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屋。
何炯洗完碗,黄雷洗完澡后,两人刚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就看见小道上出现了几人。
“诶?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
何炯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疑惑。
他虽说没干过这修复书籍的活,但好歹也知道那些上年龄的书修复起来并不容易。
这才过了还没半小时吧,那些书籍就修复好了?
有那么容易吗?
“是啊,何老师你都不知道老爷子有多厉害。”
彭钰暢很是兴奋快步走到何炯身边继续说道:
“老爷子刚才修复书籍的时候竟然是两手同时进行的,没几下就把那几本书籍修复好了。”
他以前去一些文物馆的时候,也有见过一些文物修复员修复那些书画,但都是隔着玻璃远远的看着,不过也能看出那些人的小心翼翼。
而且听讲解员说修复一本古书很不容易,修复一本最起码就得用个好几天的时间。
可今天近距离看了老爷子的修复,他有点怀疑了。
就老爷子那两手同时修复的动作,还仅仅用时才十几分钟的时间。
究竟是那些讲解员在夸大其词,还是老爷子太过厉害?
“没那么夸张,只是因为那书籍的受损程度没有多高而已。”
叶清走近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口中接道:
“那些书籍只是有些霉斑、脱线而已,只需要用一些化学用剂就能消除霉斑,然后再重新用线装订就可以了。修复书籍比修复那些瓷器和青铜器要简单多了。”
于他而言修复书籍是最简单的事情,哪怕那些书籍连字迹都没了,他大不了重新将它们重写一遍就行。
毕竟那些书籍里的内容都完全复刻了在他的脑海中。
“您还修复过青铜器?”
“修复过,一些墓葬中有不少青铜器,修复它们有点麻烦,尤其是碎成好多块的那种,除锈不说还要将他们拼接起来,老头子我不喜欢干太麻烦的事情。”
叶清说完脑海中也随着想起了一个孩子:
“说到这修复青铜器,老头子我以前有教过一个学生,他的青铜器修复技术算得上老头子我教过所有学生中最好的,是个川城的孩子叫杨晓武。”
“杨晓武?听着有些耳熟啊。”
“是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报道中看见过。”
“而且好像听说已经看到的次数不少。”
听到老爷子说出的名字,几人都皱着眉头在脑海中回想。
这杨晓武听着确实让他们有着很强的熟悉感。
在几人在回想的时候,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跟着回想。
“老爷子说的这人我咋也感觉有着很强烈的熟悉?”
“我也是,好像最近有经常看见一样。”
“川城的青铜器修复师……艹!老爷子难不成说的是三新堆的那个青铜器修复师?”
“三新堆?”
“卧槽!真的是那人。”
“杨晓武竟然是老爷子的学生?”
“我特么的真的惊呆了!!!”
“这有什么好惊的,令人惊讶的就只有老爷子,百年老爷子,百技集一身啊。”
“是啊,杨晓武之所以能将三新堆的文物修复完整展现给世人,还得多亏了老爷子的教授。”
而这一刻的蘑菇屋中,众人在想了片刻后,顿时睁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杨晓武是谁。
“这杨晓武好像是三新堆文物修复的主要人物啊。”
“我也想起来了,就说怎么会那么耳熟,原来是这段时间的新闻或者视频中每天都会出现的著名青铜器修复家。”
“三新堆?”
听到几人的话,叶清稍稍有些疑惑。
这三新堆是墓葬吗?
他怎么没听说过这么奇怪名字的墓葬?
“您不了解三新堆吗?”
“就那个有什么青铜神树的葬坑。”
“青铜神树……”
叶清闻言双眼微眯的重复了彭钰暢说出的那个物件。
他在教了杨晓武那个孩子后就没有再接触青铜器的事情。
可是这个什么青铜神树,他感觉他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听过似的。
只不过时间太过久远了,没有那么容易能记起来。
“我给您找找视频。”
彭钰暢看着老爷子半眯着眼睛思考,就拿出手机给老爷子找到关于三新堆的视频。
“您看看就知道这三新堆有多么的令人惊叹了。”
这三新堆遗址可是被称为人类最低大的考古发现之一。
据报道上边说,三新堆文化对历史学有着重大意义,从坑中挖出来的文物每一样都算的上是稀世之珍,尤其是当初挖出来的那个青铜大立人,还被说称为独一无二的旷世神品。
“我看看……”
叶清接过手机,看着视频中的那些青铜物件,还有对杨晓武那孩子的采访。
他一边看心中就泛起了嘀咕。
从文物上来看,好像已经距今有上千年的时间了。
这遗址和坑内的文物都给他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年代相隔的甚是遥远,他这脑海中的记忆还一时没能记起来。
算了,想起一些事情需要契机,顺其自然吧,说不定哪天他就一下想起来了。
他点点头的将手机还给彭钰暢:
“这个遗址老头子应该是老头子我离开的时候才发掘出来的,那些文物的确挺令人惊叹的。修复青铜器本就难,这些青铜器的修复更难,那孩子能把它们修复,不愧是老头子我的学生。”
“要不,您给我们讲讲您跟杨教授的故事,讲完了我们也刚好泡脚休息?”
“边泡边讲吧,这样讲完也刚好休息,明早早点弄好就去干活。”
叶清摇摇头。
想先讲再泡,那泡的时候肯定又会聊到很晚。
“那爷爷您等会,我去给您端洗脚水。”
“老爷子我去给您把杯子里的茶换成白水。”
“那我去给您拿您的擦脚布。”
三个小辈闻言,就分工明确的开始动作。
很快几人就坐成一排的在门口一边泡着脚,一边看着天上的夜景,一边听老爷子的故事。
“说起来杨晓武那孩子与文物修复有着命中注定的缘分。”
叶清背靠在椅子上,双脚静静的泡在热水中,时不时的相互摩擦两下,眼睛看着夜空,就好像夜空是一屏屏幕一般正在上演着他与那孩子之间的片段。
“命中注定的缘分?”
“是啊,那时候知青回到家乡都会安排好工作,而对文物一窍不通的他却被分在了博物馆做文物修复的工作。”
“……”
听到这话,几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杨教授以前竟然对修复文物是一窍不通?
一窍不通被安排文物修复的工作,这不是扯呢吗?!
那安排工作的人是与杨教授不对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