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设好奇道:“贪生怕死吗?北境经历过的战事总是最为惨烈,遭遇过的敌人总是最为麻烦凌厉,你还有资格说出这句话吗?”
他理解对方的话。
长老会方面一直在削弱四大军部,张建设方面似乎并无太大回应,但是剩下的三大军部他们是否可能愿意?
自然不可能。
这些年,四大军部的高层军官源源不断地从军部出走,出走后没有人知道这些军官到过哪里,用长老会的话说就是调到别处。
但是他们以前最好的朋友甚至再也联系不到了。
若是才调出来,真的有必要这么神秘兮兮的?
无论是北境还是剩下的三大军部都不免心存疑虑,也许自己已遭不测。
所以三大军部这边一直想方设法地对峙着,他们不希望自己某天人间蒸发掉,这种结局对于他们这帮为帝国而战斗的人来说,真的太残忍了。
还真是冤枉啊!
但是北境是个特例,虽然偶尔会有些军官出走,但是毕竟是被张建设盯着走了,没人能奈得住。
这也是北境与另外三大军部不同的地方。
无论是长老会一方还是澹台世家都畏惧张建设毕竟比别人多。
毕竟,这几年张建设的崛起速度快得出奇。
在北境军部累积起来的声望,也是惊人!
因此,张建设这边要是叛逆,后果就无法估量了,就连澹台世家都只能和张建设好商量。
至于别的,他们也不敢多想。
否则这次张建设对帝京方面的出手,引起的血雨,澹台世家不会派出继承人来和张建设当面谈妥。
就连卑微的姿态都希望他能让自己上一个阶梯。
尽管张建设承诺,只要长老会方面停止尝试找他的麻烦,他就不会再在帝京方面继续做事,澹台世家显然是让步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四大军部虽然等级统一,但是待遇方面,的确有一些差别。
万贵冷看了张建设一眼,自然认为这种待遇差别实在不公!
他想到的是通过打败张建设来证明其南方军部不比张建设逊色。
此外,还必须消除那个人的想法。
他来了,当然不是他要来,更不是碰巧经过,是受命来了。
而且授命的人这次是来的。
她和张建设有事,而且谈来谈去,万贵很不高兴。
他想证明什么都是张建设不值她的!
“似乎你们还不理解,你们北境那么多年来之所以能稳操胜券,恰恰是因为他们剩下三大军部为你们分担火力,而你们和长老会串通一气,此事早为剩下的三大军部所知,这次我来给大家上课。”
“勾结?这个消息真的很有趣。莫非你们不知道长老会方面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们杀害长老的人会很多,但是这仅仅是你们和长老们讨论的问题。这边用几个弃子、作秀来杀害长老们,结果把长老们搞得头破血流,为了使自己能在四大军部中持续拥有足够的影响,其实自己早已和长老会乃至澹台世家合作过,并秘密服从其命令,心想着必要时,把剩下的三大军部收编吧?”
张建设眼神凝滞,这个人是如何想出这种可能的呢?
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谁告诉你这一切呢?”
他认为以万贵等人要不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一定不信这种鬼话。而且某人既然已弄到污蔑自己的证据也极可能居心不良。
有的人偷偷瞄准了他们!
这事,张建设还刚了解。
看到他真的起了戒心,万贵感觉自己说的话都言中要害,张建设肯定做贼。
联想到南方军部这几年调走、却消失不见的人员,心中大怒,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张建设。
他想为殉国的兄弟们给张建设上一课。
北境,却无法延续如此颓唐的局面!
张建设正在冥思苦想,心想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干这种事,忽然看到前面那个魁梧的身影已冲过来。
呼啸风声使他逐渐全神贯注。
举手格挡吧!
“轰隆!”
就像雷鸣般,张建设被格挡之后还后退两步,万贵就站在张建设曾站立的位置。
胸口不住地涨落,猛烈的喘着气,使自己看上去不像第一个动手的男人,而更像一个被张建设压垮的失败者。
这个时候,万贵的心里自然会有几分惊讶。
张建设果然厉害!
起码比自己想的要强大点。
但是他不能认输,即使牺牲了也必须和张建设全力一战。
“让我死心吧!”
万贵咆哮着,身形又闪起,瞬间出现在了张建设的对面。
深锁双眉的张建设不住地思索着以前的那几件事,对面前的斗争,已兴趣不大。
所以举手格挡对方下拳,然后轻易抓到自己脖子上,在接下来的时刻,万贵可能会死得很惨。
“或者你从谁嘴里知道我和澹台世家共事。”张建设的声音很冷漠。
万贵似笑非笑地望着对面那个青年。
就一招吧!
刚刚张建设下手,颇觉返璞归真,很容易揪住自己的喉咙,连生命都能轻易地夺走
就算是万贵不愿意承认,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比起张建设实在是差了太多。
他心里一颤,认清了落差后,升出来的是说不出的屈辱感。
“讲话,谁告诉你这些话。”
“不用你计较了,自己干的事,是不是自己还是说不清楚呢?我才不说呢.”
话还没说完,就有巨大的力量注入咽喉,使人窒息了。
张建设举手的眼神时间,已过3分钟,怕是刘岷娟这边要开始焦虑。
他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
“最后给你们半分钟时间,如果不说,我先把你们废掉,然后再让你们体会到这个世界上最极端的苦难,你们要理解我的工具。”
“放我一条生路,我就不说话了。”
万贵态度强硬。
在这个时候,他反而有点军人的胸襟。
所以张建设还点了点头说:“然后如你所愿。”
事实上,由于对方身份的原因,张建设不惜给了他挑战自我的机会,连伤害他的念头都没想过,但是万贵说出了这句话,这不得不令他关心起来。
为了让刘岷娟她们能在江州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张建设不想有一天会突然有人算计他,不仅是面对长老会刺杀,就连澹台世家也对他虎视眈眈。
还有剩下三大军部之间的恩怨!
果真如此,不就只有举世皆敌吗?
就连北境军部也到时候真要听命于他么?
这暗地污名化的举动会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在他周围到时候大概只剩渔火和其他几个最忠实的部下了。
至于别人,就会成为他张建设的仇人。
他合理地怀疑一些人蓄意散布这类言论是想使他在四大军部中丧失影响。到时候他们想对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
待其解决后,四大军部的解决也是迟早的事。
他不畏惧明刀明枪但又必须提防这种阴暗手段。
手里的万贵逐渐憋气起来,面色发青,但是就其态度而言,想让万贵这个时候开口已是不大可能。
同时。
江州饭店包厢里,刘岷娟面色渐白,唯有怀里的张立秋不知怎么回事。
“妈妈!”张立秋突然抬起头,“爸爸走的是什么呀?咋还没回来呢!”
“别着急,他马上会回来的。”
刘岷娟小声安慰。
对面的刘万清却嘲笑说道:“来者可都是南方军部大统领了,凭着张建设这个工具,有啥资格和人家大统领作对,这回他死了。”
“不错,冒犯了我们庆家是他的最终下场,张建设也完了!”
“不仅他完了,你一家子,如果还是不听话的话,那到时候完了就是你!”
就这样,再过两分钟。
离张建设外出足有5分钟的时间,分明是说自己马上就会回来的,现在还没回来呢,应该是有什么问题吧。
几人相视一笑。
其中老刘突然放缓了态度,他看向庆常那边,叹息着说道:“庆家主,以前被我得罪过,有条件的,还是请留下建设的性命,他毕竟还是咱们刘家的,估计您该不会也不希望闹出太大的丑事来吧?”
“是啊,他不是你们庆家老相识了么?有一次张家和你还是世交,即使他失败,也无法伤害他。”
尹文秀以前虽然看张建设不顺眼,但是现在也收他为女婿,如果张建设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免会感到担心。
更为关键的当然是张建设现在成了他们的摇钱树了。
他不会有事的!
庆常嘲笑说道:“没戏,万贵大指挥的主意,非我们所能猜测,因为张建设冒犯了他,所以他是死去活来,并非我们所能左右,一切只能由万贵大指挥来判断。”
人们默不作声。
唯有刘家这边一脸的喜悦,刘老太太拍了拍桌子,愤怒地训斥老刘:“都几点了,还管个外人呢,你快把两个公司还给家族吧,这样吧,以前的事我就能不管你了。”
“我......”
“爸爸,别担心,我到外面去看了,施工就没有事情了。”
刘岷娟径直站起来。
她东张西望,目光冷峻,连仇恨的意味都有,那是以前别人难以想象的事。
当她把女儿抱出家门时,别人仍不改态度。
刘老太太更是怒声骂道:“真是个逆子啊,这些时间啊,居然还得站到外人这边来,等到张建设的教训结束后,我还得给她上好课!”
很显然,以当前局势来看,如果张建设真的出事了,那么不管是刘家还是庆家,他们对老刘一家的反扑将会是十分可怕的。
刘岷娟倒是无心多想,步履匆忙,出门找张建设的影子。
而这个时候张建设却在默默地扔着手里万贵。
脸色淡定地看了看前面,停车场外,进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甚至比大多数男性还要高大的女子。
穿西装长裤的张建设女士,发型也是扎着马尾,显得机敏干练,但是张建设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忌惮。
我真有实力!
见到张建设时,那妇人笑着走过来淡淡地说:“不如直接勒死他?我看到你们刚刚真的已产生杀念。”
“都在军部的人了,为什么我会杀死他呢?”
“但是外界传言并不尽然,据那些人说,你们和长老们会上演很多双簧,表面上针锋相对,而且极力保护北境军部的安全,其实不过是欺骗我们剩下的三大军部而已,就连我们相当一部分高层在脱离军部后也要靠你们自己的双手来解决。”
“是否还流传着这一传言?你相信吗?”
张建设冷眼旁观,目光里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
长得又高又大的女人,连眼睛都是细框子,看上去根本不像军部里的男人,该是某个团体里的资深白领。
可那纤巧的手,满是微妙的茧。
任君一见便知,原来是个久经沙场的女战士!
她此时推了下眼镜,摇头说道:“我不信,除非能叫我查出具体消息来源,连亲眼见过你们杀死剩下三大军部,否则我不信。”
“那好吧,我好像没杀死他这个决定就对了。”
张建设笑着看了看大地,万贵。
这时,他逐渐缓过气来,看到身边那个高大的女子,连忙说:“欧阳部长为什么还是没有下手呢?在我们中间,只有你们和他是敌人!”
从南方军部来的欧阳部长和张建设理所当然地判断是南方军部部长!
级别即使和他在一个范围内。
也许力量方面略逊一筹,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全部无限靠近神境而存在。
张建设认识她叫欧阳瑰。
不过她真的很低调,即使比他和剩下的两个军部部长也要低调得多。
本来四大军部是有规定的,是国王没有国王的。
这就是为什么长老会要阻止他们结合在一起并且暂时定下了一个规则——那么多年来起码张建设不违反这个铁律。
而这次却出现异常。
欧阳瑰自己去寻找,连万贵等人也去试探,使其不由推测。
也许会出什么大问题!
张建设此时同情看了眼地上的万贵,淡淡说道:“尚未回应?你不过是她用来考验我的棋子,她一点间并不在乎你的死活,而且经过考验后,她更彻底地信任了我,或者至少要相信,我并不是根本不在乎你剩下几个军部之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