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琬脱身之后,就直奔迎宾客栈而去。刚跳下马,店小二就热情地跑过来,把她的马牵到后院去了。
徐琬正要进门,却见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公差,叫住她仔细盘问:
“你是从江西赣州府来的吗?”
徐琬回答:“是!”
“找母亲来的?”
“正是!”
“那就没错了!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徐琬吃惊地问:“去衙门?为什么?”
“有人告你行凶杀人,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跟我们走!”
官差这一说,徐琬顿时惊呆了。
……
这是一座县衙。徐琬上得公堂之后,发现告她的人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正是昨天傍晚对她下蒙汗药、让她在半路上昏倒的老大娘!
看见这个可恶的女人,徐琬的俏脸上顿时有些愠色。可谁想到,老大娘看她时,眼神比她更狠,更怒!
县令斜着身子坐在公堂上,眯着眼睛问:“堂下所跪何人?”
老大娘答道:“民妇吴刘氏!”
徐琬也回答:“草民徐琬!”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徐琬,有人告你嫖娼,你可认罪?”
徐琬着实愣了一下。
师爷急忙提醒他说:“大人,此人是行凶杀人的嫌犯!”
县令把眼睛睁大些,重新喝问:“徐琬,有人告你行凶杀人,你可认罪?”
徐琬既纳闷又愤怒地问:“杀人?这话从何说起?”
她话音刚落,吴刘氏就指着她大骂起来:“就是你!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徐琬心里直呼冤枉!
……
昨天傍晚,她赶路来到一个三岔路口,看到吴刘氏在地里摘野菜,就跑过去向她问路。结果吴刘氏把她带回家去,并给她做了一碗荷包蛋面。
这碗面,徐琬只吃到一半,因为腿上的伤口剧烈地疼痛起来,她不得不放下筷子,使劲按压伤口四周,把里面的脓汁挤出来。
可是不知怎的,她突然感到非常疲倦,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吴刘氏出去砍柴的儿子回来了。他把柴担放下地的声响,顿时把徐琬唤醒过来。
“娘,来客人了?”
“是个漂亮姑娘!”这是吴刘氏欣喜的声音,“儿啊,你有媳妇了!”
“漂亮姑娘?不是个公子吗?”
“那是她装扮的!你瞧,她睡着了,是娘用药把她迷倒的!……你快去把捆柴的绳子拿来,绑牢了,再抱到床上去!”
听到母子俩这番对话,徐琬才明白了吴刘氏带她回家的目的。幸好她没把面汤吃完,否则药力发作起来,只怕在劫难逃!
趁着意识还清醒,她狠狠掐了一下腿上的伤口,让头脑保持清醒,然后骑马逃跑了。她感觉有人跟在她后面大声叫喊,但她顾不上这些,只管纵马狂奔。
……
“吴刘氏,你状告徐琬行凶杀人,可有凭证?”
“有!”吴刘氏哭着说道:“他偷了我家祖传的一块玉佩,然后逃跑了,民妇的儿子去追他,可出门后就再也没回家!”
徐琬听了这番黑白颠倒的话顿时目瞪口呆,“大人,草民身上的确有一块玉佩,但这是我的订亲玉佩,大人如若不信,可派人前往我的家乡详察!”
县令叫人把玉佩呈上堂,问道:“吴刘氏,你家祖传的玉佩就是它吗?”
“回禀大人,正是!”吴刘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县令点点头说:“徐琬,如今有玉佩为证,可见她所言不假。你到底将她儿子怎么样了?快与本官从实招来!”
碰上了一个糊涂县令,徐琬暗叫糟糕。“大人,草民冤枉!草民骑马离开后,就没有再见到她儿子了!”
县令冷笑着说:“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你就不肯招认!……来呀,把这个刁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
二十下板子打完,徐琬臀部的裤子上渗出了点点血迹,但她咬着牙,哼都没哼一下。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公堂上。
“徐琬,你到底招还是不招!”县令继续喝问。
徐琬大声答道:“大人,草民冤枉!”
县令怒了,又喝道:“来人哪!”
他正要下令用刑,师爷急忙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县令的表情有些吃惊:“什么?女的?”
师爷诡秘地点了点头。
“献给朱侯爷?”
“没错!大人,您飞黄腾达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县令将徐琬上下打量一番,眼神有些特别,吩咐说:“将嫌犯押入大牢,明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