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直播出事以后,路夕的心态已经来回变化了好几个维度。
从一开始“完犊子他们会怎么想我们”,到后来的“算了反正被误会的也不是我”,只经历了短短几天。
那几天,网上铺天盖地的盛传贺钧潮是受。没错,通稿标题就是“贺钧潮居然是受?”。
贺钧潮在看见通稿的时候,手抖颤抖了。
当时他和路夕以及戴蒙坐在桌边吃早餐,戴蒙一大早顶着烈日来boss家里,却看见boss在为他的娇妻做饭,围裙还没来得及解开。
贺钧潮还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污蔑的,气定神闲地邀请他坐下一起吃。
戴蒙吃了几口后,开始说正事。
路夕看起来意外淡定,笑容中还带着一丝一看就不怎么善良的意味。
戴蒙小心地问道:“钧潮,你没事吧?”
“没事啊。”贺钧潮贴心地把西多士切成小块,放到路夕的盘子里,一边安慰戴蒙道,“不就是直播出了点岔子吗,放宽心啦,没事的。”
路夕用叉子叉了一块放进嘴里,眨眨眼睛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喜欢这个酱?那我下次还放这个。”贺钧潮立马说。
路夕对他一笑。
戴蒙顿时觉得自己先吃萝卜淡操心了,人家自己都不介意,还说个什么劲儿。
他闷闷地吃起东西来,过了半晌感慨了一句:“钧潮,如果放在几年前,按你的脾气肯定早就发微博澄清了。现在因为路哥,你改变的也挺多的,你俩还真是般配。”
“我有什么好澄清的,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啊。”贺钧潮满不在乎地说。
自从他和路夕公开的那一天起,他就把所有外界的声音当成了空气。
戴蒙一惊,结结巴巴地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啊我一直都以为……”
他看了眼路夕,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连经纪人都站错cp了!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结果!
没想到路夕看起来纤细秀美,居然能拿的下贺钧潮这么一个一八几的大高个儿。
画面感太强烈,戴蒙有点遭不住。
他赶紧甩了甩头,把奇怪的画面挥逐出去。
贺钧潮觉得他莫名其妙,简直像是来砸场子的,没好气地说:“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吃完快滚。”
戴蒙从上到下地看了看他,穿着印花围裙,一脸小媳妇儿样子地给路夕切西多士……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看来的确是他站错了。
吃完后贺钧潮收拾碗筷,路夕呈大爷的姿态端着咖啡叫上戴蒙坐在露台上看新闻。
过了一会儿,贺钧潮露了个头说:“公司临时有个会议,我出去一下。”
路夕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就像是在恩许小情人出行,点点头道:“你那几辆车送去保养了,开我的吧,钥匙在茶几上。”
“好,晚上想吃什么?”贺钧潮“恭敬”地说。
路夕不耐地挥挥手:“到时候再说吧。”
戴蒙一口咖啡呛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贺钧潮要不是看在自己要出门的份上,也不会留下他来陪路夕,临走时嫌弃地说:“别喷的到处都是,注意点。”
“擦擦嘴。”待他走后,路夕贴心地递了纸巾过去。
戴蒙实在受到了太大的冲击,一时缓不过神地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他其实很少看见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平时也就聊工作、偶尔吃个饭。
去年一起去了趟希腊玩,但基本上两人在外面的相处都比较淡,完全看不出谁是强势的一方。
直到刚才目睹他们生活的一幕,戴蒙才觉得自己三观碎裂了。
在他看来,贺钧潮完全就是被吃的死死的,果然当受的都很被动啊。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在娱乐圈叱咤风云的顶级流量,女友粉从地球排队到月球的荷尔蒙神器,居然是个唯唯诺诺、连出门都要汇报的弱受。
路夕尝了一口桌上的蔓越莓饼干,推给他道:“尝尝看,味道不错,钧潮昨天烤的。”
戴蒙呆呆地看着小熊爪子托盘,少女心爆棚的小饼干,有些精神恍惚。
他拿起一片放进嘴里,甜甜软软,就像每天面对路夕的贺钧潮。
不行,真的太毁了。
嘴里很甜,心口很苦。
他吃着饼干问路夕道:“所以这件事你们打算冷处理吗?不去管那些非议了?说实话,我觉得可能会影响你们俩的人气和cp。”
毕竟大部队到现在都没有人站汐潮的,至少他没见过。
路夕拍掉身上的饼干碎屑,不甚在意地说:“先放一放吧,以后再开几次直播,慢慢地大家会习惯的。”
戴蒙心想,就算再慢慢地,大家也不会习惯的好么。
没一会儿,路夕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的时候,戴蒙清晰地看见上面备注是“娇妻”二字。
他不忍再看,对着路夕指了指门口,示意自己先回去了。
路夕边接起电话,边对他摆了摆手,目送他离开。
接通的时候,那边传来贺钧潮微微颤抖的声音。
“老婆,我想发条微博……”
路夕微笑,搅动咖啡杯里的糖块,淡淡说:“不行。”
“我想……”
“不准想。”
“我……呜……”
“不准卖萌,早点回来。我想到了,晚餐吃烤羊腿吧,公司附近刚好有家我喜欢的店。”
“……好。”
“你要是敢发什么秒删的东西,自己掂量一下。”
“…………好。”
至此,潮汐超话一片混乱,另一个名为“汐潮”的超话应运而生。
主持人叫“路夕好a好喜欢”。
坐在露台的风口处,路夕悠闲地切换小号,顺便查看昨天刚建的群,把几个潮汐粉踹了出去。八壹中文網
偶尔当一下表面攻的感觉,还挺好的。
他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