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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严亦飞的参将府离去时,众人皆是三三两两的议论,每个人心中都满是激动与兴奋。
……
这场会议结束后不久,监军郝睿明就找到严亦飞来,严亦飞本以为郝睿明赶上这个节骨眼来,是对他幕府的成立有所想法,虽然之前严亦飞也已经粗粗的和他提及此事,他也对此表示没有异议,但谁知如今是否又变卦了。
不过这郝睿明坐定之后,先是随便铺垫了两句,紧跟着就破口大骂起来,骂的对象却是他眼中万恶的东林党。
在历史上,本来借助梃击案,东林党就已经声势大张,紧跟着又凭借着制造出莫须有的红丸案,东林党已经把政敌打得抬不起头了。
至于移宫案更是锦上添花,奠定了东林党在天启初年绝对的统治地位。天启的养母李选侍本想母凭子贵当太后,但是一群东林党人硬说她想做乱。一群大臣先把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天启抢走,然后天天跑到殿门口去骂大街,最后终于把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寡妇轰出了宫去,这才让东林党第三次立下了擎天保社稷的大功。
时间到了天启三年,东林党又借助京查之名,把朝中所有异己统统赶出了京师,一时间朝班之上只有东林一系的官员,严亦飞看过的明史也大赞此时是“众正盈朝”,不过这明史可是满清朝着人修著的,如此的夸奖实在是让人无法感同身受。
按下来郝睿明痛骂的历史严亦飞也有所耳闻,根据大明的规矩,三品以下的官员任命无须经过皇帝批准,而三品以上官员的任命要由朝臣会推,然后把名单上报给天子。
到了今年,已经渐渐长大,有了自己思想的天启皇帝改动了会推名单的一个顺序。把排在第二的人选改为了第一,这顿时就捅了东林党的马蜂窝。实际上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皇帝的意思,东林党也是从这个问题下手,他们质问天启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内廷太监的主意。
其实从严亦飞个人的想法而言,他是很赞成明朝的内阁虚君制度的,文渊阁的大学士们一个个久经浮沉,能混到内阁的文臣个个都是人精,远远比一个从小长于内宫女人之手的帝王更懂得怎么治理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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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朱棣建立内阁制度以后,明朝的皇帝可以去微服私访,可以去打仗,可以去炼丹。也可以去当木匠,只要他有自知之明——我肯定没有外廷那帮人精大臣们聪明就行。
实际上朱棣以后的明朝历代的皇帝大都有这种自知之明。历史上,嘉靖皇帝曾经十年不改动内阁票拟地一个字,万历皇帝没有驳回过吏部的一次官员年审和任命,明朝皇帝奉行地政策类似后世的责任内阁制——干得好按着干,干不好阁臣就灰溜溜的致事回老家。
但是年少的天启显然没有他祖辈的城府,少年天子出面对臣子说这次改动是他的主意,这无疑是往文臣集团的怒火上浇油。可是他们也不能说皇帝错了。因为皇帝理论上有这个权力,但也正因为这个权力仅仅是理论上有而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好多年。
所以从今年年初开始,铺天盖地的弹勘奏章就指向了天启的近臣——魏忠贤,东林党人要求天启“赫然怒,加于三尺,”耙魏忠贤这个大奸臣斩首示众。
严亦飞看到历史上魏忠贤曾几次吓得抱着天启的大腿痛哭……这当然不是郝睿明对严亦飞说的。
魏忠贤还把他的相好客氏也叫来一起抱
着天启的腿哭……这当然也不是郝睿明说的。
“这群腐儒凌迫圣上,真乃无君无父之乱臣贼子。”郝睿明义愤填膺地骂道。
如果光凭个人感情,可能严亦飞会同情天启的处境,但严亦飞知道他这句赞同如果流传出去,足以让他在明末声名扫地,因为这些明臣坚持的正是华夏自古以来的“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传统。儒家的传统是“治、道分离”,皇帝握有道统,而士大夫有治统,而这个思想在明朝中后期可是甚为鼎盛。
但是严亦飞此时还是低声赞同了一句:“郝公公说的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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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虽然不学好地从蒙古那里继承了“廷杖”的传统,但儒家的文人们此时还是有气节的。就是号称最残暴的朱元璋,都曾有儒生拒绝对他行跪拜之礼,而朱洪武还会称赞这个儒生有“古贤臣之风”。
能说出“道在是,治亦在是”。把天下知识分子变成奴才的大清朝此时还没有到来,在华夏的历朝,皇帝赤裸裸的独裁是儒家口中的“无道”,支持皇帝独裁的都是“奸佞”。
所以这句赞同已经足以让郝睿明大为开心,他认为这巳经是严亦飞的明确表态了,于是他接着引导道:“辽沈接连丢失
的时候,严将军就在那里,魏公公希望严将军能把所见的一切写成奏折,呈给天子。”
在历史上,对辽沈和广宁惨败的重审是阄党击溃东林党的重要武器,魏忠贤成功地向天启证明了东林党的腐败和私心,并抓住了东林党的痛脚。
对于辽沈之事,严亦飞可能是还活着的最有分量的见证人了,他现在的功绩和当时的现场行动,会让他的陈述具有无可争议的说服力。
“郝公公,这封奏折是要我写折子投送通政司么?”现在通政司还没有在魏忠贤手中,严亦飞知道一旦这个折子走通政司的途径,自己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圣上英明,严将军不必担心。”郝睿明的意思很清楚,阄党需要这份资料当炸弹。
“末将位卑言轻,恐怕说了也没有人听
。”严亦飞知道,在这场决斗中魏忠贤会赢,但是天启活不了几年了,魏忠贤不可能永远一手遮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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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将军前途远大,东江镇除了陈继盛,也应该有第二个副将了,魏公公认为严将军正是副将的合适人选。”
眼见严亦飞脸上阴晴不定,郝睿明生怕一个副将满足不了严亦飞的胃口,于是他又急急忙忙地补充了一句:“魏公公也说过,严将军单独开镇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郝睿明也抛出了很大的一块大饼。
“这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末将只是一
个武夫,又不是御史,这事情恐怕轮不到末将上奏章,更轮不到末将弹劾文臣。”严亦飞脸上阴晴不定是因为他担心自己要倒霉——等魏忠贤死了,东林党是不会忘记我今天曾经落井下石过的。
“严将军说的也是。”郝睿明明白严亦飞的意思,就是再逼他,大家就一拍两散,他看了看严的脸色——这家伙还是太胆小了,可惜为他准备的一番富贵了。
于是郝睿明拍了拍手道:“那这样吧,那就咱家来写,严将军说,咱家纪录,然后咱家密折直接给宫里,不通过通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