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沙发前的茶几,直接被一脚踹歪,撞击上厚重的防弹落地窗。
防弹落地窗再次龟裂,裂痕弥漫至整面落地窗。
盛星颜双眸危险的眯起,眉眼间的狠戾阴森,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黑罗刹。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疯狂的想法,快要把理智都给吞噬。
下一秒,女孩恢复了平静,神色无常的站了起来,朝着包间门口走去。
昭尧赶忙冲了过去,一把摁关了包间刚开一条缝隙的门。
“小姑奶奶!来不及了!!”
盛星颜平静的望着昭尧,又眨了眨眼睛,视线落在包间门上,连开口说话的欲-望都没了。
昭尧轻缓的叹了一口气,颇有一种语重心长的意味。
“你不能在冒险了!真的不能了,听话,成不?”
“……”
盛星颜蓦的侧头斜了一眼昭尧,眼底浮现一丝淡淡的嫌弃。
“哄狗呢你?”
“……”
你没有心!!
坏女人!
昭尧抿了抿唇,半响也没吐出来半个字。
盛星颜用绝对的理智,压下心底那个还想冒险的想法,抬手又拿了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
“爸爸是要回家。”
一边说着,盛星颜再次推开了包间门,微微侧过头看了眼時果,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我要的刀,记得明天快递给我,不然你那破城堡,我炸定了。”
话落,迈开腿准备离开。
“小姐姐!”
時果突然出声叫住了女孩,对上她投过来的视线时,眉眼弯弯,带着一些拘谨。
“我、我叫時果!你叫什么呀?”
“盛星颜。”
话落,迈开腿离开。
時果看着女孩离开的身影,心底默默念了几遍她的名字。
迈开腿走到落地窗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那面厚重的防弹窗。
“哗啦!”
一声巨响,龟裂到无没有一完好的防弹落地窗,如瀑布般洒了下来。
“時果!!”
耳边传来一声带着恐惧撕心裂肺的呼喊,紧接着便被猛地往后一扯。
一阵天旋地转,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卧槽?
時果愣愣的抬头,看着已经空了的落地窗,猛地咽了咽口水。
她……
总算理解为什么昭尧那么骄傲、一身傲骨,就没低过头的人,会冲着一个女孩子怂的跟那啥一样。
妈的。
她要是昭尧,她也怕。
不过……
太牛逼了卧槽!!!
“嘶……你有没有受伤?”
昭尧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嗓音间压抑着抽气声,察觉到后背上的疼痛感,抿了抿唇。
手掌覆在怀中女孩后脑上,有些生疏的顺了顺她的发丝,好似在安抚着女孩。
“别怕,没事了。”
時果眨了眨眼睛,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察觉到手掌的湿润感,又看了眼已经空了的落地窗。
突然狠狠地咬了下舌头,眼泪瞬间啪嗒啪嗒滑落脸颊,時果顺势埋在男人的怀里。
“阿昭你怎么受伤了?你没事吧?呜呜呜呜……”
……
盛星颜慢慢的走着,直到被一声声野兽的低吼,从低丧中拉了出来。
停下步子,微微侧过头。
扫了眼不远处草丛里趴着的猛兽,低笑了一声。
肆意张狂的不可一世,好似在等着猛兽出击。
草丛内,一头褐色毛发的巨型异瞳野狼,匍匐着躲在草丛里准备攻击。
刚准备扑过去,鼻尖传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是从那个女人身上传来的。
可这血……
既不像人血,又不像动物的血。
野狼深嗅了一口,突然瑟缩了一下身子,扭头朝着森林入口逃窜而去。
盛星颜眉头微微挑起,懒得去深思它怎么跑了,迈开腿朝着云城的地方走去。
帝仙别苑。
盛星颜洗了个澡,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身子懒懒的倚着沙发,脚裸搭在另条腿的膝盖上。
茶几上的电脑屏幕显示着出的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盛星颜都没有在动过一下。
眸子低垂着,长而卷翘的睫羽微微颤了一下,渐渐闭上了双眸。
八岁那年,她和陈遇被拐走,陈遇把生还的希望给了她。
可当她去救他的时候,只见他的双耳沾满了血,眼睛里流的居然也是血。
她胸口中了一枪,床上昏迷不醒了大概一个星期。
陈遇自那天起,带上了助听器,孤僻自闭。
她独自去了一趟边境,带回来一头小狼崽子。
那头小狼崽被她训的很乖,体型不大,还是个幼崽,伪装成狗狗正好。
从此那只小狼崽子日夜陪伴在陈遇身边,自闭孤僻的陈遇脸上也多了笑。
后来,他去了学校接着上课,她自愿去了国际中心。
是逃避,也是赎罪。
陈家已经牺牲过陈林鸢,嫁入了顾家,才得以洗白混黑发家的黑历史,从而倚靠上了国际中心这课大树。
她去国际中心卖命,国际中心只会对陈家更加重用。
后来她听说陈遇在学校出事了,想回去要通过审批,结果一次次被拒绝。
直到最后,国际中心那几个老东西为难她,说只要通过为期半年的,东南亚联盟的魔鬼训练,往后她,来去自由。
两个月,只有她一个超负荷提前完成。
代价大概就是……
盛星颜睁开了眸子,漆黑如墨的双明异常的明亮,带着些迷雾感,又是自嘲一笑。
深呼了一口气,又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
当时的帝京除了江家陈家,还有个金家。
陈遇在学校里,被金家唯一的大小姐给扯了助听器。
听说那小姑娘一直都挺喜欢陈遇,结果……
小狼崽子为了保护陈遇,咬伤了那个小姑娘,结果被小姑娘的家人给知道了,那些棍子追着它打。
见着追不上,就朝着陈遇打。
小狼崽子又跑了回来,趴在陈遇身上,活活被打断了脊骨,和一条腿。
等她回家,只见着陈遇怀里抱着强撑着没断气的小狼崽,说什么也不愿意撒手。
也不愿意让人靠近触碰,更别说什么处理伤口。
就连陈林鸢也不让靠近。
唯有盛星颜才能靠近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