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唬谁呢?你个小毛崽子!你要是敢动我,我今天就躺你家不走了!”陈东的老婆摆开架势,瞪着眼睛对许强说道。
“一!”许强根本没搭理她,只是沉着脸伸出了一个指头。
“小强,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在帮你家……”陈东脸上闪过一抹惧色,但看了一眼许强手中的合同,还是有些不甘心。
“二!”许强这个时候伸出了第二根指头。
“小可,快别闹了!”母亲陈雪莲眼见情况不对,赶紧劝阻道。
“你个小崽子,你打一个试试!”陈东老婆呵斥道。
“你们两口子可真牛逼!”秦可对陈东老婆竖起了大拇指,冷笑了一下后,说道:“给我等着!我看你的头硬还是我家菜刀硬!”
许强说话间,快步走向了厨房。
而看到许强走进厨房,陈东两口子脸上立刻闪过了一抹惊恐。
许强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小混蛋,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好几次打伤同学,后来还是他爹帮他擦的屁股,到学校请老师校长吃饭送礼,这才好不容易没被开除。
就这样一个“小魔王”,真要是犯了浑,那可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的。
“你小子给我等着!”
这句话成为了陈东保留颜面的最后叫嚣。
下一刻,陈东一把拉住自己的老婆,飞快的跑出了门口。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这夫妻俩已经推门溜走了。
“小强,你这是在干嘛?”眼见儿子拎着一把菜刀从厨房里走不出来,陈雪莲忍不住大声说道。
“妈,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要是不整这一出,这俩家伙能走吗?”许强看了母亲一眼,将手里的菜刀又重新放回到了厨房。
“你还真准备砍人啊?那可是你的亲舅舅啊,杀人那可是要偿命的!”陈雪莲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对于自己的儿子,陈雪莲一直都很溺爱,家务活从来没让儿子干过,想方设法给他做好吃的,甚至直到上初中的时候,陈雪莲还会天天晚上给儿子洗脚。
也正是因为母亲的这种溺爱,加上父亲一天到晚在外面做生意赚钱,所以缺乏管教的许强性格骄横,初中没毕业就混迹社会,成为了厂区里有名的混混。
直到许强当兵入伍,纪律严格的部队和老班长的皮带终于教会他如何做人,也让他的心智逐渐成熟稳重起来。
“妈你放心,我就是吓唬吓唬这两口子。”许强轻轻的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嘴角勾起,接着说道:“对付恶人就得用狠招,讲道理管用的话,那这世界也就没人找警察了。”
“你这孩子……你舅舅舅妈这次过来,是帮咱们家忙的,外面欠了那么多债,没钱咋还啊……”母亲一脸苦色的说道。
“妈,我跟你讲,有句老话说的好,叫做穷不走亲,富不返乡,咱们家有钱的时候,谁不舔咱们家呀?可现在的,老爸他都走了这么多天了,以前和咱们家关系好的几个姑姑姨姨啥的谁来看过你?除了那几个借钱的!”许强一脸的不屑,只听他接着说道:“我舅舅他们两口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那就是吸血的爬虫!之前我爸给他的厂里找了工作,结果他偷鸡摸狗,被人开除了,后来又到了咱们家的作坊当保安,三天两头偷东西,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就这种人你还指望他能帮他们家?”
“可是……”
“妈,作坊那边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另外如果有债主上门,你让他来找我,这事儿就不用你管了!”许强很干脆的说道。
以前许强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但这次重活一世,许强作为一个男人,要为母亲遮风挡雨,撑起这个家。
“哎……”听到儿子这么说,陈雪莲叹息了一声。
陈雪莲并不相信儿子有什么办法,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舅舅最终是把父亲留下的地条钢作坊卖给了同厂的一个绰号叫“黄麻子”的人,所以许强这次准备直接找黄麻子商量,直接将地条钢作坊转让给他。
对于这个黄麻子,许强并不陌生,因为在他上学的时候,这个黄麻子就曾经在子弟小学的门口摆个摊,买各种小玩具和零食,后来在菜市场那边整了个铁皮铺面,专营五金交电和一些杂货,据说这些年下来,起码已经有了几十万的身家。
黄麻子和他父亲一样,都是个比较能折腾的人,之前就看到许强的父亲开地条钢厂赚了很多钱,他也看着有些眼红,想入股,但被许强的父亲婉言拒绝。
现如今许强的父亲突发意外,这对黄麻子来说是个好机会,只不过他不懂炼钢,需要有人帮他盯着摊子,所以通过陈东买到这个地条钢作坊之后,又雇佣他当这个作坊的头头。
黄麻子的家并不难找,这货平时就在厂区剧场街市场的铁皮铺里,他的家也就在市场旁边。
白天的时候,菜市场那边人比较多,估计黄麻子也没工夫和他谈事情,所以许强并没有先去菜市场,而是前往了王忠的家。
尽管已经打算在钢厂卖掉,但是许强也必须做两手准备,如果钢厂没人买,他想赚钱还债的话,那就必须把父亲的地条钢作坊重新开动起来。
王忠正是父亲地条钢作坊的工头,他以前是丹北钢铁厂炼钢车间的代班长,在厂里工作了将近30年,炼钢的经验丰富,后来工厂破产下岗后一直找不到活干,直到被许强的父亲高薪聘请,这才有了经济来源。
王忠的技术是非常不错的,包括现在作坊里工作的其他几个工人,也基本都是他的徒弟,所以只要王忠能来上班,许家的这个作坊就能继续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