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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上加男加男(双更合一)(1 / 1)

一面是被他伤害,隐忍多年的大徒弟,一面是如今捧在手心,宠得无法无天,又格外脆弱格外狠的小徒弟。

选谁呢?

绵绵苦恼,掷地有声,“左右为男!”

陵澜问它,“那你要选谁呢?”好像它选谁,他就选谁。

骤然被问世纪难题,绵绵更加男上加男,棉花团脸都要皱起来,“那……两个都要?毕竟他们都是主人的好徒弟。”

“一开始就这么贪心可不行,”陵澜摇摇头,缓缓教导,“况且,这句话现在说,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绵绵一点也不贪心。”它飞过来,“人家只要主人。”说完,还亲昵地蹭了蹭他,一副主人就是天的样子。

嘴巴还挺甜。陵澜不再问它。不过,两个么,自然确实是都要的。

毕竟,他们都是他的“心尖血”啊。

但是端水,是门学问。

于是,他抽出手,抽出的,是苏星弦抓着的那只手。

陵澜抽得有点艰难。因为,苏星弦实在抓得很紧,紧得他都有点痛了,可他还是很坚定地一点一点抽了出来。

他的动作缓慢,却残忍。

自再次相见,这是第一次,苏星弦向他这样的祈求。犹如被打落深渊之底的人第一次触摸到唯一的光亮,可这光亮如此短暂,他还未能好好抓在掌心,就已经从他指缝溜走。

陵澜抽出的每一分,他都感觉自己重新获得的温暖又一点一点从他体内逝去,自以为获得的希望,原来连昙花一现都不是,而只是他极度的渴求下,可笑的痴心妄想。

他抛弃尊严地挽留,却终究,什么也留不住。

空荡荡的掌心,一如他空荡荡的胸口,有风从门口灌进来,犹如穿胸而过,每一阵,都像凌迟一般。

在苏星弦绝望死寂的时候,慕寻却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听陵澜叫“星弦”,他才想起,这个名字,是他曾经嫉妒如狂的人的名字。

在他出现之前,苏星弦作为陵澜的弟子,就已经陪在他身边了,比他早得多。

在他只能偷偷看着他的时候,在他连靠近他都不敢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他的徒弟,在他的身边,那么那么多年。

他刻意想要忽略这个事实,甚至不想去记他的名字,他以为他已经不那么在意了。毕竟,如今,他才是他的弟子。

可是,直到从陵澜口中听到他唤出这两个字,他才发现,他其实从未放下过。

他在意,很在意。在意他在他身边的日日夜夜,在意他对他的好,是不是也曾被另一个人拥有过,在意那些灵苍山的流言蜚语……

“据说,灵音仙尊的弟子,都是他的入幕之宾。”

“你怎么知道?”

“是当年掌门自己发现的,亲眼所见!据说当时,掌门的脸色难看得吓死人。但他不许任何弟子谈论此事,后来,那些知情弟子,也都陆陆续续下山去了……”

偶然间听到的话,忽然无比清晰地重现。

原来那些,全都是真的。只不过,那个“入幕之宾”,从来不是他。而是……苏星弦!

有多久了?多少次?他不可遏制地想到这些,想到他在他身边,露出的那副他从未亲眼见过的模样……

现在,苏星弦回来了。他们又在一起了,那他呢?

身体被沔水浸得发寒,慕寻的手心却渗出细汗,似忽然有一团焦灼的野火在烧。

他有些恐慌地想,苏星弦回来了,他是不是就不要他了。毕竟,他是在苏星弦消失之后,才重新开始收徒……

心一点一点坠落下去,坠落深而刺骨的九幽水。他紧紧抓着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抓着自己唯一的浮木,他不可以放手,绝对不会放手!

慕寻满心怨愤,苏星弦既然消失了,为什么不消失得彻底一点?为什么不好好的死在外面?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绝对不会把师尊让给他的,他是他一个人的,他说了,他是他唯一的徒弟,他再也不会收其它弟子了。

可是,在他之前呢?慕寻整个身体都晃了晃,他一回来,师尊就主动找他,甚至,开始厌烦他。以后呢?他还会再正眼看他吗?

他在自己的想象中愈发感到恐惧,几乎不能呼吸。但他却不放手,死也不放手。一旦放手,他才是真正的,不再有任何活路……

这时,陵澜动了。慕寻呼吸骤紧,可他却是抽出了被苏星弦握着的手,然后正对着他,漂亮的眼瞳中只装着他,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

在他的目光中,慕寻渐渐死寂的心一点点复苏,犹如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再次跳动起来。

但他还来不及喜悦多久,陵澜就对他说,“寻儿,你先出去,我与星弦有话说。”

苏星弦闻言,又再一次因为他这句话,在失魂落魄中,升腾起微弱的星火。

慕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他却说,要他出去。

他出去,他们两个人在一个房间,又要做什么?

难道是……继续刚才的事?

慕寻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我不出去,有什么事情是我听不得的?还是,”他快要被即将的可能折磨疯了,口不择言,压抑着说,“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这话一出,慕寻就后悔了,慌忙去看陵澜的脸,就见他原本温和的眼瞳慢慢冷了下来。

这种淡漠的眼神,这些时日,他几乎没有再在他身上感受过。

“慕寻。”陵澜叫他的名字,语气并不重,却是前所未有的疏离,犹如在他与他之间,竖起了两道看不见的壁垒。

自和好开始,他叫他好徒儿,徒儿,叫他寻儿,却从来没有这样,如此冷漠地叫他的名字。

因为曾经的最心爱的弟子回来了,所以,他连叫他的时候,都变得这么生疏。

陵澜像没有看到慕寻犹如被抛弃了一样惶然无措的表情,慢慢地说,“即使是师徒,也要有该有的分寸。”

“也是我从前倏忽,没有教过你。”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小徒弟,感情有。陵澜伸手,本来想摸摸他的头,稍微安抚一下。可现在,慕寻已经比他高了,这个动作稍有难度。

陵澜觉得身高的差距,让他的威慑力都弱了不少,有点小不满。

他转而摸了摸慕寻的脸,安抚似的。慕寻果然被安抚住,像从悬崖边沿被救回来,摇摇欲坠地被他的手拖着,等着他拉他一把,或是彻底推落下去。

然而,他的动作是安抚,可他说的话,却半点也不是。

他温柔,又极端残忍,缓缓对他说,“师尊不像你,已经是个大人,我有我的需求。”

“你不喜欢我去槐暖阁,我便不去了,那毕竟不是个好地方。可你不能要求我像个和尚。”

“师尊也是人,有七情六欲,这些都很正常。你现在或许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到时,你也可以找别人……”

“我不会找别人!”慕寻马上打断他。他只要他。

陵澜没理,把他当小孩无理取闹似的,继续一句一句地“解释”,说得理所当然,还颇有些循循善诱之意,犹如在教导自己不太成熟的学生。

他不知道,这温温柔柔的每一句,都是一把刺入心肺的刀,淬了毒,把他五脏六腑,都刺得血肉模糊。

慕寻全身僵冷,沔水的寒气在他身上,钻入每道缝隙,明明已经不在水里了,明明他也不是从前那个被罚九幽冷泉一夜,就冻得要走不了路的小孩,可他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真的冷,冷到发痛。

可是,他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不过是他“不懂事”的徒弟罢了。

可是,苏星弦难道不是吗?

陵澜解释完了,就又要让慕寻出去。这一次,慕寻没有再反应激烈,只是在离开前,他轻轻地问,“师尊,我还是你唯一的,最好的徒弟吗?”

陵澜无视身后的紧绷,直接说是。也不能逼得太急,一下子什么都拿走,恐怕要失控。

“我……知道了,我会出去。”慕寻惨白着脸,似乎想要笑一笑,可他眼里的悲意太深,笑也笑得难看。他自己不知道。

刚才摸慕寻的脸时,陵澜就察觉到他体温冷得不正常,细察之下,发现他身上湿淋淋的,竟然是沔水。

沔水接九幽,奇寒奇冷,且浸泡过久,是非常损害修为的。他不知道慕寻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沔水。

现在不好问这个,但也不能不管,不然,要落下病根。他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叮嘱他吃。

看他如此可怜巴巴的,陵澜替他稍微擦了擦,开玩笑调节气氛,“这么晚还去玩水?就算要玩,以后也得先施个避水咒,知道吗?”

玩?慕寻的视线有些模糊,不知道是因为体内魔息乱走,还是因为别的。他想,原来他在他眼里,就真的是个彻彻底底的孩子。

他没说他是以为他被妖兽捉走,急得什么也顾不得,什么法术也忘了施,只用两只手,划动那些碰到一点都寒凉入骨的九幽水,在水中找了他足足一个多时辰。

他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提了一个要求,不能超过一刻钟。陵澜很少拒绝他的要求,这一次也是。

他慢慢走了出去,虽然艰难,却还是听话。只是带上门的那一刻,眼底的血腥再压制不住。

没关系,至少,他在师尊心里,还是有地位的。慕寻握着药瓶,努力汲取上面残留的一点点温度,漆黑的瞳孔已经彻底变成翻滚的血红。

如果这时有人看到,就会知道,那是先天之魔才会有的魔眼。

师尊是不会有错的,只要他让那个,让他犯错的人消失。他告诉自己,他不能着急。祭神台……他要苏星弦死。

这次,他一定要他死得彻彻底底!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陵澜就收起了“严师”的样子,有结界,他不担心被听见什么。

陵澜说的话也简单,就是让苏星弦以后绝对不能让慕寻再发现他们的事。

虽然偶尔捉捉奸也挺刺激,可在意料之外,毕竟有些麻烦。

满屋子东西几乎都碎得差不多了,陵澜想到刚才两个人打架的时候,那种你死我活的态度。想了想,又说,“慕寻年纪小,你是师兄,以后要让让他。”

说起来,虽然系统提示苏星弦是攻略对象,可他的那片花瓣,却一直像罩着一层纱,根本没法看清进度,也不像慕寻那片,高兴难受都一清二楚,还能感同身受体会一二,他刚才可被折腾得够呛。

他记得,绵绵说,是需要某个契机。到了就会开启。

他说话的时候,正坐在房中唯一完好的祭台上。

摆渡船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小小的祭台。灵苍山也是,这整个人界,几乎每一户人家中都会有这样的祭台。

祭台很高,他坐着,才正好能与苏星弦视线持平。他看到,台上供着一尊小小的神像。

神像无面,通身雪白,虽然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全身却像笼着一层明月般的光华,安宁、平和、包容万物,似无声大爱,却又是最无心无情的冰冷神明。

这是月神像,书中这个世界里唯一的神,也是创世之神。

刚才房间的动静那么大,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身上。在一团凌乱之中,这尊神像就像废墟之上,高高俯视的神灵。

陵澜有点恍神,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他像听到某种遥远的呼唤,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创世神没有多少敬畏,想要拿起来再看。

他的手还没碰到神像,这时,船身忽然一阵剧烈动荡。他反应不及,差点要摔下去,一道淡淡的灵光却托在他身下,过不片刻,他被苏星弦接住了。

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声,轰鸣声又像响在他脑中。陵澜被吵得头疼,周身风声水声交错,似有割裂之势,其中夹杂几声短促紧张的呼喊,很快就被湮没。

陵澜头痛得厉害,心烦意燥,直到有一只手把他的脑袋摁在了怀里,紧紧的。

吵吵嚷嚷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鼻尖是青竹香。他听到乱流冲击的声音,但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撞击。

有个人把所有的一切都挡了下来。

青竹香渐渐被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覆盖,陵澜感觉自己的脸颊黏黏的,像是什么液体不小心溅了上来,但很快就被擦去了。

他想问一问,可意识慢慢模糊,最后,他只听到若有若无的几句话。

“师尊,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他们,什么都可以不要。却唯独,不想让出你。”

“可为什么,你却总是要我把你让出来。你不是说,你永远也只会是我一个人的师尊……”

“我从未忘过,可是你却什么也不记得,总是把同样的承诺,一次次给别人……”

风暴摇曳,渐渐浮现一道白色光芒。

【滴,“神芝有灵”副本开启,顺利完成后,即可彻底打开“苏星弦”攻略进度,同时开启心尖血系统。】

【阶段任务有提示,必须完成。除此之外,可随心而为。祝宿主玩的开心~】

·

醒来的时候,陵澜发现自己躺在一根梨花枝上,梨香馥郁,萦绕满身。

花枝临水,轻轻摇曳,有微凉的露水落到他脸上。睁开眼,是明媚的春光。

一片雪白的衣角在他眼角的余光中缓缓走来,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的距离似乎也是在最严苛的规矩中打磨过,不长也不短,雪白长靴踏过满地飘零的落花,行走间,浑然一股清沛卓然之气。

“师弟。”冷冷清清的声音,如寒玉摇曳相击。

绵绵没跟过来,只剩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通过提示,他知道,他刚与这位“师兄”吵过一架。

他要去会见故人,他不放行,还在灵苍山外设了阵法。

他不擅解他的阵,没法出去,到他的山头吵了一通,跑到了这里。

陵澜悠悠地想,他这个师兄,似乎是叫楚烬寒。是真的冷,连名字都带个寒。

吵都吵了,就不能低头。陵澜克制住自己,没去看他的脸,盯着头顶雪白的梨花,“师兄怎么来了,劳驾,莫不是来和我要修补费的。”

陵澜有点很小很小的心虚,他好像把他整个宫殿的花瓶都震碎了。要是有人敢砸他的家,他不把对方的皮扒掉都算好的。

但输人不输阵,气势不能输。

这师兄人冷声冷,在书中又点名是被他得罪得不轻,陵澜以为,他这次是来找麻烦的。

没想到,他停在他身边,却说,“你若想去,便去吧。”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响起:

【任务一:前往黎国,会见故人,并收徒。】

陵澜坐起来,满树梨花被这个动作带动,扑簌簌落了下来,雪白的花瓣间,他看到一个白衣紫绶的仙人,站在梨花枝边,泠泠如冷玉,清隽无双。可意外的,年纪很轻,像是没比他大多少。

雪白的衣衫衬出他一身的飘逸俊雅,腰间的紫色绶带与规规整整的着装,却勾勒出本人最一丝不苟的严谨。

有粉白的小蝴蝶随着梨花飞到他身边,被他挥袖拂开。

不,他不是拂开那只蝴蝶。而是——

陵澜看着那截雪白的衣袖落到他跟前,替他拂开了头顶落下的纷纷梨花。

陵澜眨眨眼,有些意外。楚烬寒的手也凝滞了一分,缓缓放下。

“有阵法在,我没法去。”

“已撤。”

好简单的话。陵澜支着脸颊,双腿摇晃,丝绸般的长发没有绾髻,泼墨似的披散下来,“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长发随风轻轻扬起又落下,有几根扫过楚烬寒冷玉般的面颊,衣袖底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我不让你去,你便不会去吗?”

任务在,他自然还是会去的。冰山师兄能放行,那再好不过,省了他的麻烦。

虽然挺好看,但不是攻略对象,陵澜没有多大兴趣。这种高冷话少规矩多的人,看着就没意思,一向不是他的菜。还不如逗逗他的两个小徒弟。

召来灵剑,陵澜就动身前往黎国。

七弦剑的红光一闪而过,走得毫无留恋,只剩一地残花。

水边的仙人遥望碧空,许久,那人的踪影再无处可寻,他才喃喃自语一般,说道,“我说得再多,你又几时听过我的话。”

·

“公子,公子,您在哪里?”花园里丫鬟小厮们找成一片,慌慌张张。

“哎呀,仙人都要来了,公子还不见影子,这可怎么办!”

“说不定,说不定那个仙人也不会去呢?夫人说,那个人不喜欢这种宴席,让相爷不要办了,是相爷执意要办。”

“去不去的,我们也都得找到公子呀,公子可是要拜师的,耽误不得。”

有小丫鬟惆怅,“公子去了仙门,恐怕就很难再回来了。”

也有人好奇,“不知仙人生得是什么模样?我还从没见过仙人呢。”

“应该是个白发冉冉,胡子飘飘的道士……”

……

丫鬟们吵吵嚷嚷的声音从花圃后过去,树下才走出一个蓝衣锦带的小公子。

花圃后是一方莲池,池水从外湖引入,春分之时,只有满池摇曳的绿荷。他走到池边,曲腿坐下,朝池子中扔了一颗石头。

稚气的面庞已经初具少年雏形,他生得十分抓人好感,一双浅灰色的眼睛尤其好看。飘飘春雨落在他的睫毛上,忽闪着还未退却的稚嫩。

此时四下无人,他看着扔出的石子在水面跳跃,展唇一笑,端的是笑如春风,即使年岁不大,也能看出日后风靡万千闺秀,俊美公子的潜质。只是他出口的话却很淡漠: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沽名钓誉的臭道士,哄骗我娘,一定要送我去修仙。”

他皱着眉,想起娘的病,想起府中错错杂杂的一切,想起他叫爹的男人的急功近利,想起府中一位接一位的姨娘,略有烦躁,拿起一颗石头,又要扔出去。

人前,他是丞相府端方稳重的公子,也只有在这时,这里,他才能稍稍放纵一些。

这时,他却听见花后传来一声笑声。

他猛然回头,“谁?”

他头顶的是颗梨花树,黎同梨,梨花是黎国国花,几乎家家户户都种着梨树。

细雨梨花中,有个人从花后转出,一身素衣,手持青竹伞,飘零的雨丝夹梨雪,随风飘飞,被画着绿柳烟波的伞面挡住。

烟雨中,那人的面容从青竹伞下缓缓露出,一刹那,满园春景尽皆失色。

他缓缓勾唇,声音很轻,像蜻蜓落在荷尖,但带着浅浅笑意,

“我是灵苍山那个沽名钓誉的臭道士,前来收徒。不知这位小公子,可愿做我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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