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秦啊，像你这样做生意不得赔掉裤子。这也太多了吧？”
老王看着眼前冒尖的两个凉菜说道。
“我今天第一次出摊，咱们啥也不懂，就知道实在。”秦玉兰笑了笑说道。
“要是照你这样，一会儿人就得坐满。”
“没事，我带了三张桌子呢。你们慢慢喝着，我再给你们炒几个热菜。”
“你这分量也太多了？少弄两个吧。”
“今天你们能来捧场，总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吧。”
“我可没带那么多钱。”老王笑着说道。
“说钱不见外了，今天第一顿，说好的我请你们。
一会儿吃完饭帮我参谋参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这个好说。那我们先吃了啊？”
“你们吃吧。”秦玉兰转身用盘子盛出来一份鸡，倒进了锅里。
这个鸡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必须加热才能端上去。
“大姐，这个鱼块外卖吗？”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子闻着香味过来了。
“卖。要多少钱的？”
“不知道这鱼是怎么卖的？”
“两块钱一勺。这个勺子。”秦玉兰拿起盆子里面的大马勺说道。
“那给我盛两勺吧。”女子说道。
“小宇，过来，帮我把塑料袋套上。”秦玉兰朝在一边摆桌子马扎的肖文宇喊道。
“来了。”肖文宇赶忙站了起来。
“是你？你没上学吗？”女子说道。
“大嫂？你怎么来这儿了？”肖文宇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刘丽。
“我来看看小妹，这不从这里路过闻见香味就过来了。这是你们开的？”
“这是我妈，今天是第一次出摊。你要什么？我帮你盛。”肖文宇说道。
“帮我来两勺鱼。”刘丽说道。
“姐？”刘琪扭头一看，喊了一句。“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去找你呢。你怎么在这里吃起来了？”刘丽朝那一桌看了看。
“今天是阿姨第一天出摊，我们几个过来捧场呢。”刘琪说道。“你别买了，跟我们一块儿吃吧。”
“那别用塑料袋了，直接盛碗里吧。”刘丽对着肖文宇说道。“我不带走了。”
“好的，大嫂。你先去坐，我给你送过去。”
肖文宇将鱼块舀出来满满两大勺，给送到刘琪那张桌子上去了。
“王师傅，这是我姐，过来找我吃饭呢。”刘琪拉着刘丽坐下说道。
“快坐下，再拿一个杯子过来，咱们一块儿喝点。”老王热情地招呼道。
“王师傅，我不会喝酒。你们喝你们的。”
“不会喝啊？”老王看了看刘琪说道。
“那就吃饭吧。正好尝尝老秦的手艺，今天她可是第一天开张。”
“阿姨这个鱼做的真好，我可是闻着香味过来的。”刘丽夹起一块儿青鱼说道。
“这是那个小伙子从河里逮来的，得二三十斤呢。这个鱼比那个草鱼好吃，刺少。”老王说道。
“你不喝酒多吃菜。姐几个，咱们得喝起来。”
“喝。”几个中年妇女说道。
看样子这些女人也没少在外面吃喝，这个架势绝对不是第一次。
“姐，你来找我什么事啊？”
“你今年都多大了？还不上心？”刘丽说道。
“哎呀，又说这个事。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吗？”
“你等遇到合适的都七老八十了。趁现在年轻，还有可以挑的。再过两年只能挑人家剩下来的了。”
“我知道了。就为了这个事？”
“要不然我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正好今年我单位分进来两个大学生，都还没对象，这不想着让你去看看吗？”
“人家大学生能看上我这样的？还是算了吧。”刘琪说道。
“你这样的哪儿孬了？要个有个要人有人的。
明天请一天假，到我那儿去看看？
合适的话呢就处一段时间，不合适再说，行不行？”
“别费那个功夫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人家根本不会看上我的。”
“那你准备找什么样的？你倒是跟我说说。”
“姐夫回来了吗？”刘琪问道。
“没有。说你的事儿呢，跟我提你姐夫干什么？”
“姐夫哪儿都好，就是成年累月不回家，你说你这是找对象还是守活寡啊？”
“怎么说话呢？你姐夫人就是好。虽然一年到头在外面跑，但是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东西。”
“姐，你醒醒吧。你看看你婆婆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吗？人家根本就看不起咱。
你还是一个大学生，有体面的工作。
像我这种高中没读完就出来干工的人家更看不起咱。
我知道什么样的适合我，你说的那两个根本就不会要我这样的。”刘琪说道。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许人家就喜欢你这样的呢？”
“漂亮不能当饭吃，他们那些人更实际。
看我漂亮想跟我处或许有可能，但是真要娶我回家，你想他们会那么傻吗？”
“要不我帮你找找人，咱们去市里干去？”
“不是我不上进，是人家不一定要我这样的。姐，我这出来上班得一年了。
我也想明白了，等开学我还是去上学去。现在这个年月，没有文化真的什么都得捡人家剩下的。”
“真的？”
“嗯。以前我小，不懂事，现在我明白了。
这几位师傅一直都劝我去上学，她们对我很关心。
厂里的效益一天比一天差，现在都开始半天半天的上班了。”
“明天我就给你联系学校，你准备从哪里读？”
“我今年都二十多了，从高一来不及了，还是直接读高三吧，明年跟着参加高考就行。”
“你以前的底子那么差，恐怕跟不上吧？”
“秦师傅的儿子不是今年刚刚参加完高考吗？我想请他帮忙给我补习一下功课。”
“这样好吗？”刘丽看了她一眼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还没来得及跟秦师傅说。
这几天秦师傅一直没去上班。我想等一会儿吃完饭就跟她说。”
“那好吧。你不愿意去见就不见吧。只要你能好好学，考一个专科应该没有问题的。”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