晚上,许家俊受邀去马家吃饭。
“伯父最近你身体还好吧。”许家俊轻车熟路的走进马家客厅跟马锦璨打招呼,熟悉得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俊哥!”
“家俊哥来了。”
马家几个年龄比许家俊小的子女都是连忙纷纷起身向他打招呼问好。
“还是老样子。”马锦璨下意识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苦笑着摇头,他一直有心脏病,招了招手:“快过来坐。”
原时空他将在1984年因为心脏病去世,由马青韦和马青中继承家业。
但这个时空马青韦由于没了生育能力,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是够呛能和马青中一起继承家业了。
“看给你带什么来了。”许家俊走过去坐下,晃了晃手里的礼盒:“内地的大红袍,我尝过,味道很正。”
这茶叶是伍文勋的遗产之一。
伍文勋曾说许家俊喜欢的话,可以在走的时候可以送他一些,后来许家俊亲手把他送走了,然后取走了他答应送自己的那份茶叶。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我可得尝尝,镁琪,赶紧去泡茶。”马锦璨眼睛一亮,接过茶叶后递给了寡言少语的儿媳妇陈镁琪。
陈镁琪接住茶叶起身,不敢直视许家俊的目光,低着头便匆匆而去。
“阿俊。”马青宜喊了一声,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绣着花纹的旗袍扶着楼梯笑颜如花的走了下来在许家俊身旁坐下:“几时到的,路上不堵吧?”
“刚到,今天不算堵。”当着马锦璨的面,许家俊表现得很规矩守礼。
陈镁琪正好端着茶走过来,脸上挂着淡笑:“爸,阿俊,你们喝茶。”
“谢谢嫂子。”许家俊点头道谢。
“嗯,确实是好茶。”马锦璨尝了一口后点评道,放下茶杯扫了马青宜一眼,看着许家俊说道:“阿俊你先是救了阿韦,后又让马家在赌船生意参了一股,问你要什么,你又什么都不要,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马家入股也解决了东娱资金短缺的问题,是互惠互利,该我感谢伯父才是。”许家俊谦逊温和的说道。
“既然你不张嘴要,我倒是有一個提议。”马青宜对许家俊的爱慕马锦璨都了然于心,趁势说道:“据我所知阿俊你如今尚未婚配,也无婚约在身,如此,你看我家青宜如何?”
马青宜从小眼高于顶,今年都二十七岁了却始终没有看得上的男人。
他注意到马青宜最近对许家俊的消息特别关心,确认她的想法后就对许家俊进行了调查,想要招他为婿。
毕竟许家俊能靠自己白手起家创下这诺大的产业能力绝对不差,又对马家有恩,这跟他女儿是天作之合。
虽然许家俊跟多位女演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这在马锦璨看来都不叫事,这年头,谁还没几个小老婆?
许家俊闻言扭头看向了马青宜。
马青宜也一脸懵,显然不知情。
“阿俊,你还犹豫什么呢,快点答应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还得喊你姐夫呢,你占大便宜了。”见许家俊迟迟不说话,马青韦催促一声。
陈镁琪嘴角一扯,你要是知道他上过我,还会那么想他当你姐夫吗?
许家俊这才回过神,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搞定了马青宜,却没防到马锦璨催婚,拒绝肯定会得罪人,可答应的话……他真没考虑过要结婚啊!
关键时候还是马青宜开口为他解了围:“爸,其实我和阿俊早就已经在交往了,他也多次提过娶我,但我暂时还不想结婚,就这样挺好的。”
她握住了许家俊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的温柔和情意,对他嫣然一笑。
“是的伯父,结婚这方面我尊重青宜姐的意思。”许家俊点头说道。
在厨房里帮忙的马青中端着菜走了出来说道:“爸,结不结婚姐姐和阿俊肯定有自己的考虑,这种事顺其自然最好了,强扭的瓜可不甜啊。”
马青韦听着这话心中冷笑一声。
马锦璨眉头一皱,觉得马青宜太幼稚了,不过既然他们在交往,那这就是个好苗头,迟早都会走到一起。
他觉得自己女儿还是很优秀的。
虽然算不上天香国色,但也是温婉可人,况且但他不认为一个成功的男人娶老婆会肤浅到只看脸的地步。
许家俊:对,我还看胸,看腿。
“行,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做主吧,我老了,管不了了。”马锦璨摆了摆手,话落又很严厉的警告许家俊:“但阿俊你可不能负了青宜。”
“这点伯父还请放心,你是怎么宠青宜姐的,那我肯定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许家俊反手握住马青宜的小手承诺道,马青宜却白了他一眼。
这就是你让我喊爸爸的理由?
许家俊这就算正式成了马家的半个女婿,算一家人了,这顿饭表面其乐融融,暗地各人心思却各不相同。
当晚,许家俊首次留宿马家。
第一次留宿,许家俊也没准备在别人家乱来,洗漱完早早的就入睡。
但半夜却是被开门声惊醒。
“是谁。”许家俊睁开眼睛,看见有一道苗条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嘘,小点声,是我。”那人低声提醒道,转身关上门反锁,随手打开了灯,正是披着秀发,面红耳赤,穿着件紫色睡裙,赤着双足的陈镁琪。
毕竟如果她未曾见过光明,那本可以忍受黑暗,但是她已经见过了。
今晚上那么好的机会,她在内心的煎熬中放下了豪门少奶奶的矜持。
………………
次日早上。
在马家吃完早餐,他就直接去了警署上班,并让人把涉及上个月那起军火案的笔录全都送到他了办公室。
这起军火案海关在抓捕的时候遭遇了激烈的反抗,双方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枪战,所以活下来的疑犯只有五个,又都是喽啰,笔录并不算多。
五人的笔录内容也大同小异。
一问三不知,全是车轱辘话。
唯有一份笔录有点问题,笔录的主人叫岳横,虽然也是车轱辘话,但却更有条理,许家俊抓起电话打给黄志强:“你注意过那个叫岳横的吗?”
“没用。”不等许家俊开口,黄志强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叹气道:“我反复审过这个人,狠招都上了,也没什么收获,他就是多读了两年书。”
他口中的狠招指的就是包括暴力在内的身体和心理上的一系列折磨。
许家俊更觉得岳横有问题了。
因为普通疑犯哪扛得住这一套?
就算没问题,都会为了少吃苦头被屈打成招,主动编一些问题出来。
“你对其他疑犯动过手吗?”
许家俊又问了一个问题。
“没有啊,他们很配合,我也看不出疑点,还整他们干什么?”黄志强感觉莫名其妙,坦白从宽,抗拒从才严,哪有对配合的人暴力审讯的。
“行,我大概明白了。”挂断电话后许家俊又打给了高祥:“阿祥,把上个月海关移交过来的那个军火案的嫌疑人全部提出来,我要重新审,岳横单独一间,其他四个共用一间。”
十多分钟后,许家俊得到回复说疑犯已经提出来了,起身往外走去。
推开二号审讯室的门,他就看见里面站着年龄不尽相同的四个男人。
四人同时也在打量许家俊。
“现在起我来陪你们玩。”许家俊抓起椅子直接向其中一人砸了过去。
“哐当!”
木质的椅子散架,那人直接被当场砸倒在地昏死过去,这辈子直了。
其他三个人都傻了,目光呆滞。
“你做什么!莪们已经很配合警方了!为什么还要打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其中一人大喊道。
许家俊没有回答,捡起一根椅子腿上前对着三人就是一阵穷追猛打。
审讯室里听取惨叫一片。
“啊!别打了!”
“你疯了!我们配合还要挨打!”
“阿sir!阿sir饶命……啊!”
大概十多分钟后,四人全都倒在了地上,一个露出婴儿般的睡眠,三个抱着头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哀嚎着。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
许家俊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三人说道:“岳横已经招了,这是对你们不老实配合害得我们浪费时间的教训,扑街,这可还没完呢。”
哀嚎的三人声音戛然而止,脸色一变,眼神惊疑不定的望着许家俊。
许家俊见状心中顿时了然。
这才对嘛,这才是马仔的反应。
岳横那种能抗住警方一套审讯小连招的,哪点像是普通马仔的样子。
何况当老大的哪能那么容易死。
一旁的高祥也明白了这点。
虽然他已经很佩服许家俊了。
但此刻却还是难以抑制自己那好似滔滔江水,源源不断的敬仰之情。
他和黄志强都发现了岳横笔录有问题,对其反复审讯以及上手段,但就因为岳横抗住了暴力审讯还依旧不改口而打消了怀疑,让他蒙混过关。
他们的怀疑怎么就不像许sir那么坚定呢,否则说不定早就能破案了。
“阿祥,我累了,你继续打,这群王八蛋害我们白忙活那么久。”许家俊将椅子腿丢给身后的高祥说道。
高祥狞笑一声上前:“好嘞。”
“不要!不要!阿sir,都是他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小弟,他才是老大,你们找他啊!”
“是啊阿sir,我们错了,我们是因为害怕他,才不敢不听他的啊!”
“阿sir求求你手下留情……”
三人爬起来连连求饶,岳横这个王八蛋,还说什么只要他们咬死不松口就行,但没想到他倒是先吐口了。
“那就再给你们次机会,重新给他们做笔录。”许家俊冷冷的说道。
随即高祥叫来两名警员记笔录。
根据三人交代,岳横就是他们的老大,落网前岳横指示他们指认一具尸体是老大,他自己则装成了马仔。
除此之外,之前笔录上的内容三人倒没说谎,他们只知道自己运的是军火和岳横是老大,其他真不知道。
许家俊转身就去隔壁审岳横。
这无疑是个狡猾难缠的对手。
高祥激动的跟上去,语速飞快的问道:“许sir你是怎么那么坚定认为岳横有问题,他们四个有隐瞒的?”
“我?我不坚定,就是试试。”许家俊随口回答,有枣没枣打两拳嘛
“啊!”高祥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那万一他们真没隐瞒呢?”
“那就算他们倒霉咯,我打一群疑犯还需要理由吗?打错了还需要愧疚吗?”许家俊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而且打伤了也是会拉到东方医去进行治疗,这也算是给自己创收了。
高祥一怔,觉得好他妈有道理。
又学会一个小技巧,以后抓到嫌疑人也不管对方配不配合,都先往死里揍,说不定就能揍出隐瞒的内容。
揍不出也算是锻炼身体了,横竖不亏,只有疑犯受伤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