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绮从荒岛上回来后,就一直在贺斯渊那套郊区别墅的游泳池底沉睡。
每天只有到饭点的时候,贺斯渊去把蓝绮叫醒吃饭的那段时间里,蓝绮是短暂清醒的。
一连持续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贺斯渊越等越焦躁。
几乎每隔一天就要打电话给蓝韵笙和霍恩,询问情况。
问到后来,蓝韵笙一听到电话铃声就让霍恩去接。
霍恩也不想接,但是女王大人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听啊。
于是一边接电话,一边在心把贺斯渊骂了个半死。
“你能不能稳重一点?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你急也没用。”霍恩压抑着火气说道。
贺斯渊那平时挺敏锐的感知能力,此刻已经彻底停止工作。
不仅如此,他现在完全就是个失去冷静跟理智的二百五。
“那她这个情况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转啊?”贺斯渊追问道。
“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吗?看体质。”霍恩无奈地回答道。
“可是她这样已经一周了,真的没问题吗?”
霍恩:“……”
很好,话题又绕回来了。
“爸?”
霍恩:“………”
贺斯渊这一声“爸”把霍恩给喊懵了。
但是仔细一想,贺斯渊这一声“爸”喊得也没有问题。
他现在跟蓝绮的关系,除了没有举行婚礼,还差一张证之外,确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关系。
“行了,该说的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别老是一天到晚的打电话过来问。蓝绮是我亲女儿,真有问题我还能不管吗?你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霍恩对着贺斯渊一通说教,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明显就是不想再跟他废话。
“我……”贺斯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犹豫了一下再次回拨过去。
结果却提示电话无法拨通。
霍恩为了避免被贺斯渊继续骚扰,竟然直接把贺斯渊给拉黑了。
贺斯渊看着手机沉默了半晌,终于决定放弃。
来到游泳池边,看着躺在池底沉睡的蓝绮,贺斯渊的眉心一直皱着。
他很担心蓝绮的状态。
蓝绮的身体本来就因为之前的实验受到影响,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再加上第一次发情期,他跟蓝绮都不懂这些,真的很怕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蓝绮又陷入危险之中。
因为内心充满了不安,所以才会一直打电话询问,试图让自己放心。
其实没必要。
想也知道,蓝绮是蓝韵笙跟霍恩的亲生女儿,霍恩跟蓝韵笙怎么可能会不关注蓝绮的情况?
既然蓝韵笙跟霍恩一点都不着急,那只能说明蓝绮的情况确实不严重。
道理贺斯渊都懂,但就是控住不住自己的言行跟思想。
因为太在乎。
所以无法承受任何一点点的风险。
好在第二天,蓝绮的状况有所缓解,终于不再整日沉睡在水底。
这段时间,贺斯渊因为担心蓝绮的情况,直接在泳池边上搭了个帐篷,晚上睡觉就在帐篷里。夜里还时不时要起来看一眼水底的蓝绮。
这天半夜,贺斯渊正陷入沉睡中,水底的蓝绮缓缓睁开了双眼。
蓝色的双眸透过清澈的池水看向空中的明月,冰蓝色的光芒在眼中忽明忽暗。
蓝绮缓缓从水底游出水面,整个过程异常安静。就连游出水面时的破水声,都轻的仿佛只是风吹起的波浪撞击池壁。
睡梦中的贺斯渊毫无察觉。
蓝绮游到岸边,无声地爬上岸。
蓝色的鱼尾落在地上,留下一片水迹。
蓝绮双手撑在身前,拖着鱼尾一点一点向前爬行。
好在泳池边的地砖是打磨光滑的大理石,鱼尾在石板上滑行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
蓝绮就这么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拖着鱼尾挪动到帐篷外,双眼闪烁着蓝色的光芒看着盯着帐篷内熟睡的贺斯渊。就像是盯上自己的猎物一般,专注又充满侵略性。
身后的石板上,是湿漉的鱼尾在地板上拖行出来的潮湿痕迹。
睡梦中的贺斯渊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眼睛睁开的刹那,扭头看向帐篷外,跟那双蓝色的双眸对了个正着。
贺斯渊一惊,身体条件反射做出了防御的反应。
等看清楚眼前的是蓝绮后,眼中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光芒。
“蓝绮?你醒了?”
蓝绮看着贺斯渊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贺斯渊看。
贺斯渊觉察到蓝绮的情况不太对劲,脸上惊的表情瞬间被担忧取代。
“蓝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蓝绮依旧不说话,就好像突然失去了语言以及感知外界的能力。
贺斯渊无法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况,想拿手机打电话给霍恩和蓝韵笙询问情况。
只是还不等他拿到手机,对面的蓝绮就朝着他扑了过来。
贺斯渊当然不敢对蓝绮动手,尤其是蓝绮现在的状态还这么不正常,他害怕自己不小心伤到蓝绮。
“蓝绮!你到底怎么了?”
不说话就算了,他竟然连蓝绮的心理活动都感觉不到了。
蓝韵笙跟霍恩可没有说过,发情期的时候,双方之间通过伴生珠建立的联系也会失灵啊!
蓝绮扑倒贺斯渊后,就趴在贺斯渊身上,伸出舌头在贺斯渊的脸上舔吻着。
说是舔吻也不准确,贺斯渊觉得这好像更像是看到喜欢的食物,不舍得一口吞掉,所以就一点点舔食。
这个想法让贺斯渊不禁打了个冷战,待会儿自己不会真的会被吃掉吧?
“蓝绮!”
贺斯渊喊着蓝绮的名字,试图让蓝绮清醒过来。
蓝绮却对于贺斯渊的呼喊充耳不闻,从贺斯渊的额头向下,一直舔吻到脖颈处。
贺斯渊的眼底蔓延上一层红色,咬紧了牙关忍耐着什么。
“蓝绮!你不要玩火!”贺斯渊咬着牙说道,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有几分阴森的味道。
回应贺斯渊的,不是蓝绮的退却,而是得寸进尺。
“刺啦”一声,空中扬起一片碎布片。
看上去有些像贺斯渊身上那件睡衣的料子。
贺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