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骏马上,飞驰在路上。
清风吹过,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吕布都忍不住要高吼一声。
纵马飞驰,醉卧沙场。
好男儿当如此!
嗯。这是吕布第一天的想法。
第二天。吕布就只管低头赶路了。
第三天,就算再帅,这个时候和乞丐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3天没有洗澡,身上的味道那个酸。
被风吹上那么2天,脸绷紧,要不是用巾蒙面,都要裂开了。
行军打仗从来不是诗情画意的地方,有的只是为了胜利而吃下一切苦头的坚韧。
第四天,看到远处有一条小溪,吕布喊道:“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填饱肚子再继续上路。”
听到消息的命令,并州骑兵纷纷勒住战马。
一下马,骑兵先将马鞍卸下来,从袋子里抓出一把黑豆慢慢喂战机的战马。
战马需要少吃多餐。基本上每次停下来休息时都要喂食。
等战马都吃的差不多了,让马喝点水,顺便休息。
伺候完战马,并州骑兵这才坐在马鞍上,拿出烙饼吃起来。
吕布咬着手里的干巴巴的烙饼,还有肉干。
他心里想着。
不单是军纪,就连伙食也要想办法改善一下。
在军队中,伙食向来是保证士气的重要手段。
更何况吃饱了,有力气了,才有力气训练、杀敌。
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吕布喝道:“上马,继续赶路!”
吕布领兵赶路的时候,张辽率领3千骑兵,一路上抓了几个马贩、商贩,在刀子的教导下,他们都深刻认识到保家卫国的重要性,自愿当向导,指引张辽绕路去寻找度步根率领的鲜卑族蒙军后方。
明天就是和温侯约定的日期了,张辽骑在马背上大声问道:“张先生,到鲜卑族那边还有多久才能到?”
张世平忙回答说。“照着这样跑的话,最多半天就能到了。”
张辽在心里默默计算着。
半天就能赶到,现在要放缓一点,注意体力。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突然杀出,这样才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看到前面的一片树林,喊道:“都进那树林休息。进去先看看有没有人,不管是谁,一律先抓起来。”
“是。大人!”
三千骑兵先将树林包围起来,分成三队进入树林。
确定没有人,一众人这才下马。
先喂了战马,骑兵这才坐下来吃东西,喝水。
张辽将肉干递给马贩张世平。
“张先生,你确定鲜卑现在就在上郡高奴县。”
“将军,小的怎么敢骗你。”张世平叹气说:“小的原本是和匈奴一部落做生意的,可没有想到被鲜卑人抢走了。小的也是刚从那边跑出来的。”
张辽笑着安抚说:“你放心。这次能成功,定然给你报仇。当然,定然有赏。”
张世平忙摇头说:“不敢,能帮到将军,是小的荣幸。”
他小心翼翼地说:“将军,小的就是一个商人,等一下你们就要和鲜卑人打仗了。小的先走了,免得妨碍你们。”
张辽哈哈笑起来,说:“张先生,我们都还没有给赏金,怎么好让你空手而回了。放心,等一下。你就安心待在这里,等我们打赢了,将鲜卑人手里地东西都抢过来,绝对少不了你那一份。”
张世平吓得连连摆手说:“不用。只要能帮到将军,我就心满意足了。哪里敢要赏钱。”
“有功就要赏,张先生就安心在这里呆上一天,等明天你就可以领钱了。”
“我……”
张辽挥手示意,当即有两个侍卫过来,近似压着张世平下去‘休息’。
明天胜利了,当然有赏金拿。
不胜利地话……
谁会在意张世平的死活。
张辽将烙饼吃光,就在树林休息了差不多半天,等到傍晚。
他才带着骑兵重新出发,直奔高奴县。
高奴县外,
3千多顶毛毡搭建的营帐耸立在这片荒地上,3万匹马分成几部分圈养着。
千来只羊分散几处,有奴隶看管着。
2万多鲜卑人就分散这附近,正在高兴地用抢来的牛羊鸡鸭在火堆上烤着。
不少营帐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哀嚎声,2千多正值壮年的汉人双手被捆绑着,如同羊一样被关押着。
他们有人眼神中还充满戾气,有的人眼神中就只剩下空洞了。
一顶巨大的营帐用几根麻绳拉起,营帐外。
一头烤全羊串在木棍上翻烤着。
一个壮汉,穿着狼皮缝制的披肩,坐在马扎上。他用佩刀将一大块肉割下来,放在铜盘里,递给左手,一个部落的头领。
那个头领将铜盘传递给下一个人。
度步根继续割肉,很快在座的6个人全部都拿到了烤羊肉。
等到其他人都拿到肉了,度步根这才割下一块肉,盛给自己。
他一边吃,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汉朝派吕布带兵来围剿我们。”
吕布?
听到这个名字,一众人都吓了一跳。
育延忙说:“单于。并州恶狼来了,我们是不是……”
当年吕布还在并州地时候,可是帮着丁原几次击败鲜卑人,立下不少战功,才会被丁原赏识,还认作义子的。
在并州人心目中,吕布可是威名显赫的神威将军。
在鲜卑人眼中吕布可是一头能噬人的恶狼。
听到吕布带兵杀过来了,育延感到害怕。
度步根呵斥道:“慌什么?他现在还没到漆垣县。我得到消息,他就顾着打猎享乐,行军十分缓慢。等我们打下了高奴县,再回去也不迟。”
育延听到吕布现在还在漆垣县,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明天赶紧打下高奴县,我们就走。我可不像对上那头恶狼。”
度步根嘲笑说:“怕什么?我可是听说他自从投靠了那个董卓,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头看门犬了。他已经不再是那头恶狼了。”
育延摇头说:“狼是永远不会变成犬的。他只是将自己的爪牙收起来,迟早还是会噬人的。”
“管他是狼还是犬,我们现在有几万头郎儿们,会怕他。我们打下高奴县前,他不来还好,他要是来了。就让他命丧在这里。”
“可是……”
度步根严厉地说道:“没有什么可是。你怕他,我度步根可不怕他。你怕了,可以先回去。我会带着大家打下高奴县,带着美酒、牛羊,还有奴隶回去的。”
度步根猛然举起酒囊,喊道:“你们说是不是,我的勇士们。”
刚才四周的鲜卑人哪里听得到度步根在说些什么,不过看到头领举起酒囊,他们也纷纷举起酒囊喊道。
“大单于!”
看到有人举起酒囊,中圈的人也跟着举起酒囊,一圈一圈传下去,整个鲜卑人都举起酒囊,呐喊起来。
度步根大口大口喝了几口,他大手拍在育延肩膀上,大声说道:“看到没有。有这么多勇士在,你还怕什么!”
育延站起来,朝着度步根行礼。“我的王,请原谅我刚才的软弱,我一族愿意跟随你,明天愿意第一个攻打高奴县。”
度步根大笑起来。“好。来喝酒!”
鲜卑人热闹到半宿,才钻进营帐睡觉。
一千六百多鲜卑人在四周巡逻警惕。
寅时,就在鲜卑人营帐外围七八百米远的一处小土堆后。
吕布趴在地上,稍稍抬起头看着敌人营地里一片宁静,完全没有动乱的迹象。
他不由地低声骂道:“该死的张文远。亏我还信任他,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付给他。哪里想到他竟然亏负了我。”
成廉问道:“侯爷,现在怎么办?”
吕布也陷入了犹豫。
打还是不打?
打的话,单凭三千骑兵能击溃敌人吗?
对方可是有两三万骑兵,要是对方反应迅速的话,别说击败了,自己都可能陷进去。
可是不打的话,这一路上自己为了保密,可以抓了不少百姓,当然还有鲜卑的夜不收探子。
等明一亮,只怕鲜卑族就会清楚有敌人靠近。
到时想要再偷袭可就难了。
想要正面击溃2万多骑兵可不容易啊。
只是一瞬间,吕布就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