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教三位筑基修士施展秘法,引导九难之雾疯狂扩散,于极短时间便覆盖西城大片范围;
西城百姓陷入悲鸣之境地,死亡人数从百升千,从千升万;
在立冬节气,洛阳西城遭受浩劫,生灵涂炭。
丹紫教大长老丹木子首先发现,欲行阻止,却被阻止。
与陈三秋达成协议的孙家老祖乘鹤飞空,降下如幕烈焰抵住藤草囚笼;
两大金丹修士瞬间交战,一道道威力惊人气势惊天的术法轰撞,交战斗法之地,房屋损毁大地撕裂,百姓远远注意,如见天威震荡。
而那位四神教女修士早已经远去,她继续散播雾气,没想刚过后土神庙不久,便被三位碰巧来西城的锻脉修士阻拦;
黄权临场算计,三人相互配合,致使女子筑基大意轻敌下吃了闷亏,差点被炼丹炉烧到毁容。
于是她怒不可遏,决定先把三人通通杀了再散雾气;
黄权聪明,金有财狡猾,林奇擅观察,三人配合与女子筑基展开争斗;
一时间虽处下风,却也拖住了她。
因此,这一处方位的九难之雾扩张速度减缓许多。
......
风法筑基移动速度为三人之最,片刻就快要冲到南城范围,身后滚滚大雾已经覆盖了不少于十万百姓;
凄厉悲鸣连绵成片,诡脸人面与之同悲。
雅雪茶馆二掌柜范剑闲来无事,出门逛街时听到一处酒馆传出惊诧之声,于是好奇之下登上酒馆三楼,透过窗户见到漫天的怪诞大雾。
除了大雾,范剑灵敏的五感注意到了风势有异,稍一思索便知有妖人作乱。
也许是出于正义感,也许是因又背了口黑锅,心情沉闷的范剑选择去找那个妖人打上一架。
在西城、南城交界地,欲买上好黄纸的地痞光虎见到范剑,提出要帮他压阵,范剑欣然应允;
并让他走远一点。
光虎觉得自己被看轻,因此恼怒异常,言说自己坚决不走。
而后四神教风法筑基乘风到来,范剑不动声色间把那个偷母猪的黑锅甩在风法修士身上,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术法在雾气前沿,在狂风落雪中轰鸣不止。
那知名地痞又于前段时间某夜一样,被惊人术法吓的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可见地痞光虎相当硬气,说到做到确实没走。
同时;
此处雾气扩散之势,亦缓下许多。
......
四神教三个筑基修士中剩下一位,散播雾气的方向选择在与工坊地隔河相望的拥挤住宅区;
他一路飞奔,雾气于逼仄狭窄的街道中,在陈旧斑驳的庭院处;
弥漫扩散。
那些生活艰难的百姓在雪中躲雪;
风雪本就让人心寒体冷,却没想伴随风雪的,还有令人伤心悲鸣的诡异大雾。
他们不一定躲的过雪,他们一定躲不过雾。
于是这片拥挤区域化作萧瑟老人看到生灵之悲,伤心难受下借着凛冽北风...
传出一声殇念的悼息。
这声叹息被另外一个白发老人清晰听见,这老人一生明哲保身从不淌浑水,他画符赚钱,积攒身家求到一枚筑基丹;八壹中文網
凭借此丹突破到了第四境。
又在洛阳修行者聚会上,花费巨额黄金买到了一柄利剑。
老人于那一日得剑后,心中之喜悦,难言。
这老人平时居所,便在西城之地,他听到那声叹息,他看到一朵朵猩红的梅花;
他很愤怒。
于是他暂时放下一贯的行为准则,决定淌一淌浑水边缘。
老人在后方追击散雾之修,蜻蜓小剑携破空之音一下刺穿其人肩膀;
二者对峙,注视着那四神教修士使出的强大术法、诡异灵物;
白发老人手提三尺青锋,说出一句话:
“看剑!”
以剑对神影。
因此,这一处雾气扩散亦随之降缓。
......
随着三位筑基修士分别被阻,滔滔大雾扩散速度一下减缓,局势发生了些变化。
但;
雾气仍在扩散,并未止住。
一个又一个百姓依旧被大雾笼罩,于风雪中发出连绵悲鸣。
在此际,二境修士吴芸赶回了皇城广场,心神慌乱中与陈留国师言说见闻。
国师董先生飞到空中,目映西城之诡,丹紫教掌教亦同时看到,惊怒间发号宗主令;
董先生则理智安排,愤怒的陈留皇帝莽撞去往西城,两宗门人亦同时离去,还有则回宗门传信。
而后,丹阳子先行飞往西城,董国师嘱托广场众人需敬天礼地,冬祭不可断;
董国师随之飞向西城。
于是驱邪傩舞并未停歇,整个广场,只有王琉璃闭目盘膝,封锁五感难知外事,心神沉浸丹田小天地,冲击金丹大境。
在此时;
丹阳子爆发金丹之力,运转草木术法幻化无边草叶,与弥天大雾相互抵抗,强大的修为令雾气三分之一边缘范围停下扩散;
如同在生死间拔河,一端是生,一端是死。
董先生悬停别处方位,两袖吹出快哉风,胸中点起浩然气,一样挡下了三分之一雾气扩散。
然则;
南城方位的雾气依旧在弥漫,眼看就要冲进南城,将繁华之地变成人间悲土,可是两大金丹修士无暇抽身,董先生本在思索破解之法。
事发突然,从雾气扩散到如今范围,不过是短短的时间;
在如此紧迫时刻,多智冷静如他,亦难想出什么办法。
阻挡身前诡异雾气,已经将两位金丹宗主拖住。
正此时!
来历神秘的雪衣姑娘竟也飞悬空中,于大雪纷飞之际,掌控漫天飘雪成神异之力,阻拦住最后三分之一诡雾。
却见;
从西城河道升腾扩散的大雾,现今覆盖了十分之三西城区域;
这漫天雾气边缘处,快哉风、草木法、纷飞雪各自大发神威,令四神教九难之雾;
停下扩散!
......
刘老先生神色萎靡,眼神却越发明亮,三尺淌水剑吞吐青色剑芒。
四神教修士面色亦难看,对战时分神注视到快哉之风遮天蔽地,九难大雾被阻止不前。
他目光闪动,突然抽身快速逃离。
刘老先生一剑虚晃,见此长笑一声,转而便神色莫名。
他也发现雾气被阻,这是好事,大好事。
但死去的人已经死去。
......
范剑周身处,金红巨象踩踏之鬼已经从一变二,风法修士节节败退,神色难看之极。
知名地痞瘫在积雪上,颤抖不止。
眼看无边飘雪如箭矢攒射,令雾气停顿不前,风法修士目光闪动,打出一道风刃阻拦范剑,便立刻脱离战斗乘风离去。
象鼻甩动风刃破碎,范剑呵呵笑道:“果然是你偷的母猪!”
连绵哭声又入耳中,死气冲天如黑幕。
范剑放下衣袖,撇了撇嘴。
......
黄权三人与女子筑基不停缠斗,他们各自都受伤不轻,但女子筑基短时间也难以杀死这三个很是狡猾的修士;
随着又一次术法被三人合力抵住,头发烧毁面目有些狰狞的女子筑基咬牙切齿,这时无数草叶陡然出现,将已经弥漫此地的大雾阻止。
女子筑基恶狠狠扫视三人,三人分别回敬杀意眼神。
“三个该死的小子,给我等着!”她留下一句话,抽身迅速退离。
黄权三人对视一眼,不由咧嘴笑了笑。
后土神庙哭声连绵不断,传入三人耳中。
破损的屋顶上;
三位锻脉修士嘴角笑意慢慢消失。
......
陈留皇帝站在西城某座庭院屋檐上举目望去,茫茫多洛阳百姓跌倒在风雪之中;
咳血、痛哭、颤抖;
然后死去。
年轻的皇帝目眦欲裂,从牙缝里挤出声:
“妖人!妖人!敢祸乱洛阳!
“朕!要夷灭你等九族!要砍了你们脑袋!”
......
刘老爷尸体成冰,司马信于寒风中急促喘气,抬头之时,一双眼睛已经密布血丝,其中仇恨火焰,几乎将理智烧毁。
“呼...呼...”
司马信紧握双拳,指甲刺入血肉,一滴滴鲜血落在雪地,染出点点晶莹花瓣,与身旁那一片猩红梅花拼凑成...
寒风狂雪,落梅图。
司马信目中有血泪流出,冷厉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
“陈...三...秋!陈三秋!!
“我司马信在此立誓!今生若不杀你!若不将你挫骨扬灰!
“我愿入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对着刘老爷尸体重重磕了九个响头,起身离开庭院,出门之际,他注意到了一扇院门的边角,那道碰撞痕迹。
司马信内心一阵抽搐,恍惚间,他听到了岁月里的声音......
“哥哥,你小心点呀!掌门人的门都被你弄坏了...还怎么掌门...”
“嘘!妹妹小点声!”
“嗯哼!那个...小司马,小青风,你们在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
司马信赶紧拉着洛青风跑了。
注视他们匆匆跑掉的身影,刘老爷神色柔和,又看了眼那门板边角刚有的痕迹,他无奈轻笑。
跑的远远的,司马信拉着洛青风回望一眼,那门口处站立的中年男子,身影沐浴在阳光之中,温暖如山......
司马信踩着积雪;
在风中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