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也知道事情的大概。
知道主要过错不在他们三个人,就算主要过错在他们。可这三个人可是自己的本家,是自己重要的心腹手下,那不能真的重罚。
曹操一个眼神示意。
荀彧、程昱几个人当即出列拱手说:“下官识人不明,有负将军重托,请治罪!”
夏侯渊等人也赶紧站出来向曹操拱手说:“末将有怠慢之罪,请将军责罚!”
看到一众手下都请罪,曹操爽朗大笑起来。
“哈哈哈,此次遭遇大败是曹某过于托大了,才会导致失利。错不在于诸位。快快请起!”
曹操忙站起来,扶起荀彧等人,然后再富起曹仁等人。
对十数名作战有功的将校进行封赏之后,曹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面上表情变得冷肃起来,沉声说道,“敌军虽已被击退,但我军危局仍未解除。诸位皆已知晓,吕布趁我军不备,偷袭兖州,而今百姓、钱粮被掠夺,损失惨重。今日召集诸公议事,除商讨报仇雪恨之之事。更是要研究如此度过当下难关之事。”
许诸愤然出列,向将军请命道。“将军,吕布这狗贼,进犯我兖州,若不将他们全部诛杀,实在难消心头之恨。请将军赐末将一支精兵,末将愿提吕布首级献于主公!”
数日前输给吕布,让许诸耿耿于怀。他想要再次挑战吕布,至死不休。
曹洪也对被吕布诈取濮阳一事很火大。“将军,末将愿领本部兵马攻打弘农郡,为全军开路。”
曹操可不是傻瓜,他十分清楚吕布的关中被三关保护,易守难攻。
自己才刚遭遇大败,实在没有那个能力去攻打吕布。
他正想着安抚手下,然后和荀彧几个谋士商量对策时。
“报~!”
议事厅外传来一个声音打断。
“进来!”面上略微流露出不豫之色,曹操沉声说道。
负责军情上报的都尉急步走进议事厅中,来到曹操座前十步远处,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将军,徐州刺史陶谦病亡,刘玄德领徐州牧!”
“什么?”曹操忙喊道,“快呈上来!”
许诸从那名都尉手中取过一各竹筒,疾步上前呈递给曹操。
检查完印泥,取出里面长约三尺、宽约两尺的绢书平铺在身前桌案上,曹操迅速地浏览了起来。
过不多时,尚未将绢书上的内容看完,曹操面上表情已变的阴沉无比。
愈往下看,曹操怒气愈增,到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地一把抓起绢书奋尽全力扔到桌案前。
“刘备老贼欺人太甚!我仇未报,汝不费半箭之功,坐得徐州!吾必先杀刘备,后戮谦尸,以雪先君之怨!”曹操状极疯狂地怒声咆哮道。
要不是刘备,自己就已经占据徐州了。
就算被吕布偷袭兖州,有徐州这个汇报,曹操心里还能接受。
现在徐州没有得到,反而让刘备这厮轻易霸占了。
自己被吕布偷袭,损失惨重。
简直陪了夫人又折兵。这让曹操如何不愤怒,如何不怨恨刘备。
都是刘备这个家伙的错。
对。都是刘备的错。
要不是他,自己根本不会落入当今如此糟糕的地步。
不杀此人,难消心头之恨啊!
厅中一众文武尽皆骇然地顾望着暴怒的曹操,不知道究该怎样劝了。
左侧文官列首位的荀彧缓步上前,拿起绢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回案几上。
曹操看到,借着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绪。
半晌后,他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诸位见谅,曹某竟一时失态了!”
看到曹操很快就心智,荀彧宽慰地点点头,和声说道:“将军,肩上责任重大,行事更要谨慎,万不可意气用事!”
“曹某记下了!”曹操巡视在场的一众手下说:“先暂且忍耐,曹某日后再与吕布、刘备讨回这笔账!现在仓库短缺,我等坐守于此,终非良策。”
荀彧沉思过后说:“将军,不如东略陈地,使军就食汝南、颍川。黄巾余党何仪、黄劭等,劫掠州郡,多有金帛、粮食、此等贼徒,又容易破;破而取其粮,以养三军,朝廷喜,百姓悦,乃顺天之事也。”
曹军接连遭逢大败,士气低落,吃的穿的都成问题,攻打黄巾贼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文若之计大善!”
曹操留夏侯惇、曹仁守鄄城等处,自引兵先略陈地,次及汝、颍。
初平四年,吕布领兵回到长安。
这次偷袭兖州,前后耗时三个多月。
尽管没有攻占兖州,但是目的已经达成了。
从兖州掠夺了近六万多青壮,这些可都是重要生产力,对曹操日后的发展可是会造成重大影响的。
另外一个就是从兖州掠夺的钱粮正好抵充安置这些青壮的支出。
吕布以镇西将军的身份任命徐晃为折冲校尉,典韦为典郡校尉。张绣为振威中郎将。
赏罚过后,吕布巡视在场的一众手下后,神情凝重,沉声说道。
“为今群雄并立,尽皆觊觎天下,当中又以袁绍、袁术为甚,麾下爪牙林立,势力雄厚,更兼野心勃勃。俗语有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今后我军该当如何进取,还请诸位贤才指点?”
身为西凉出生地贾诩当仁不让地出列,向吕布躬身行了一礼后,从容自若地说道。
“方今之势正如将军所说,天下大乱,群雄并立。于我军而言,当务之急是图谋西凉,彻底解决后患。”
吕布也知道西凉问题是自己当前最大的问题,他问道:“西凉人口繁杂,汉胡杂居,且地广人稀,我军若要兵进西凉恐非易事!”
“确实如此,我军谋夺西凉虽说不易,但却非没有可能!”贾诩拱手,充满自信地说:“只要能解决马腾、韩遂,就基本上能平定西凉。马腾、韩遂两个人看似合作无间,实际上相互早已心生不满,只要能挑起他们的内斗,让他们自相残杀的话,西凉唾手可得。”
吕布来了兴致,说:“想必文和先生已经有计策了。敢问是何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