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你还撞死过其他人吗
轮到马长康被带出庭,韩飞总算知道任颖为什么不接受7年有期徒刑了。
都被拘留了几个月了,马长康还是一副仰着头,不可一世的样子。
坐上被告席,马长康被靠着椅背,一副大爷姿态。
轮到律师询问的时候,韩飞问道:“被告,你在交通事故发生前,喝了多少酒?”
“不记得了。”
“不记得,那有没有醉?路还走得稳吗?这总记得吧?”
“我觉得我没醉。”
韩飞问道:“在饭桌上,有没有人提醒你要小心一点?”
“喝多了开车有危险。”
马长宁说道:“没有,我酒量好,几杯不会醉。”
韩飞继续问道:“那当时是为什么撞上被害人的,你记得吗?”
“当时我朋友的车往左,我就下意识要躲开,不小心撞到人了。”
“你是怎么发现车子往左偏移的?从车窗往外看?还是用后视镜看的?”
马长康想了想,“从车窗往外。”
“当时你朋友和你的车前后差得远吗?是并驾齐驱,还是一前一后?”
马长康含糊其辞,“差不多吧。”
“差不多?怎么会是差不多?”
“是在你前面,不用侧头就能看见。”
“还是在你旁边,微微侧头才能看见。”
“还是在你后面,要回头才能看见?”
马长康说道:“就是抬头瞥一眼看见的。”
“那就是在你前面一点的位置了?”
马长康回道:“你说是就是吧。”
韩飞点头。
“那事故发生后,为什么要逃?”
马长康两手一摊,“我朋友让我跑的,他不都招了吗?”
“你们当时的路线还记得吗?”
马长康不耐烦道:“不记得了,事情过了那么久,谁能记得那么清楚,之前口供不是都录了吗?”
“你还一直问干嘛?”
韩飞问道:“被告,你还撞死过其他人吗?”
马长康蹙眉,“你什么意思?你想诽谤我啊?你有证据吗?”
韩飞说道:“我是在询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马长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有。”
看到马长康这种态度,直播间看着觉得有些愤怒。
“这什么态度,这种人还自首?认罪态度良好?”
“看他那坐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当大爷的。”
“这种人肯定是烂人,做过的坏事不止这一件。”
“不知悔改的人,真的七年便宜他了。”
“嘿嘿,韩哥做辩护,是不是七年还不一定哦。”
……
接着证人出庭。
事发路段没有监控,根据马长康等人的口供。
是朋友的车子往左偏,马长康为躲避,才撞上被害人。
轮到这位左偏的车主出庭。
韩飞还是一样问道:
“当时被告的车,和你的车前后差得远吗?是并驾齐驱,还是一前一后?”
证人同样迟疑了。
他看向被告席上的人,又看向辩护律师。
韩飞提醒道:“在庭上做伪证是犯法的。”
证人解释道:“不是,我没有作伪证。”
“我记不太清楚了,怕说错了,影响到你们宣判。”
“你回忆一下,当时你们俩谁前谁后?”
证人不确定说道:“应该差不多吧,我真的记不清楚了。”
也是这人和马长康一起逃逸。
韩飞问道:“当时为什么要建议被告逃逸?”
“因为是我的关系,才导致他撞人的,我害怕,就让他跟我一起逃了。”
韩飞又问道:“你们逃逸的路线还记得吗?途中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证人咽了咽口水,“没有。”
韩飞点头,不再继续发问。
“根据案发时第一次笔录,在场的证人均未提及车辆左偏,导致车祸发生的缘由。”
“当时对于案发现场的细节,均是含糊其辞。”
“可等被告投案自首后,所有的目击证人全部翻供,表示是贾某的车辆左偏,被告因躲避车辆,撞到受害人。”
“我合理怀疑,几位有串供的可能。”
辩护人辩解道:“之所以第一次笔录含糊其辞,首先,交通意外事发突然,在慌张之下,人的思想自然会受到影响。”
“其次目击证人作为被告的朋友,不敢贸然做供,担心影响到对案情的判断,情有可原。”
“最后得知被告投案自首,他们被没有后顾之忧,如实交代了案发时的细节。”
韩飞说道:“只有如实供述,才不会影响对案情的判断。”
“含糊其辞,难道不是为了逃避法律追究?”
“根据道路监控,被告逃逸当日,走的是偏僻小路。”
“沿途只在几个固定关卡设有监控,所以途中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根据监控抓拍的时间,在其中一段仅需要三十分钟的路段,被告明明是超速行驶,但行驶了近四十分钟吗,才到达下一个关口。”
“这四十分钟里,你们做了什么?”
马长康说道:“什么都没做,开车开得慢也犯法啊?”
“这是快车道,开得慢确实犯法。”
“不过你们是开得慢,还是途中去做了什么事情?”
辩护人律师对法官说道:“诉讼代理人提的这个问题毫无意义,都是假设性的问题。”
法官倒不觉得韩飞是个会说废话的。
“原告代理人,这四十分钟与本案有关联吗?”
“警方在该路段反复搜索,最后在附近的荒地里找到一具尸首。”
“根据尸检报告显示,被害人生前受撞击伤,死因是窒息而死。”
“就像是发生车祸以后,被人抛尸谋杀致死的。”
“在法医推定的死亡时间内,路过该路段的车辆只有被告。”
马长康听到韩飞的话,没了刚才那无所畏惧的样子。
面露慌张骂道:“你胡说什么?人不是我埋的,你凭什么说是我。”
“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
韩飞反问到:“我只说人是窒息而死的,你怎么知道他被埋了?”
马长康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能茫然地看向旁听席上的姐姐。
张律师低头揉了揉太阳穴。
有这么蠢的当事人,这官司还有必要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