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大人,我一定竭尽所能,用毕生的智慧,来解答您心中的疑惑。”
被罗德带往静室后,安德不想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恭敬说道。 罗德满意的点头,随即说出困扰着自身的疑惑:“我记得你曾想将你的女儿,也就是团长贝瑞嫁出去,你对婚姻是如何看待的?”
“婚姻?”
税务官眉毛一撇,从罗德的询问中,他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信息,但在罗德猩红眼眸的注视下,心中却不敢多加猜疑,回答道,“婚姻是一次利益交换,是权贵间的强强联合,对于像您这样的存在而言,那应该更像一场交易。”
“交易?难道不是爱,或者是别的什么吗?”
罗德有些无奈的问。 “嗯……”对于罗德提到的内容,安德不置可否,“如果您向吟游诗人询问这个问题,或许能得到不同的回答,但在我这,那只是一场交易。”
见罗德沉默不语,税务官继续道:“您不必爱您日后的妻子,通过婚姻,您能够兵不血刃获得大片领地,还有海量的属下效忠,为您在末日中的征战带来极大助力。能够在身份上与您相匹的女子,至少得是一国的公主,甚至是女王本人才行,至于爱,那根本就无关紧要。”
想起临近的威胁,罗德不由得深深一叹,他当然明白安德话语当中的含义,换成曾经的他在此,恐怕二话不说便会答应莎莉的要求,但在现在,他却迟迟无法决定。 人们因爱变得软弱,英雄却因爱而战无不胜。可惜的是,罗德虽然有着英雄模板,但那是系统附加的,自身并没有相应的英雄意志。 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罗德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爱上了伊诺塔,就算是他那样的一颗冰冷坚硬的内心,也在与伊诺塔的相处中逐渐消融。然而当这份爱,与他面临的困境相违背,与整个势力的利益相冲突时,他便要做出艰难的抉择了。 罗德仰头叹息,祈祷伊诺塔不知道婚姻的含义,侥幸蒙混过去?又或者假意欺骗盗贼领袖?这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办法。难道真的要征服克鲁洛德,成为野蛮人国王才行吗? “罗琳说的果然没错。”
在税务官不解的眼神下,罗德最后漠然的说,“在我问你这个问题前,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我需要用你的回答加强我心中的想法。不仅是你,我还知道格温也会这样回答,你们都会赞同这场婚姻。”
税务官安德将头深深低下,看来主人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那他的任务便完成了,他能够给出自己的意见,但最后做出决定的,只能是罗德本人。 “那么我先去准备庆典了。我相信那一定是场盛大的庆典,吟游诗人会将那天的情形编成歌谣传颂,所有亡灵都会铭记那场庆典,每年的那一天,都将成为亡灵国度中的重大节日,我提前恭祝您和龙王摩莉尔新婚愉快。”
安德恭敬说道。 “什么摩莉尔?”
罗德的嘴角抽了抽,他好像搞错了什么。 税务官也愣住了:“罗德大人,您之前考虑的,难道不是和龙王摩莉尔联姻吗?”
罗德伸手扶额:“你这荒谬的想法是从哪来的?如果不是摩莉尔的威胁迫在眉睫,我根本不用考虑这件事。怎么到你嘴里我就变成要和摩莉尔联姻了?”
“难道您还有其他人选?”
税务官很快便反应过来,目光也有所不同。 “能够在身份上与您相匹的,只有那些女王,甚至连公主都不合适。说起主位面的女王,除了龙王摩莉尔外,埃拉西亚的凯瑟琳女王不可能同意,就算她同意,那些天使也不会答应。剩下的只有神出鬼没的盗贼领袖,但她的信息很少流传,难道是她?至于地狱中的君王,又或是元素君主也不是不可能,但它们从本性上与我们不同,根本不会提出联姻……” 安德报出数个名字,但又被他一一排除,最后锁定了一个人选。罗德则深深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单凭自身掌握的情报,便能将事情分析的八九不离十。看来在理财术外,他的智谋或许更加有用。 “道理我都懂,但你怎么能认为我要和摩莉尔联姻?她想杀了我,我也要杀了她,正面战场上每朝龙巢推进数十米的战线,都会有数百名亡灵丧命,它们和异种的尸骸已经在战场上垒起高塔,你到底怎么想的,才会认为我要和摩莉尔联姻?”
想起他之前的话语,罗德忍不住问道。 安德犹豫了下,一边打量着罗德的脸色,一边说道:“罗德大人,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埃拉西亚骑士和埃里精灵曾经因为边境问题争执不休,但当亡灵法师的威胁来临,他们会结成同盟,对抗共同的敌人。”
“然后呢?”
罗德问道。 “您和龙王摩莉尔的立场是何其相似。你们都是一地的大领主,是末日中的列王,想要征服布拉卡达,日后定不可能轻易向地狱恶魔屈服。你们间实际的利益冲突,是您夺去了她的神器,除此之外,至于手下战死的血仇,我想无论是您还是她都有着王者的器量,心中不会有半点在意。如果您愿意以归还神器为代价,与摩莉尔进行联姻,我想她不会拒绝。”
税务官分析道。 “你要我把拿到手的神器送回去?”
罗德目光一凝,质问道。 “但您收获的更多。您将得到妖术师们的效忠,得到异种大军,得到巨龙军团,得到整个地下世界,据说地下世界疆域辽阔,蕴藏着丰富的珍贵资源,远超地表世界。更重要的是,您还得到了拥有神器的龙王摩莉尔,这难道不是一件美事吗?”
安德补充道。 见罗德陷入思索,安德又道:“与其和别人联姻,寻求对付摩莉尔的方法,您为何不直接与龙王摩莉尔联姻?据我所知,摩莉尔尚未拥有丈夫,而您也……” 说到最后,见罗德面色不善,安德的语调小了下去。 “如果将神器交还给摩莉尔,等她拿到神器后,便能彻底执掌时光领域,到了那时,她回到过去杀死我不是易如反掌?”
想起这么做的威胁,罗德摇了摇头。 安德则不这么认为:“罗德大人,就像我说的,婚姻的本质是利益交换,您在拥有龙王摩莉尔的同时,她也拥有了您。您认为对摩莉尔而言,是回到过去杀死您利益更大,还是将您作为丈夫,拥有您麾下那数之不尽的亡灵大军,以及执掌神器的您收益更大?”
听完安德的讲述,罗德一时间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