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霸天进了牢房之后,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顶多关个一两天,朱侯爷就会保他出去。
他是朱侯爷身边的红人,牢里的狱卒也不敢亏待他,时常给他送点小菜,过过口瘾。
唯一让他闹心的,就是身边没女人。他正值壮年,身强力壮,每天都要在床上做一两回体操,可牢里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如何不难受?
两个狱卒一个提着饭桶,一个拿着碗筷给囚犯们分饭来了。
“你听说了吗?那个徐琬竟然拿自己悬赏!”
“当然听说了!我还听说,她长得美若天仙呢!”
“我也听说了。可惜不知道她母亲在哪,没地方去找!”
“还是别做白日梦了!那样一个大美人,不是咱这种人可以得到的!”
陈霸天心里好奇,就问:“你们说的徐琬是谁呀?”
“陈爷,你怎么连徐琬是谁都不知道?”
“老子这些天在家里操办婚事,还真不知道!”
“这女人是侯爷喜爱的,你还拿木棒把她打昏过去呢!”
陈霸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代替桂花上花轿的女人,就是徐琬!
天哪!幸好没把她打死,要不然,侯爷还不把他一片片撕碎了吃掉!
那顿晚饭,他吃起来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后悔?艳羡?庆幸?不是没滋味,而是啥滋味都有。
可是吃过饭后,他突然感到肚子有些不舒服,整个人也昏昏沉沉,不一会就没了知觉。
等他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只见他身体向下趴在地上,周围的灯光一闪一闪,忽明忽暗。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身宽体胖,一个身材颀长,他们戴着高帽,面目狰狞,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
他急忙爬起来,可是抬头一看更恐慌了,因为眼前坐着的,分明就是阎罗王!
“难道我死了吗?”他顿时乱了方寸。
“来者是谁?”阎王说话了,声音深邃得可怕。
“我是陈福!”陈霸天急忙报出他的本名,“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你已经死了!”
死了?一听到这两个字,陈霸天顿有一种万事皆休的感觉。“不!我不想死!我才四十二岁,现在就死,太年轻了!”
阎王冷笑道:“你的命本不该死,但你在人间犯下累累罪行,折了阳寿,这才提早来了!”
“我……我没干过什么坏事呀!”
“还敢狡辩!”阎王怒道,“黑白无常,把他的罪状拿给他自个瞧瞧!”
黑白无常答应了一声,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瞬间飘到陈霸天面前。陈霸天拿起来一看,上面所列的罪状,足足有两百条。
“大王,冤枉啊!这上面列的罪状,我前所未闻,我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坏事!”
阎王皱起了眉头:“没有?”
“真的没有!这一定是他们搞错了,要不然就是别有用心的人诬陷我!”
阎王想了想说:“那你自己如实写来,要是你作恶不多,本王会考虑让你还阳;但要是你敢有所隐瞒,本王立刻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
陈霸天急忙答应了,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自己做过的坏事,总共列了七条。
阎王看过之后,勃然大怒:“陈福!你这般不老实,是想下到十八层地狱吗?”
陈霸天顿时吓坏了,浑身发抖,就像筛糠一样。
“你调戏女戏子,逼死了她父亲,为什么这上面没有?”
“这……她父亲是自己跳河自尽的,我没逼他!”
“若不是你调戏在先,他又怎么会跳河?”
陈霸天顿时哑口无言了。
“还有,你开妓院,设赌场,搜刮来的钱财让你挥霍一空,你怎么说?”
“没有!”陈霸天急忙申辩,“那些挣来的钱,我只留小头,大头都献给侯爷了!”
“那你也应该写上!”
陈霸天急忙在纸上添加了两条罪状,然后画押。
“本王念你认罪态度良好,作孽不多,准你多活十年。你还阳去吧!”
陈霸天顿时面露喜色。
“大王,不可!”黑白无常说道。
“为何不可?”
“阴阳两界,各有规矩。他还阳之后若是乱讲一通,岂不坏了咱们的规矩?”
阎王点点头,想了想说道:“孟婆在吗?”
一个老婆子颤颤巍巍地走出来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阎王指着陈霸天说:“给他一碗汤吧!让他忘了一切往事!”
孟婆答应了,手一挥,就像变魔术似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盛着汤的碗。
陈霸天接过碗,却犹豫着不敢喝:“大王,要是喝了这汤,还阳后我是不是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叫你喝你就喝,还那么多废话!”阎王怒道,“你若是担心,干脆别喝了,留下来吧!”
陈霸天吓坏了,急忙端起碗往嘴里送。但他留了个心眼,抿着嘴唇,汤汁一半进了肚子,一半洒到了地上。
喝了汤,他就渐渐迷糊,最后失去了知觉。
……
等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家诊所之中,身边除了大夫,还有府衙的通判肖坚也在场。
尽管他是朱侯爷身边的红人,但按照礼节,他在地方父母官面前是要行跪拜礼的,于是急忙挣扎着爬起来。
肖坚却把他按住了,说:“你有恙在身,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
“我这是怎么啦?”他明知故问。
“你吃坏了肚子,幸好发现得及时,胡大夫妙手回春,才救了你一命!”
陈霸天嘴上表示感谢,心里却在想:根本不是胡大夫妙手回春,而是阎王放了我一马!
幸好那碗汤,我只喝了一半!
……
大功告成,徐琬和周管家暗暗欣喜。
“还有两个人,潘六爷和陆判官,是不是也可以依样画葫芦?”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也不能全盘抄袭,否则容易引起怀疑!”
“那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良策?”
“投其所好就行!潘六爷的嗜好是什么?”
“好赌!”
“那么,陆判官呢?”
“好色!”
“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