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起了雾水,看向列车员的目光似是夹杂着委屈自卑,随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张嘴发声:
“阿巴,阿巴,阿巴~”
列车员和看向刘知知的所有人同时一惊。
Σ(゜゜)
?????
她是个哑巴?!
刘知知淡定的继续演。
她流着眼泪继续对列车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随后一脸自卑痛苦的摆了摆手。
“阿巴阿巴~”(我还听不见~)
众人再次:
∑(o_o;)!!
坐在她右手边的程希川也惊的瞳仁一缩,聋…聋哑人??
嘶~
貌似他从上车到现在,还真没听她说过话,唉,真可怜。
对面抱着孩子的女人看着瘦弱的刘知知,面露同情的对列车员说道:
“同志,她好可怜,竟然是个聋哑人!”
她这句话一出,瞬间给四周目睹刚才发生一切过程的人们起了一个镜像效应的作用。
(注:镜像效应是指众人同情弱者时的一种心理学效应。)
这时,人群中声音渐起。
“聋哑人?!怪不得呢,人家就根本听不见声音啊,刚那女同志还一个劲的让人家给她让座……”
“就是!就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刚才扔的咸菜,我估计也是被那小子给吓着了,刚才我看她还好端端的吃着东西呢,那小子一过去肯定把人家给吓了一跳……”
“哎呦~小丫头太可怜了,还是个聋哑人,啧啧……”
张雪花和她身后刚才出声帮忙的几人还有地上抱着膝盖的寸头男,全部都已经原地石化了。
他们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意料之外。
尤其是张雪花,一口气提在心中不上不下,简直快要郁气死了。
她见四周众人的目光似箭一样纷纷投向自己,顿时慌了神,都是这个贱人!!
她朝着刘知知看去,狠狠的剜了一眼她,随后眼神一转,大声朝众人说道:
“她说她是聋哑人谁信啊,万一她是骗我们大家伙的。
为的就是不想赔我们的衣服还有看眼睛的钱呢?!”
哼!肯定是骗子,这贱人,看她不戳穿她的谎话!
张雪花的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怀疑看向刘知知,似乎想从她身上看一看真假。
程希川眉毛微微皱起,抬头瞥了一眼从上火车就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张雪花,脸上的不耐烦愈来愈浓。
其实这件事情要真算起来是他给旁边这位女同志带来了不幸,要是他不坐在这小姑娘身边。
讨人厌也就不会要求小姑娘给她让座了。
思量片刻。
程希川直接站起了身,一米八几的个子高出列车员不少。
他看了一眼四周众人或关心,或看戏,或事不关己的样子,随后盯着列车员认真的说道:
“同志,我可以作证,我从上车到现在,这位女同志就一直不曾说话,甚至动都没怎么动过。
所以我认为她表达自己是聋哑人的身份是真……”
“砰!”
“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
程希川和列车员听到砰的一声响,双双看向刘知知身后的男子,同时喝道。
刘知知身后坐着的一黑瘦青年,手里拿着一个捏破了的气球,一脸讪笑的说道:
“我……我就是替你们试试她是不是真的是聋…聋子……”
刘知知此刻低着头,心里把她身后这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要不是她早就做好了突发状况的准备,刚才那一声气球在耳边爆破的声音说不定还真把自己吓一跳。
列车员冷眼看了那青年一眼,复又抬头将眼前的程希川重新打量了一遍。
这气质,只怕不是一般家庭能培养的出来的!
他直接将程希川、刘知知和一脸苍白的张雪花带去了列车室。
从程希川的嘴里了解了整件事情的所有经过。
当他得知整件事情都是由这个叫张雪花的女知青引起的时,直接劈头盖脸的将她批评教育了一顿。
随后又将她下到乡下的公社电话记了下来,等火车到站,他准备将这件事情直接反映到她的公社去。
这种品行不正的女同志,还是让她的公社处理吧!
事情完毕。
刘知知从列车室一脸淡定的走了出来,她果真猜的没错。
刚才那位列车员摘抄下来了那个叫张雪花下乡报到的公社电话。
这位张雪花同志只怕是要被记过了。
万幸自己没有正面刚,要不然,记过的该是她了。
趁着离了座位,刘知知赶紧去了一趟厕所,随后在返回座位时用力记下了那个拿气球在她耳边试探的青年。
下火车时,一定要让他吃自己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