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当真是个琉璃人,剔透晶莹。”
这是来自云画真心的称赞,而闻宴却自觉受之有愧。
他笑意微顿,有些不自然的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公子的烦心事,奴家虽然不懂,但是也愿意做公子的倾诉之人,愿闻其详。”
这番话情谊恳切,云画心里更加的认同了面前这个人美心善的女子。
“多谢姑娘了。”
闻宴让人去最好的酒楼打来了好酒好菜,在客栈里和云画一同落座。
“公子请!”
闻宴动作优雅的打来了酒瓶,醇香的酒液倾斜而出落入那琉璃酒杯中,一看就不是凡品。
“好酒!”
云画眼睛一亮,仅仅是鼻尖轻嗅觉就知道这酒有多珍贵,这下子,她对面前这个温柔美貌的女子更是好感倍增了。
“闻姑娘,让你如此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云画的脸上难得出现几分窘迫之意,反倒是闻宴心中轻松了几分,他已经想通了许多,不过为着一副美人图和心底的几分不甘心做出的事情,无论如何,他做了就是做了,没人能知道,只要有利益牵扯,那人便不会轻易暴露出他来。
“好酒配才俊,公子好颜色,竟是比女子还要精致几分。”
闻宴眸色微深,看着面前人肌肤如玉,白玉面容,绝美的人儿在哪里都是别人眼中的风景,他呼吸微窒,好像知道了自己想要她作美人图的执念是为何了。
别人都夸他好颜色,殊不知这样好的皮囊却更盛他几分。
云画心下警惕,却没看出来闻宴眸底的几分野心勃勃,只当是面前姑娘无心的打趣罢了,少女的白玉耳垂泛着点点羞涩,对着闻宴便是谦卑开口,“世上美人众多,姑娘之绝色更是少见,莫要打趣在下了。”
“当然。”
闻宴本就是无心之言,这时候有了云画的回应,他自然不会再说下去。
“公子遇到了何事,竟如此失落?”
闻宴眸子里流露出几分探究之意。
云画面色微冷,心中更是厌恶那个面具人和他背后不止几何的势力了,无力感在她心中仿佛压下了巨大的包袱,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少女猛地饮下一杯酒来,烈酒灼心。她喉间多了几分辣意,却说不出的畅快,“闻姑娘不知道,其实我有一个朋友,她家中出了大事,无奈何之下和亲人投奔到别处,身边有一个亲近的人,却不想她腹背受敌,心中更是担忧那亲近之人会成为她的累赘,索性把人给赶走了,没有了后顾之忧更好。”
说完她又是饮尽了一杯酒,笑容苦涩,微微摇了摇头,“你说,她是不是很无能,顾不住亲人,留不下身边人。”
“不——”
闻宴忽然按住了她继续饮酒的手,目光格外坚定的看着她,云画不觉间有些慌神,“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即使自己受尽苦难也不想身边人受牵连,她不自私,不自我,她很温柔,对待她身边的每个人,也许她用冰冷修饰外表,也掩饰不了她本质是个多么耐心柔和的人。”
看着闻宴认真的眸色,云画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乱跳,失去了自己的频率,她后知后觉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见鬼了,耳朵发热,眸色闪躲开,她的心跳十分的快,在一个姑娘面前她竟然心动了几分,云画暗自唾弃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陷入温柔乡里去。
然而,她不会知道的是,不是温柔乡迷人,而是自古套路最得人心。
闻宴看着她闪躲的目光心下了然,这是害羞了,还是感动了么?
闻宴眉眼微动,手下更快的给少女斟酒,云画也不设防,一杯酒入肚,已然有些晕头转向了,她脸颊泛着诱人的粉红,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更是偶尔吐露出诱人的轻喃,“我好像醉了。”
醉酒的少女格外的乖巧,那双手有些不满意的扶了扶自己歪了的发冠,一边一点儿都不防备的和闻宴抱怨着她的发型乱了,不好看了。
闻宴没忍住,摸了摸面前少女的头发,毛茸茸的多了几分真实感。
云画却是眨着朦胧的眸子,泛着清丽的芳华绝代,美人轻挑指尖捏了捏闻宴的衣袖摆出了一副可怜模样,鼻尖一耸一耸的,像是在撒娇又想起小花猫一样轻轻哼了哼。
“阿娘,我发型都乱了,别摸了。”
闻宴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心脏陡然间跳动的厉害,晦暗不明的神色放在面前艳丽无双的少女身上,察觉到少女有些探究疑惑的神色,他猛然间神色微微缓和。
“不摸了。”
男人声音微哑,指尖克制的停留在少女的发冠处愣是没动作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