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昭这么一夸,谢临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可转过头一想...
不对啊,近朱者赤?
他嘴角一抽,呵呵两声,“你还真是能自夸。”
沈千昭眼角弯了弯,“我只是说近朱者赤,没说是谁,你第一反应便是我,看来,我在你眼里,确实不错。”
她说着,看向了谢临,一双桃花眸中,满是打趣的笑意,“多谢你对我的赞许。”
谢临:“......”脸皮真厚。
沈千昭:“应谨确实很多事都有蹊跷,可既是他的私事,便先不理会了。”
沈千离那日与自己说的话,让自己远离应谨,想必,他大约知道一些有关应谨的事。
可见应谨必然有他自己所谋划之事,但应该与她们现在的事无关。
且不论是什么,只要不危及她们,自然不该去管。
谢临点点头,“好。”
说到底都是儿时玩伴,倒也不必过度猜忌。
...
随着司长礼一事暴露,满朝哗然,太子之事,反而因为此事,减少了影响。
皇上赐婚的圣旨,也在事情圆满结束的这一日,送到了何府。
永嘉帝赐婚太子与宗正卿何大人之女的消息,不到半日,便传满了整个京城。
有人喜,有人忧。
谁也没想到,最后,太子妃之位,会落到何昔昔头上。
“啪”的一声!花瓶支离破碎!
司长宁眼眶通红,手一挥,满桌饭菜尽数被扫落在地。
若非兄长出事,这太子妃又岂会落到何昔昔那个边境来的粗鄙之女的头上!
她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太子和穆清解除婚约,如今,却反而被何昔昔踩在脚下。
此刻,司长宁的满腔悲愤,羞辱之感,席卷心头。
如今兄长在大狱之中,她求助了多少往日与司家关系交好的人,个个闭门不见。
从前的司家,门庭若市,如今,萧条冷寂,求助无门。
只是短短半个月,发生的事,却让她凉了心。
连带着性情,都大变了。
“小姐,您好歹吃两口啊...您都一日不曾进食了,便是吃上一口也好。”
“这要是身子垮了,可怎么办啊?”
管家和丫鬟劝着,“大人若是知道了,也会担心啊。”
司长宁悲凉一笑,“他如今自己在狱中,尚且不能自保,哪里还顾得上担心我。”
他当初,便不该与太子为敌,如今,才落得如此场面......
整个司家,昔日父亲的名声,现如今,尽数毁在了他的手里。
还有自己...纵使皇上看在昔日父亲的面子上,罪不及家人,可自己,在这京城之中,又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自己和太子,更是永远没了可能。
可笑她还试图接近沈千昭,欲以此讨得她欢心,借机接近太子,博得太子的好感......
想及此,司长宁衣袖下的手紧攥成拳,不行……
她不能就这样放弃!谷
至少还要见兄长一面,当面问清楚!
司长宁咬咬牙,“我出去一趟。”
“小姐!您去哪啊?!”管家连忙拦住了她。
现如今这种情形,哪还能任由司长宁自己跑出去。
司长宁抿了抿唇,“我去找永乐公主,兴许能求她让我与兄长见上一面。”
三皇子那日亲自去千机阁接送,可见三皇子与她关系甚为亲睦,如今三皇子主审,若是沈千昭能为自己开这个口......
或许,她便能见上兄长一面,兴许还能求沈千昭在皇上面前求情......
...
谢府
“啥?谁来了?”谢临差点一屁股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回二公子,是司家小姐,正在府门外等候。”下人回道。
谢临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果子,扯着袖口擦了擦,嘀咕了一句,“这女的怎么来了......”
他可记得,自己和司家,司长礼,还有司长宁,可是半点牵扯都没有。
现在司长礼入狱,待案件结束,该处死的处死,该流放的流放,司长宁这会儿找上自己做什么?
下人见谢临不语,又问了一句,“二公子,可要将人请进来?”
谢临张嘴刚想咬下,可瞥见果子上都砸出一块痕迹了,眉头蹙了蹙,突然就不想吃了,他摆摆手,“把人带进来。”
“是。”
谢临随手就将果子扔回了桌上,今日皇上赐婚的圣旨刚送到何府,他倒是想看看,司长宁这会儿找上自己做什么。
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司长礼一事而来。
可不管是为了哪件事,显然都不是自己能左右之事,她怎么会蠢到找上自己。
下人将司长宁带进来时,谢临正翘着二郎腿,一副纨绔模样,挑眉看向了司长宁,“稀客啊,我还当司大小姐这辈子都不会踏入我们谢府半步呢。”
谢临丝毫没有准备给司长宁什么脸面。
几年前,司长宁看不上她们这种庶族子弟,羞辱他一事,谢临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他这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
司长宁面上划过一丝窘迫,手指捏了捏袖口,咬着牙,将心中掂量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谢二公子,从前之事,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在此向你赔罪,还请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司长宁话还未说完,谢临却轻笑了一声,“别,你司大小姐的赔罪,小爷我区区谢府二公子可受不起,怕折寿呢。”
司长宁何曾有过这般境遇,本想自己这歉也道了,想通过谢临,见上沈千昭一面,却没想到,谢临如此记仇,这才刚见上,嘴上便一直出言讽刺。
她咬了咬唇,满腔的羞愤几乎要憋不住了,可想及这些日子的经历,至少谢临没有把她拒之门外...或许还有机会。
“谢临,从前是我对不住你,我是诚信向你道歉的。”
一边说着,她怯怯的看向了谢临,眼眶染上了一抹红意。
司长宁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站在自己最看不起的人面前,低声下气,甚至是哭着求来一丝他的心软......
可此时,她早已没有后路可走了。
谢临额角一跳,这女人不会是想哭吧?
不能吧,这以前多咄咄逼人的啊,还当着那么多世家公子小姐的面“羞辱”自己,现在自己不过讽刺回去两句,她就哭?
眼看着司长宁泪珠都要掉了,谢临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连声道,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别来这套,小爷我看着怪恶心想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