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大叫一声,拉着石金刚就往里闯,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叫道:“卞大哥,卞大哥,你在哪呢?看看谁来了!”
卞祥正坐在蒙学里面听先生讲课,不过听了几次他的眉头就皱在一起了。怎么感觉和鼓山不一样呢?
这几个先生是他从城里找来的学问最好的文人,不过讲课十分的死板,哪像大寨主和夫人,说说笑笑讲着故事就把课上完了,孩子们的积极性都很高,气氛也非常的活跃。
怎么到了我的蒙学就全都变了,先生、先生说的枯燥无味,这些孩子们也不行啊!好像还他娘的很不乐意的样子,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没有吸引力,我也给鸡蛋给粟米啊!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
正在卞祥烦躁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把他吓了一跳,正在讲课的先生和学生也都面色如土,生怕下一刻就会大难临头。
“哪个混蛋敢来这里大呼小叫!”卞祥本来就气不顺呢?这一下子更是勃然大怒,当的一脚踢翻了板凳,吓得先生和学生一下子钻到了桌子下面。
卞祥噌的一声跳到了外面,一双大眼瞪的跟铜铃一样,像是要找人拼命。
哈士奇见了卞祥哈哈大笑道:“卞大哥,搬了新家也不告诉我!看看谁来了!赶紧准备牛肉,三台酒让老哈喝一个够!可馋死我了!”
卞祥见是哈士奇,火气先消了大半,这个家伙没有什么心眼,虽然鲁莽一些,却是义气为重的好兄弟。
不过这几句着三不着两的话,也听得卞祥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顺着哈士奇的目光往后面一看,却是石金刚,萧焕章,燕青几个人。
卞祥先是一阵的大喜,不过随即想起了什么,脸一红扭头跑了。
众人一阵的错愕!石金刚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士奇一头的雾水,卞大哥什么时候还添了这么毛病了?石金刚微微一笑道:“无妨,我去找卞祥说话!”
石金刚在后面大踏步的追了上去,刚绕过一道院子,卞祥直挺挺的跪在那里道:“大头领请恕卞祥冒犯之罪。”
石金刚一把将卞祥拉了起来道:“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有什么冒犯的?”
“别急!”石金刚拦住要说话的卞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个蒙学也不是我首创的!而且我巴不得大家都来建立蒙学,最好让所有的孩子都有书读,有学上。
卞祥!你这么做我不禁不会怪你,还要感激你!最少证明我道不孤,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想要做一些事情。”
“多谢大头领!”卞祥这才放心,诧异的问道:“大头领,您贵人事忙,怎么今天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
石金刚大笑道:“特来请卞祥帮忙的,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咱们出去说话吧!”
“大头领请!”卞祥客客气气的为石金刚引路,二人又到了外面。
哈士奇现在也知道这是什么所在,不住地埋怨道:“卞大哥真的要做这些大头巾啊!说话也都听不明白,好大的不痛快。照我说还是算了吧!还是兄弟们一起喝酒吃肉痛快。
卞大哥,这次大头领带来一种好酒三台酒,当真是绝世佳酿,快去准备肉食,我们喝一个痛快。”
卞祥被这个家伙说的有些无语,不过知道他的天性如此也没有见怪,招呼众人到了自己的家中,把樊明玉和鱼德源等人也请了过来,命人安排酒宴。
“卞大哥,肉和饭只管安排,酒就不用了,我只喝大头领带来的三台酒。”
卞祥很是诧异的看看他,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提起三台酒了,难道真的这么好喝?
石金刚拉来了一车酒,这次可不是准备卖的,而是准备给大家送礼,顺便试试能不能卖得动。
众位朋友都见到了,自然不能再小气了,石金刚大手一挥道:“将车上的酒都卸下来,咱们一醉方休!”
哈士奇咧着大嘴笑道:“还是卞大哥有面子,我这次可要好好的痛饮一番。”
众人听了无不大笑起来,一会儿酒宴摆下,众人开始开怀畅饮。中间石金刚说起了要采购焦炭的事情。
卞祥一拍桌子叫道:“这值些什么?还让大头领走这一趟!你要多少?我派人给你送去!休要提钱,坏了咱么兄弟的义气。”
石金刚一笑道:“如果只是卞祥,我绝对不和你客气。看看你的手下也有一大帮人呢?你又限制大家不许出去抢劫,让他们都跟着你喝西北风啊!
焦炭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一文不少,不过你们晋国的道路不好走,麻烦兄弟给我送到壶关县如何?放心,路钱我也一并照付!”
卞祥脸色微变,最后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大头领知道我!我们这些人今天脱鞋上炕,还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命穿。大家都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大把使钱,就为了这一时的痛快。
所以晋王给的钱根本不够用,我这么一做就限制大家的收入,兄弟们手头都很拮据,经常到我这里呱臊。我也经常想,为什么都是一样的山贼,鼓山却安之如怡。看到大头领今天不远千里奔波劳苦,卞祥终于明白了!请大头领放心!这个活我接下了!别说送到壶关,就是送到鼓山也没有问题。”
哈士奇一听不干了,大声的叫道:“卞大哥也给兄弟们剩一口汤喝!大头领可是说了,每送过去十车焦炭,给我一坛子三台酒呢?”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卞祥大笑道:“好!那我就只送到壶关县好了!”
石金刚看看他们两个道:“只是焦炭的话,挣不了多少钱,只是让大家喝顿酒的事情。我想把三台酒卖到河东,这才是真正赚钱的。
卞祥,我在河东没有什么根基,很难打开局面。你来帮我怎么样?我准备一坛子酒卖10贯。我把酒给了你,你愿意卖多少就是多少。即便是一坛子卖100贯,多余的也都是你的!”
哈士奇大叫道:“100贯?那不是比抢钱还要厉害!”
卞祥一笑道:“大头领只是打一个比方,哪能卖得了那么许多?”
“那也不一定!只要是操作好了,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我们的三台酒是独一份的,你在别处买都买不到!”石金刚一边说着,一边讲了一些销售方法,说的众人不住点头,虽然不敢说一定卖到百贯,可是翻上几倍是没有问题的。
哈士奇急的站了起来催促道:“卞大哥这还犹豫什么?做啊!你不做,我可就做了!”
樊玉明,鱼德源,傅祥几个也是呼吸急促,丞相不让我们抢钱,我们连酒钱都不够,这笔买卖如果成了,我们还用去抢钱吗?坐着收钱就好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弃啊!
卞祥也看出了众人的心意,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头领这是给我送钱花,不是我卞祥不识抬举,大头领有所不知,晋国的酒是有人专供,我们要想做可不简单。”
石金刚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算了!这酒我们不在河东卖了,如果兄弟们想喝,只管跟我张口。”
石金刚这一下以退为进,可让哈士奇急眼了,这些家伙喝酒,吃肉,赌钱,没有银子可不行!他当即站了起来道:“怎么?这酒就只有他范权卖的?我们都卖不得!老东西就仗着自己生了一个好看的女儿,迷惑住了晋王,其实狗屁不是,既然卞大哥不愿意,这个买卖我来做!”
樊玉明和鱼德源有些眼红,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凭什么好处都归了哈士奇!二人也赶紧从旁劝说,傅祥也是一样紧着给敲边鼓。
萧焕章一见微微笑道:“卞头领可愿意给我们透露一下范权的生意是怎么做的?咱们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试试。”
哈士奇深以为然道:“说的不错!我来给哥哥说说这个范权,他可老不是东西了!”
“嗯——”卞祥一声冷哼,让哈士奇闭上了嘴。
卞祥接着说道:“凤酒是河东的一个老酒坊,是朱家的主营生意。当初我们拿下汾阳,朱家也是第一个投靠过来的;并且赠送钱财无数,深的大王的信任。
他们接着有勾结上了国丈范权,在我们晋国之内慢慢的就只有这一种酒了!”
“朱家?卞祥说的朱玉郎?”石金刚差点咬碎钢牙,自己这一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朱玉郎,莫非就是他们吗?
卞祥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他们,现在朱家的掌权的就是朱玉郎的父亲朱申。他们那一代一共有兄弟三个人,老大朱守,老二朱申,老三叫做朱伟。只是这老哥三个生的女儿不少,男丁就只有一个朱玉郎,所以家人对他十分的宠爱,年纪轻轻就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显然是准备将他当做接班人培养。
据说就是这个家伙给他们家人出的主意,打通了晋王的关节,实现了凤酒的单独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