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选我我超甜(三)
小『奶』莓能有么坏心呢,他只是不过是想给天底下有能带他上分的哥哥一个。
然而周子秋并不能理解这种伟的想法,只是捏着叉子,在短暂的沉默后,轻哂一声:“你是在演水浒传?”
“?”
“漫山遍野都是你的好哥哥?”
“……”
虽然沈嘉言不太聪明,他还是隐隐约约听出周子秋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是自刚给他买生日蛋糕鲜花『奶』茶,应该高兴才对啊?
还不等沈嘉言发问,周子秋就淡淡扔出一句:“我马上,先挂。”
完就掐断语音,剩下沈嘉言一头雾水。
这人怎么翻脸就翻脸?
还是自刚才做错么错么吗?
没有啊。
难道是因为他自一个人过18岁生日心情实在不好,想一个人静静?
有可能。
于是莫名其妙被怼一句还被挂电话的沈嘉言,凭借他傻白甜的脑路,不仅没有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也没有生气,还觉得周子秋有点可怜,该想点办法让他开心一些才是。
而周子秋挂语音后,手机一扔,往后靠上座椅后背,叉子不耐烦地轻戳着那颗又水灵又饱满的草莓,心里烦闷得很。
情小『奶』莓才是那个真正无情的上分机器。
只要带她上分,就都是好哥哥,自这边还没结束呢,那边下就找好。
果然头像越粉,甩人越狠。
不过他这也不算被甩,你情我愿做交易的事情而已。
而且他本来就是打算今天打完单子就人的,现在小『奶』莓主动提出来,正好省事,皆欢喜。
周子秋这么想着,用叉子把那颗草莓放进嘴里,狠狠一咬,鲜嫩的汁水充盈满口腔,清甜中透着酸涩。
果然,这个季节的草莓就是酸,一点都不好吃。
没胃口,没心情,也没兴致,周子秋把没吃完的蛋糕往盒子里一塞,直接下机人。
然而两步,又叹口气,折返去,拎上那盒蛋糕和花束重新入夜『色』中。
算,不能浪费。
周子秋觉得自只是在单纯地履行一个共青团团员应有的节约美德,以才把那个酸溜溜的草莓蛋糕带勉为其难地吃完,又把铃兰花束『插』进玻璃瓶里放在床头柜上,绝对不是因为其他任何原因。
尤其不可能因为这是小『奶』莓送的。
周子秋很笃定。
笃定得一晚上都睡不着,好像随时在等着谁叫他起来打游戏似的。
可是并没有,甚至连惯例的[哥哥晚安,明天也要开开心心元气满满哦*^o^*]也没有。
等到好几个小时过去依然没有睡意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看着依旧笑得可爱的草莓卡通头像和空白的对话框,心里涌起一股自都没察觉的烦躁。
而等打开游戏,看见[人至甜小『奶』莓]已经王者5星的时候,就更烦躁。
看来这个新陪玩水平不错。
想到小『奶』莓那铁分奴的样,再想到她穿着粉『色』女仆咖啡装围着别人蹦蹦跳跳“哥哥好棒,哥哥好厉害”,帮别人怼傻『逼』,给别人唱歌,给别人早安晚安,夸别人声音好听的样子,周子秋已经烦躁得不自觉地蹙起眉。
为么烦,他又不出来。
随手打两把游戏,发现手奇差,好像没人一直在耳边念叨反而有些无聊。
于是随手打开一个陪玩发单群,想顺手接几单打发打发时,结果一打开就发现群里正热闹着。
[炮灰陪玩1号]:飞哥,听这次又接到个小富婆的单
[哥哥稳带飞]:嗯,小富婆,话声音贼甜,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我都硬
[炮灰陪玩2号]:艹,不至于吧,我飞哥也算是见多识广,能听声哥哥就听硬?
[炮灰陪玩3号]:别不是开的变声器,实际是个抠脚汉吧
[哥哥稳带飞]:不会,我看她朋友圈照片,有张cos初音未来的,虽然只有个背影,是看得出来长腿,贼直贼细贼白
[炮灰陪玩4号]:卧槽,不错啊,飞哥,那这次打算奔现不?
[炮灰陪玩5号]:这不废话,我们飞哥看上的妹子,哪个最后没睡到?
[炮灰陪玩6号]:就是,我们接陪玩是为挣钱,飞哥这种高富帅接陪玩只是为泡白富美
[炮灰陪玩7号]:飞哥到时候记得给我们拍张照啊,福利福利
[哥哥稳带飞]:必须的
……
一条一条聊天消息,看得周子秋直泛恶心。
平时他就不爱来群里,因为群里这群真的每天不务正业的猥/琐男每天不是开黄腔就是对那些女客户评头足,自我觉良好至极又下流龌龊,制止几次无效后,周子秋几乎就没来过。
今天一时兴起想来接个单子,就遇上这么倒胃口的事情,周子秋皱着眉,直接想退出群聊。
然而手指点上左上角的前一秒,聊天界面刷新一张截图,然后他一眼就被那个熟悉的粉红『色』草莓头像抓住目光。
截图内容:
[人至甜小『奶』莓]:哥哥,我续单到荣耀王者可以吗?价钱都不是问题哒~↖(^w^)↗
群里消息:
[哥哥稳带飞]:看见没,只要技术好,长得帅,这些人傻钱多的妹子就跟苍蝇似的往你身上扑,赶都赶不。
[炮灰陪玩1号]:那可不,现在这些女的,就跟花痴似的,没脑子
[炮灰陪玩2号]:以才好睡嘛
[炮灰陪玩3号]:我打赌,飞哥睡到这个妹子都不用开房钱
啪——
周子秋不知道么时候攥紧掌心的一支铅笔被过度用力指节给活活掰断,额角的青筋和突兀仅现的桡骨彰显出他怎么强压也压不住的愤怒。
狭长的眼睛因为目光陡然变冷而显得凌厉至极,唇角微挑,冷讽一声,指尖飞快移动,在钢化膜上敲出狠重的声响。
[autumn]:她们是苍蝇扑过来,那你又是个么玩意儿?
[autumn]:众周知,苍蝇最爱有机排泄物,你倒是还挺有自知之明
[autumn]:不对,辱有机排泄物,人好歹能肥沃土地,你还得等土葬后才能跟别人相提并
[autumn]:以一群只敢在网上意/『淫』别人的loser怎么好意在这儿自信心爆棚的?
[autumn]:可收垃圾站都不愿收留你们
一语既出,全群炸。
一堆辱骂周子秋权当看不见。
毕竟和傻『逼』垃圾成为对立面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没么可生气的。
他只等着飞哥的一句话。
果然,很快飞哥就复道:[你他妈谁loser只会在网上装『逼』呢?有本事线下见面打一架啊?看看到底谁才是loser,垃圾]
这个飞哥在陪玩圈子里因为搞得开,约得多,名气一直不小,以他也是南雾的这件事周子秋是知道的,等的也就是这句话。
[autumn]:蓝游网吧后门,有本事就过来
[哥哥稳带飞]:行,那地方离我近,二十分钟,谁不来谁他妈是孙子。
周子秋已经不记得自上次打架是么时候。
他一向不爱惹事,也不怕事。
换上黑『色』兜帽卫衣,戴上帽子,再拿出黑『色』口罩,往面上一罩,就双手『插』兜离开门。
已经是凌晨三点,里人都睡着,街道也一片漆黑,除偶尔两三个醉鬼声喧哗以外,无人影。
蓝游作为一黑网吧,也非常隐蔽破旧,后门直通一条堆垃圾的小巷,没人会路过,也没有摄像头。
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他这次不教教飞哥怎么做人,他周子秋三个字就倒过来。
想着,周子秋一拐角,就看见一个穿着盗版supereme卫衣,黑『色』紧身小脚裤,铆钉金口豆豆鞋,烫着锡纸烫的瘦高个男生站在那儿抽烟。
他淡淡叫声:“飞哥。”
男生闻言头。
看来没认错人。
周子秋顺手从墙边抄起根木棍,掂掂。
飞哥:“?”
周子秋:“准备好吗?”
飞哥:“??”
不是,一见面嘴炮都不打就直接来真的?!
不等飞哥反应过来,周子秋已经二话不,几步上前,一抬长腿,直接把他踹倒在地。
然后拎起棍子就狠狠揍下去,避开有要害之处,专挑很疼却不要紧的地方打。
招示不花,每一下都又狠又准。
飞哥被揍得丝毫没有反抗余地,只能抱着脑袋缩在墙角嗷嗷叫:“草!别打!你他妈别打!老子认怂还不行吗!嗷!!!痛痛痛!!!我认输!我踏马认输还不行吗!!!”
周子秋连打几下发泄完怒气后,再用力踹一脚,才拎着棍子蹲到他跟前,伸手从他口袋里『摸』出身份证,拍完照后扔去,冷冷道:“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又干么恶心事,我就直接报警举报你/『骚』扰,顺带曝光一下你的尊姓名,明白?”
“你他妈有病……嗷!”飞哥还没骂完,屁股上又挨结结实实一下,嚎一声,“草!老子又没睡你妈你妹你女朋友!关你屁事啊!嗷!!!”
紧接着就是更凄厉一声哀嚎。
周子秋的脚直接踩上他要害处,只要稍一用力就废,吓得他连忙哀求:“别别别,哥,有话好好,你么都行。”
周子秋拎着棍子,耷着眼睑,冷淡道:“第一,以后别让我再知道你骗钱骗『色』。第二,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和你那群垃圾朋友在群里些侮辱女生的话,你是自没妈吗?第三……”
微顿。
周子秋开口:“把你新接的荣耀王者那单给我退。钱一分不少的给我退去,好声好气给她道歉,而且以后你和你那群垃圾朋友都不准再接她的单。”
“不是……为么……嗷!!!好好好!!!行行行!!!你松开我,我马上就退!!!”飞哥觉得自真的是倒八辈子霉,打又打不过,只能含泪应下,当着周子秋的面,趴在地上,颤抖着发送退单消息。
周子秋这才松开脚,把棍子一扔,转身就,头也不。
任凭身后飞哥无能狂怒地呐喊:“那个小『奶』莓到底是你么人啊?!你妹妹还是你女朋友啊?!至于吗?!”
都不是,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前金主而已。
除会叫他几声哥哥,么特别的没有。
只是不知道为么,一想起小『奶』莓欢快地叫他“哥哥”的声音,再想到自以后都听不到,而她可能还要再叫飞哥这种傻『逼』猥/琐男“哥哥”,心里就又酸又闷又堵。
周子秋双手『插』兜,低着头,得更快。
像是想宣泄么情绪,而那股酸堵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释放,手机就突然开始振动。
拿出一看,小『奶』莓的语音来电。
一整晚都没联系他,现在飞哥一退单她就来?是找不到其他带她上分的好哥哥才终于想起自?
周子秋心里烦,不想理。
然而又舍不得挂掉,就把手机重新扔衣兜,继续埋头快。
着着,想到么,又无奈地叹口气,停下脚步,重新拿出手机。
暂时无视语音来电,点开小『奶』莓的朋友圈,果然看见三天可见的朋友圈里那张孤零零的初音未来cosplay背影照。
蓝绿『色』的双马尾,白皙圆润的肩头,看上去比他一只手宽不多少的腰,刚刚到腿的裙摆,和一双裹在黑『色』过膝袜里的笔直修长的小腿,以及袜子和裙摆中那截儿白得发光的绝对领域。
周子秋发誓,他平时从来不会注意女生穿么怎么打扮,出于基本的素质和修养也从来不会盯着女孩子看,更别打量么身和绝对领域,这种垃圾事情他一辈子都干不出来。
是小『奶』莓的照片就这么明晃晃地呈现在他眼前时,再伴随着“哥哥~”的幻听,周子秋只觉得一股血气骤然上涌。
是么血气他不好,总归那种血气让他突然有些难以控制情绪,摁下接听键,听到对面显然不知道发生么的欢呼雀跃的一声“哥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冷漠开口:“你是傻子吗?朋友圈里发那些照片就不要再加奇奇怪怪的人这个道理不明白?分组可见不会吗?还有你是么审美,那种杀马特精神小伙你也能觉得帅?”
打半天电话没人接,一接起来就被劈头盖脸凶一顿的沈嘉言懵懵,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怎么啦?你是不是遇上么事情心情不太好啊?”
小心翼翼的一句,就像清泉淌过一样,瞬抚平周子秋心里的躁意。
明明是她突然被凶,不生气就算,怎么还这么乖地来问他是不是不高兴,这是个小傻子吗。
周子秋一时有些无法表达自心里是么觉。
又酸,又软,又窝心,还有点恨铁不成钢。
他本来想直接把飞哥的事情挑明告诉她,再狠狠教育她一顿的,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那些龌龊的人龌龊的事龌龊的话语就怎么也开不口。
小『奶』莓做错么呢,不过就是发一张自好看的照片而已,难道就要因为那些垃圾以后不准她发吗?
如果让她知道那些猥/琐男在背后是怎样肮脏地讨她的,她该多难过啊。
他不想让这种腌臜事情给这个没心没肺却异常干净的女孩徒添恶心和烦恼,于是只是淡淡道:“没么,就是在群里遇见你的新陪玩,发现他人不怎么样,就吵几句。”
“哦,这样啊,我也觉得他不怎么样,出尔反尔的骗子!好的带我上荣耀王者突然就不干,其他人也都还没有接我的单,生气。不过哥哥,你我发照片是么意呀?难道不好看吗?”
沈嘉言就是这种单细胞生物,一他开始注意下一件事情,上一秒的事情就会瞬被他抛之脑后,而且脑路总是异于常人,以异常好骗。
周子秋早就发现这点,是听到她的注意力最后居然是落在照片好不好看上时,还是无奈地捏捏眉心。
这种小傻子,真的是运气好,一开始就遇上商淮,然后就是自,不然真扔进那些乌七八黑的陪玩市场,可能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至于照片好不好看……
周子秋喉头不自觉地上下轻滚一下,然后淡淡道:“以后别让那些不认识的陪玩加你微信,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的隐私和安全。”
是他又不是女孩子。
沈嘉言盘腿坐在床上,下巴垫在怀里的玩偶上,噘着嘴,觉得周子秋今天有些奇奇怪怪。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哥,现在都没人带我上分,他们都我太菜,带我上荣耀王者太累,不愿意接我的单。”
沈嘉言都要委屈死。
听在周子秋耳朵里,却只剩两个字——“果然”。
她找自只是想让自带她上分而已。
以他们两个中,小『奶』莓才是那个真正无情的上分机器。
于是周子秋的声音更冷淡:“你找我就是为这个?”
这话一出,沈嘉言才猛然想起自找周子秋的真正目的,连忙道:“当然不是呀!”
出乎意料的答,周子秋微怔一下。
沈嘉言继续欢快道:“我是想问你收到皮肤没~”
周子秋:“?”
“你生日我都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而且我发现你好像皮肤不太多,以我就把能买到的情侣皮肤都买送给你啦,还有几个超好看的,等返场的时候我们再买好不好?这样以后我们双排都可以用情侣皮肤啦~”
尾音微扬,带着欢快的期待,和班上那些女生每次和男朋友商量买情侣用品时一模一样的语气。
周子秋心一动,握着手机的指节微紧,然后平静问道:“我们不是只有最后一单吗。”
“对呀,商淮哥哥给我你们马上要考试啦,你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要认真复习,以这个月我就先不打扰你啦。是等你考完试我们还可以继续双排呀~”
语气无比自然轻快,听上去应该是本来就这么打算的。
周子秋打开游戏,看着那几款情侣皮肤,垂下眼睑,问:“你不找其他陪玩?”
“找啊,只是想上分勉强拉他们凑合凑合而已。因为他们都没有哥哥脾气好技术好声音好,以我还是最想要哥哥~”
今天那个新陪玩虽然技术可以,老是挤着个气泡音,油腻死,还总是盲目自信骂队友,一点都没有周子秋来得舒服。
“以哥哥我们下次双排用情侣皮肤好不好?每次看别人双排都有,就我没有,一点都不开心。”
沈嘉言的想法非常单纯,就是想要一个靠谱上分腿,再和这个腿一起用超级好看的皮肤而已。
而且他仗着自也是个男生,一点都没觉得这些言行话语有么不妥的地方。
听在周子秋耳里,却全然不是一个意。
其他陪玩都是无情的上分工具,他不一样。
其他陪玩都不配用情侣皮肤,他可以。
其他陪玩都只是“哥哥”,他是“哥哥~”。
再想到之前的鲜花和蛋糕,周子秋像是想确认么一样,握紧手机,低低开口:“没事,我复习期也会玩游戏,只要不是上课时,你想玩的时候随时找我就行,我不收你钱。”
“真的吗?”
语气是难以掩饰的喜出望外。
周子秋眸底已经溢出一些笑意,声音也温柔许多:“嗯,真的。是有个条件。”
“嗯嗯,你~”
“以后别找其他陪玩,也别加他们微信,别叫他们哥哥,别让他们看你照片。”
有终身固定免费腿,又帅又稳又满足手控声控的福利,谁还去找那些野鸡?!
沈嘉言丝毫没有听出那些言外之意,只是觉得天下竟还有这等好事,当场高兴答应:“好呀!那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哥哥~照片也只给你看~”
听着对方不假索、甜美欢快又毫不掩饰喜悦之情的答案,周子秋心里那股没来由的酸软闷堵和烦躁终于散去。
有个又甜又乖又傻乎乎的网恋小女友,原来觉也不错。
周子秋站在十八岁第一天的夜『色』里,低低地轻笑一声,应道:“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