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刃，还有阵阵袭来的痛感，无不提醒着李十二，这是真的。
若是之前，南宫如烟或许没有这个能力。
但现在，南宫如烟从双龙玉佩内学习了一套剑术，而李十二在和大主教与李四的战斗中，损耗大量灵力！
一切，也就发生了。
虚弱的雄狮，遇到了精力满满的母老虎。
李十二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他能确认，面前的就是南宫如烟。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白马之上的女人，就是南宫如烟。
不是假冒的，也没有被控制。
或许李四说的是对的，李十二走在这条路上，就注定要面对很多非议。
“我不信，这是你的本意。”面对已经有些疯魔的南宫如烟，李十二缓缓拔出胸前的剑。
一点点。
冰凉刺骨的感觉，还有那鲜血流逝的痛苦。
李十二并不担心自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他体内有神之血，即便自己的血液流光，还有神之血这个特殊的存在可以为他续命。
死不了，但会受很重的伤。
“如果你想杀我，还需要等等。”
李十二苦笑一声，并没有责怪南宫如烟的意思。“我的命，有它存在的意义。等我杀了李四，解决掉这个世界的不公，重新缔造一个秩序后，我可以让你来杀我。如果，那时候你还想杀我的情况下。”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为了些毫不相干的人，为了一些整天盼着你死的人，为了那些根本不可能领情的人，你为了他们而战斗，却不愿意帮我复活师傅。”
南宫如烟言语中夹杂着失望和悲痛。
“为什么，李四只是让你放了他！你放了他，可以再抓啊！可你呢，可你没有答应，李四却也跑了！为什么！”她痛苦的蹲在地上，不住抽泣。
“这个问题，如果被人问，我是不可能解释的。”
李十二看着自己手上沾满的血，仍旧面带微笑道：“我不放他，是原则。人活着，总要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东西打破一次，就会打破无数次。而且，这也是我对李四的态度。猛追，不放。”
“该说的我都说了，决定权在你手上。”
李十二捂着伤口，溺爱的说着：“我赌，你不会杀我。”
“为什么？”
南宫如烟红着眼问道。
“你知道师傅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可你明明能帮我，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李十二，你根本不爱我，我只是你的玩物，对吗？”
她的声音，快要嘶哑了。
“我就说。”李十二张开手，躺在地上，非常舒坦的双手放在脑袋后面。“原本我还在想，南宫这么蠢的女人，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或许会吧，毕竟南海神尼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毕竟李四把我们的对话，传给了你。”
他无比轻松的说着：“真真假假，人心难测，我还是要思考下的。幻境啊幻境，利用的无非是我对南宫如烟的理解。可当南宫如烟真正出剑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似乎低估了她对我的感情。”
“你该更新一下了，但可惜，那时候我已经进来了。”
李十二什么都不想，而是躺在地上，静静等待。
远处的南宫如烟愣住了。
缓缓消失！
与此同时，李十二的大脑接收到了一片讯息。
那是画面！
画面中，李十二正隔空操控着自己的飞剑。
飞剑对准自己！
他自己站的位置，才是南宫如烟的位置。
而他认为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飞剑位置！
如果刚才南宫如烟出剑的时候，李十二有所反应，或者对南宫如烟动了杀心，那么他将自己结束自己。
就像多年前，司马无忌对他的研究一样。
想要杀死李十二，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自己杀死自己！
显然，双龙玉佩失算了。
“命运给你的馈赠，早就标好了价格。恭喜你，这一次赌赢了。”
一道声音缓缓传来。
周围空无一物。
“什么是赌注？”李十二开口问着。
“你的命。”
“那我得到了什么？”李十二感受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存在。
空阔的环境里，只有他自己。
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
“你得到的东西，和你的赌注的对等的。”
“我赌上一条命，你难道会给我一条命？”
李十二觉得荒诞。
他不禁摇头，再次问道：“你是谁？这双龙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抱歉，你赢了这场，会得到该有的回报。但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也不用知道。你得到的东西，日后自然会知道。”
那声音说完，周围的环境消失了。
李十二再次回到那间奶茶店。
看起来，游戏似乎仍在继续，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换作寻常人，刚才那一关，已经死了。
可像李十二一样，即便没死，当看到自己周围处境时，也会非常绝望。
因为这意味着自己陷入到无限的循环之中，很难出来！
每一次，都是致命的考验！
“又是赌？筹码呢？”
李十二开口问着：“命已经赌过一次了，按理说应该越玩越大，可现在你还能怎么加码？”
仍旧没有回音。
四周非常安静。
甚至安静的有点可怕。
“不说话吗？”
李十二低下头，发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并没有之前留下的伤口。
他走出奶茶店，站在大街上。
雨过天晴。
已经是白天。
空中雾蒙蒙的，看不清太阳。
可就在这时。
一个人，忽然出现！
这是李十二进入到这片世界以来，第一个出现的异类！
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神之眼却又是无处不在的。
李十二背后，李四忽然出现。
他赤手空拳，缓缓走了过来。
“好徒弟，我现在要杀了你。”
李四笑吟吟走过来，他双手死死攥着拳头，一步步走到李十二面前。
“真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说罢，他一拳砸出！
砰！
李十二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回应！
轰！
随着两拳相撞！
周围世界一片黑暗。
转瞬间光明。
李十二躺在地面上，周围是大战过后的满目疮痍。
“出来了？”
他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