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青栀便选容王吧,但是前提是容王的身子必须养好。
青栀也是妙龄女子,往后还有大好的人生。”
青栀想了想最终还是选了楚容。
倘若她选大臣的话,北疆皇一句话就能将那大臣给削官或者斩首了。
选择楚王的话,依照楚王的性子估计也不会接受她。
何况,她也不想与沈云禾抢夫君,沈云禾那个女人高深莫测……
她不想惹麻烦,她的最终目的是帮助皇兄夺取皇位。
所以,能够帮她的只有容王了。
“青栀!你要不要脸,本王还没死呢,你就选好下家了?
你是本王的未婚妻!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朝三暮四!”
楚景越气疯了,他还没死,他的未婚妻就当着朝堂上一众大臣的面,要换男人!
他的脸上哪里还挂得住?
没有当场将青栀给打死就已经算不的错了。
楚景越看着青栀,作势就要去拽她。
周围的几个大臣一看,这还得了?
要是东麗公主在朝堂上被凉王给打了,事情传回东麗去,东麗岂不是要找北疆的麻烦?
当即,几个人就蜂拥而上,将楚景越给牢牢的架住了。
“使不得!使不得!”
“凉王!使不得啊!”
“她是东麗公主,不是寻常女子,打不得!”
……
“你们放开!放开本王!本王就不信还有什么人打不得!”
楚景越挣扎着,整个朝堂上顿时闹哄哄的。
楚容这会一直盯着青栀,眼底滑过一抹审视。
青栀选他,是形势所逼,但是这个女人明显是有考量的。
倘若……他当真能让东麗为他办事的话,那他与楚景越也不是不能争。
或许,他都能与楚君赫争上一争!
“放肆!凉王你是嫌通敌叛国的罪名还不够大么?
还想闹什么?”
皇帝将手中的奏章朝着楚景越砸了过去。
没砸到楚景越的身上,反倒是砸在了拉架的大臣身上。
做臣子的也是敢怒不敢言啊,就算被砸在了脸上,砸得很疼又能怎么办?只能生生忍着。
青栀脸色苍白,双手死死的捏成了拳,她紧咬着牙根,强忍着内心的愤怒。
当初,她真是瞎了眼了,才会选择与凉王联姻!
这北疆皇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教育子女的!竟然能教出凉王这等祸害出来!
青栀清冷的视线,朝着波澜不惊的容王看了过去。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想必是伤了容王尊严了吧?
可那又如何?
她才会在意这些,她的人生早已被规划好,只要皇兄夺了势,她就算在北疆蹉跎一辈子也甘愿。
察觉到了青栀的视线,楚容侧头回以她淡淡一笑。
青栀一怔,她从未看过容王的笑容,没想到只一眼便叫她有些移不开眼了。
楚王的容颜若是称为北疆第一的话,那容王便能称为第二了。
那种俊逸中带着病态的美,真是柔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
屋顶上,
瑶瑶和星屿趴着,盯着下边的动静。
瑶瑶看到青栀竟然盯着楚容看直了眼,很不服气的哼了哼:
“哼,爹爹和陆绎叔叔都不在这里,要不然定要好好叫她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美男子。
楚容皇叔那张脸虽然是帅的,但是跟爹爹和陆绎叔叔还是没法比。”
星屿紧锁的剑眉稍稍舒展了开来,他巧巧拍了拍心口,松了口气:幸好瑶瑶妹妹没有对着皇叔继续犯花痴。
要不然,他可真要将妹妹给打晕带走了。
“那在你眼里,你觉得皇叔该排第几位?”
星屿想了想,还是要确定一下瑶瑶对皇叔没有想法了,他才能彻底的放心。
“排第几位?”
瑶瑶歪着脑袋,盯着楚容看了一眼又一眼,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嗯……皇叔虽然长得帅啦,但是他一肚子坏水。
所以也就跟翊承表叔排一个等级吧。”
星屿:……
翊承叔叔不知道听到了会觉得伤心还是高兴……
远在汴梁城内忙得脚不沾地的翊承,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陆绎凑到了他的旁边,瞧了瞧翊承的脸色,关心的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汴梁城虽然比皇城要稍微冷一点,可这也是春天了,阳光这么好,你怎么还着凉了?”
翊承揉了揉鼻子,心里也泛着嘀咕:
“这两日都没能歇一下,我就是怕在山里行走会着凉,特意穿多了一些,没觉得冷啊……”
不冷啊,怎么就着凉了呢?
“既然没着凉那就赶快干活。
皇上那边估计还等我回去复命,就我们这点证据暂且应该还弄不死楚景越。”
陆绎催着翊承干活。
他们还不知道在这汴梁城外的山里,究竟有没有楚景越布下的暗杀。
只是这茫茫山川,沿途寻找太费事了,这两日翊承也是趁着办事的时候,顺便找一找。
“就这样还弄不死他?呸……楚景越还真是打不死!”
翊承呸了一口,一脸的愤怒之色。
他们与楚景越交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翊承真的觉得已经摸到了楚景越的老底了。
结果,这样都还不能扳倒他。
“难道……是皇上一直在保他?”
翊承突然拉住了陆绎,问出口的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陆绎到底是打小就入宫伺候皇帝了,自然比翊承多一些了解。
他“嗯。”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怀疑,皇帝是不是有意让楚景越和楚君赫之间保持某种平衡。
只不过,我没有证据,完全属于我的猜测,所以也没有跟楚君赫提起。”
陆绎其实觉得,他不提楚君赫应该也是知道的。
那毕竟是楚君赫啊,那么精明的一个人。
“特娘的,要不是君赫他对那个皇位不感兴趣,高低我要带兵闹一闹。”
翊承一脚狠狠踹向了路边的草丛。
“翊承!不该说的话万不能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咱们不能连累了君赫。”
陆绎四下看了一天,造反可不是小事,心里可以想,却不能说出来。
“我知道,我也是太气愤了。”
翊承恨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皇宫内,
这会皇帝对青栀要跟楚容联姻的提议并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颔首认同。
他只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既然青栀公主已经有了主意,那今日之事便这样吧。
将凉王关入天牢,责令沈国公审理此案。”
皇帝说完,摆了摆手。
陆公公连忙高唱:“退朝!”
再不退朝可就要乱翻天了。
“哎哎哎?皇上这可使不得啊……
老臣哪里会断案啊?
我就是以武将啊,你让我上战场杀敌我倒是可以,你让我断案,这是真的不行啊!”
沈禄原本还双手插兜,秉承沈云禾的教诲,不开口不凑热闹,更不能与人发生口角。
横竖就是苟着就行。
但是,他苟得好好的,怎么这火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呢?
沈云禾又走了,他找谁帮忙呢?
沈禄连跑带喊的追着皇帝过去了。
宋尚书看着沈禄的背影冷哼:
“呵……沈禄你的死期可到了!
如今楚王并不在皇城,凉王又锒铛入狱,你这两个女儿嫁得可真好!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会不会徇私保下凉王!”
宋尚书神情阴仄,看着沈禄已经追得没了影子,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楚容的身上。
观望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终于确定了要将女儿嫁给容王。
青栀看了容王一眼,福了福身子就自行离去了。
并没有要与他搭讪的意思。
楚容的视线还未曾从青栀身上收回来,宋尚书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
“容王甘愿接受与东麗的联姻可是看中了东麗的权势?
只是……东麗毕竟鞭长莫及,若是容王不嫌弃,老夫在朝堂上也能帮衬一二。”
楚容深邃的眼神紧锁在宋尚书的脸上,眼底噙着一抹戒备:
“尚书有何求?”
宋尚书捋着胡子哈哈一笑:“这个所求嘛……想必容王也能够想到,老夫就只有那么一个宝贝闺女,打算托付给容王。”
楚容蹙了蹙眉,整个皇城谁不知道尚书府的那位千金,自从被那个樵夫玷污了身子之后,就破罐子破摔了,在别院养了好几个面首。
身子早就被人给睡烂了,宋尚书竟然想要他接盘?
屋顶上,瑶瑶天真的问星屿:“哥哥,宋尚书家的千金是不是之前欺负娘亲的那个?
她不是成婚了么?怎么还要嫁给皇叔呢?
那以后她不是成了咱们长辈了么?”
瑶瑶绝望的摇着头,千万不要啊!她才不要那个坏女人!
有那样的皇婶她不得郁闷死?
星屿傻住了:“瑶瑶,尚书府的千金没有成婚呀。”
“那天瑶瑶还看到她左拥右抱的在院里听曲呢,怎么会没成婚呢?”
星屿:……
完了,他该怎么跟妹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