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坤宁宫。
“什么?”
“妹子,你又要去凤阳?”老朱看着马皇后,道。
“怎么了,我去看看我儿子,有什么没问题吗?”马皇后淡淡的看着老朱。
“那你这次去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老朱问道。
“到时候再看吧!”马皇后道。
“那不行,你想去,等过完年后再去!”老朱道。
“朱重八,怎么,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过年啊?”马皇后看着老朱。
闻言,老朱仰着下巴,斜眼看着马皇后。
就是不承认。
见此,马皇后还能不知道老朱是怎么想的?
只听她冷笑一声。
“朱重八,我就明着告诉你,今年过年,我不回来了。”
“你一个人过去吧!”
“你不想要这个儿子,我想要,我可没有你那么绝情。”
“妹子,你信不信咱下令,不许你出宫?”老朱强硬道。
“你敢!”马皇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瞪着老朱。
“你要是这样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此话一出,老朱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上次他一意孤行废了老二,就已经惹的自家妹子重病一场,差点没缓过来。
已经给他留下了阴影,所以他现在也不敢太过强硬。
“妹子,你就留下来吧!”老朱的语气软了不少。
“我就一个老婆子,留下来做什么,这个年,你还是跟你的老大过去吧!”
马皇后抬起脚就走,没有一点停留。
老朱看着自家妹子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
这个年,自己妹子注定不会回来了。
就如此,马皇后再次带着几个公主,还有几个女医前往了凤阳。
——
凤阳。
朱樉正在处理给自家佃户发过年福利的事。
由于人数较多,朱樉也就发了一点粮和半斤肉。
现在在核对账目。
“一直以来,百姓的日子都很苦,其他地方咱们管不着。”
“但是我朱家名下的佃户,冬天不能有一个饿死,过年也得吃上肉。”
“刘宝,这件事你得盯好了。”
“要是有一个人冻死,饿死,你就滚蛋吧!”
朱樉合上账册,看着刘宝说道。
后者以前是王府总管,现在又是朱宅管家,就没有过过百姓的苦日子。
所以朱樉对他必须严格,免得这家伙不放在心上。
“少爷请放心,若是有百姓饿死冻死,也不用您赶我。”
“我用我这条命,给他们偿命。”
刘宝保证道。
他很清楚,自己的靠山只有朱樉,朱樉的意志,就是自己的意志。
“嗯,去办吧!”朱樉满意的点点头。
刘宝弯腰行礼,退了出去。
随后朱樉来到外面,被马皇后瞧见。
“娘,您不是在跟临安她们打麻将嘛,怎么出来了?”
“外面冷。”
朱樉说道。
“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的地步。”马皇后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不是关心您嘛!”朱樉道。
“我知道。”
“屋子里太闷了,我就是想透透气。”马皇后道。
随即,朱樉陪着马皇后散了会儿步。
——
京城,东宫。
临近年关,事情非常多,朱标难得放松一会儿。
他来到常氏的寝殿,看望儿子。
朱雄英现在已经一岁了,在学着走路。
一个多月前,他已经开始叫人了。
“爹爹,爹爹!”
看到朱标后,朱雄英开心的手舞足蹈,翻过身,努力的想要站起来。
“殿下!”常氏朝着朱标问好。
“爱妃,辛苦了!”朱标认真道。
他几乎是一心扑在政事上,朱雄英基本上都是常氏在带。
老朱想把朱雄英接到乾清宫亲自照顾,不过被朱标拒绝了,并且还吵了一架。
只有在马皇后想照顾自己大孙子的时候,朱标才不会拒绝。
老朱也会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自己大孙子。
他喜欢看到朱标强势,但朱标强势起来后,在有些问题上,弄的老朱非常难受。
就比如老朱想要照顾朱雄英这件事。
没办法,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含着泪也要吃完。
而一旁的朱雄英看着自己爹娘秀恩爱,丝毫不顾自己,当即急的哇哇大叫。
“爹爹,爹爹,抱!”
“殿下,你还是抱抱他吧!”常氏说道。
“好吧!”
“这小子,真是一点耐心都没,就不能再等等。”朱标没好气道。
“他才多大啊,什么也不懂。”常氏道。
朱标无奈,上前抱起了儿子。
全然忘了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儿子。
“爹爹,爹爹!”
啪!啪!
朱雄英奶声奶气的叫着,然后就是两个逼兜打在朱标脸上,声音响亮。
随即他就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看上去就像是在报复刚刚朱标在自己一个婴儿面前秀恩爱。
朱标懵了!
我竟然被我儿子打了?
常氏也懵了!
殿下竟然被儿子打了?
紧接着常氏就是一阵害怕。
这小子,现在就敢打亲爹,以后是不是就敢打亲爷爷。
长大了还不得挖祖坟啊!
“雄英,你怎么可以打你爹呢?”常氏生气的看着儿子。
谁知这小家伙,转头就搂住了朱标的脖子,声音哽咽。
“爹爹,怕!”
朱标还哪儿能去生一个婴儿的气,何况朱雄英现在只有一岁。
然后便轻轻拍着哄起来。
“好了爱妃,孩子还小,别吓着他!”
“再说了,他能有多大的力气,没事!”
若是朱樉此刻在这里,看到大侄子的表现的话,一定会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茶艺,长大了还了得?
见朱标没有责怪的意思,常氏也松了口气,然后又狠狠瞪了一眼儿子。
朱雄英闪烁着明亮的大眼睛,又将脑袋埋在了朱标的怀里。
后者抱着儿子,想起了什么。
道:“爱妃,临近年关,你给二弟那边准备些年货,让人送过去。”
“听母后说,弟妹怀的是双胞胎,你再准备点补品。”
“行,我回头就准备。”常氏点点头。
见此,朱标心里叹了口气。
今年过年,二弟不在,母后也不在,一点意思也没有。
留下又陪了会儿媳妇儿和儿子,朱标再次回到崇文殿办公。
他现在真的很忙。
与此同时,一封来自陕西的锦衣卫密信进入了京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