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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辆后金兵盾车仍是毫不停滞的快速推进而来。严亦飞见状大声喝令道:“停火,全部停火!”
此时城墙上的李泽坤和孙滨也是大声叫道:“停火!停火!”于是鸟统兵和弓箭手们都是停了下来。等待着军官们新的指令。
随后严亦飞发布了新的命令:“全体,暂时不要理睬那些盾车,向后射击,打击建奴的填壕和抬云梯的辅兵。
此时先前开过火的鸟铳手们已经装填好了自己的定装纸筒弹药,弓箭手们则也早已引箭搭弓,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随着严亦飞将腰刀斜斜的前指,随后一声大喝:“开火!十几枚致命的铅弹和五六十支如同飞蝗一般射出的弓箭,越过了后金的盾车群,直接射向了他们身后的汉军炮灰和阿哈奴才的阵中。
此时这群人也已经推进到离城墙六七十步的距离,正常来说,在这个距离之上,,无论是明军制式鸟铳还是那巨大的开元弓箭,除非直接射中面门,否则都无法对披甲战兵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不巧的是,后金此时也是一个穷的叮当乱响的政权,他们当然没有财力为汉军炮灰和阿哈奴才们也披上甲胄,哪怕只是一副棉甲。所以这些城上射来的弹丸和箭支,还是轻易的破开了这些悲惨炮灰的皮肤与肌肉,将二十几人当场射死射伤。
随后又是第二轮箭支射出,接着第二轮鸟铳和第三轮弓箭又是几乎同时射出,在短短的半分钟之内,就有五十几名汉军炮灰和阿哈奴才被打死打伤。一时不死的,则是不住的在地上翻滚惨叫着,这些人每一声惨叫都如同催命符一般钻入了其余人的耳朵里。
最终,当来自城上的第四轮打击又再次带走了二十几名炮灰的生命之后,这些炮灰奴才们的心理终于崩溃了,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反正不过几息的时间,那层阵列中的所有人都仿佛约好了一样,抱着头哀叫着向己方大阵逃去。
当然,后金军中最后一层用于督战和扩大战果的巴牙喇兵们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见溃兵们跑回来,都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上前,毫不留情的砍杀着逃回来的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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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炮灰群中,有几个最为悍勇和最有血性之人见状如此,都是拿起手中简陋的工具,拼死的反抗着巴牙喇兵对他们的屠杀。
但是这几个人毫无甲胄且兵器不全的汉军,怎么可能是全副武装又战力出众的巴牙喇兵的对手,很快,他们的脑袋就飞上了天空。
汉军炮灰们一见如此,都被吓得半死,他们都被迫停止了逃跑,在巴牙喇兵的喝令,甚至是刀鞘无情的击打之下,又返回了镇江城下。
此时,盾车后面的后金战兵眼见自己后阵崩溃,立时在一位负责前线指挥的甲喇章京的喝令之下,从各个盾车后面闪出一批身着镶铁棉甲的后金军弓箭手,二十几辆盾车竟总共有二百来名弓箭手,“蹦蹦蹦”一阵弓弦声响起,第一波的二百余只利箭己走向城上各垛口处射来。
严亦飞早已觉察不好,他已经在辽东边塞呆了将近一年,也多少会了一些满语,当他听懂了那名甲喇章京用满语大喝射箭之时,他也赶忙大喊:“全体快蹲下,避箭!”
几名军官听见严亦飞的喝令之后也紧跟着大喊:“快蹲下,避箭!”
立时大部分城上的战兵辅兵闻言都是赶忙蹲下,躲在了城垛之后。不过严亦飞负责防守的这段城墙毕竟有半里之宽,还是有很多士兵没有听清军官们的号令,或者是在高度的紧张中反应不及,城上传来了一阵惨叫的声音。那些后金兵的弓箭又准又狠,立时城上有二十余人被箭矢击中,或死或伤。
就连鸟铳队的新任队官李泽坤也差一点就被箭支直射面门而死。他当时正在不断发出号令,让鸟铳手们蹲下,不过自己确不放心,还是半站着看是否还有队中的兄弟没有躲避。
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支毒辣的箭支带着呼啸破风而来,李泽坤感觉不妙只来得及微微一躲,那箭支就已经到来。不过万幸的是,那箭矢只是击中了李泽坤所带的头盔最顶端的曲面之处,在一阵金属摩擦产生的火花之后,箭支被那曲面弹开,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但是他旁边的一名鸟铳兵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只利箭从他面前的垛口处射入,从他的鼻子处射入,直接击中了他的面门,那鸟铳兵顿时血流如注,却一时不死,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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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墙另一段的一个辽东义民辅兵,他因为高度紧张,虽然听见了军官的号令但却没有反应过来,他身上毫无甲胄,四五支利箭插满了他的头脸和胸腹,这位可怜的人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立时倒地气绝身亡。
此轮后金军的箭雨中,总共有八名严亦飞麾下的战兵被射中,不好还好,他的战兵都身着双层重甲,只要不是面门、脖颈等要害之处中箭。就算被射中胸口或是四肢,箭支大多不能破甲,就算射穿,也入肉不深,并不致命。
不过还是有三人面门或是脖颈处被利箭深深的射入,怕是全都性命难保。
严亦飞在城楼上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不过此时并不是悲痛的时候,他大声的喝令道:“全体辅兵,挂悬户!”
此时严亦飞并没有选择让自己手下的鸟铳兵和弓箭手还击,与后金兵对射,因为严亦飞军中的鸟统,虽然利用定装纸筒弹药,使装填速度大大提高,不过相比于弓箭来说还是慢的太多。而辽东义民们的弓箭手,大多也并不如他们城下专业的同行技术来的精湛。也因此在这个距离与后金军对射,己方会大大吃亏,损失惨重,他的本钱太少,可经不起这样的折损。
此时听到号令的辅兵们纷纷半蹲着,将城墙上提前准备好的一些棉被或是多层草席用棍子支撑着,抬到了垛口之处,又提起水桶,将水泼洒了上去,用以挡住了城外射来的利箭。
一时间噼噼啪啪的箭支打在各个悬户之上,打的那些棉被草席不断的摆动着。那些棉被草席挡住挡住垛口之后,城墙上众人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就如同几个月之前的辽阳之战的情况,城墙上的明军被后金兵那又准又狠的弓箭死死的压制住,根本无法抬头还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