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靳华哈哈哈笑着,好似因为被骂心情更好了似的,他踱步走到廊下,林念身边。这时她才看清来人,紫衣墨发,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王侯之气。今夜的他与往日不同,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王侯气度。他唇边挂着浅笑,拎起酒坛子微微低头在林念面前晃了晃,后踱步进屋,落座,倒酒,饮酒,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既潇洒也不失儒雅,恍惚间,林念觉得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子就是华玉。“林念姑娘,还愣着干嘛?快来喝酒啊,冬日的梅子酒味道与夏日的可大有不同。”
靳华给林念斟了一杯,招呼着她过去。林念其实很少喝酒,许是这两年她一直将自己绷得很紧,觉得喝酒误事,所以她从不碰酒。她虽然不喝酒,但却知道梅子酒,它是西凉特产的贵酒,据说夏天饮之清爽舒畅,沁人心脾,冬天饮之甘甜清冽,沉醉其中。林念光如此想着口水就不自觉咽了起来,反正是白送来的梅子酒,不喝白不喝。“喝完酒,你就赶紧回自己院子去!”
林念坐到一旁在喝之前,还不忘提前下逐客令。“好~”靳华拉着长音说着,看到林念将酒盏中的梅子酒一饮而尽,而后接着那个好字继续道:“好喝吗?”
梅子酒果然不愧是西凉国第一贵酒,入口甘甜,饮后清冽,整个人瞬间从心底暖了起来,令人陶醉,怪不得大部分西凉人更愿意冬日饮梅子酒。林念放下酒盏,敛去眸底的意犹未尽,面色恢复如常,语气淡淡道:“还不错。”
靳华墨色晕染的眸子瞥向她眼尾还未来及散去的陶醉之色,嘴角微勾,眸底满是宠溺,柔声道:“那就多喝些,喝完了我再亲自给你煮梅子酒喝。”
他边说着边为林念重新斟满酒盏,动作极其温柔。林念望着那张即便戴着面具也很绝美的下颌,以及他那红嫩可口的薄唇,她那颗不安分的心,就又开始怦怦怦跳个不停了。她连忙拾起桌上的酒盏,再次一饮而尽,另一只手则单手捂着心口,试图想要按住它,不让它乱蹦乱跳。可是,很明显,这样并无效果,反而让她更能清楚地感受到心口处传来的跳动。“再来一杯!”
林念拿起酒盏伸了过去,大喊着。谁知靳华却摇头,劝道:“你不擅饮酒,梅子酒虽不浓烈,但也不宜喝太猛。”
她两年滴酒未沾,今日喝酒本就应该慢慢小酌才是的,谁知,她突然喝得如此猛,明日起来可是会难受的,届时靳华免不了要心疼一番,他自然要拦着。“你,你怎么总和我作对!我不想喝时,你打开酒坛子,让我闻着酒香逼我喝,我现在想敞开喝了,你怎得又拦起来不让我喝了?你说,是不是见我如意你心里就难受啊?”
林念此时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她双颊微红,摇头晃脑地说着。“不是,是……”“是什么是,拿来吧你!”
林念趁其不备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坛,毫无往日淑女形象,直接瓶口对着嘴喝了起来。靳华一脸无奈,但随即又笑了起来,他向来是拿她没办法的,无论是他是华玉时,还是现在的靳华时。灌完酒的林念,心才逐渐平静下来,她笑着望着窗外一轮明月,从未觉得这月亮如此美丽过。她扭头,刚好看到靳华的无奈又宠溺地笑,不知是她醉了,还是出现的幻觉,那面具逐渐隐去,竟露出了华玉的脸。恍惚中她听到他说,“元希,我回来了。”
“你,你,我就知道你没死,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这两年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的我有多难熬,多伤心,多难过,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为什么……”林念抹着泪嘴里囫囵地说着。直至最后泣不成声,只有大滴大滴的泪水连成线般自眼角落下,仿佛要将压抑的两年的泪水全部都宣泄出来一般。她对华玉的爱,比她以为的更深沉,也比华玉以为得更浓烈。华玉走过去用力抱着她,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些来的……你放心,一切都快过去了。”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清亮如玉石相撞的声音,让林念以为这一切是真的,她的华玉真的回来了。她死死抱着对方,仿佛这样他就不会再离开她了。冬日夜风吹过枝丫,落入庭院,靳华站在一旁被坐在圆凳上的林念环臂紧紧抱着,面具下的他殷红着双眼低头望着怀里的泪人儿,抬手轻抚她的额头,确认她已经借着酒劲睡了去,才开口轻声低语,“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等这一切结束,我就会重新回到你身边。”
梅子酒虽不浓烈,但宿醉后的第二日仍是会头疼难耐。这不,林念第二日醒来就感觉头一阵疼痛,她轻柔着太阳穴缓缓起身。虽说头是有些痛,但浑身却是舒服的,不似其他酒喝完后浑身似散架般难受。就这样,她轻柔这太阳穴,直到头疼的症状缓和了些,她才披上了外衣,可此时又觉得很是口渴,刚想唤紫云倒水,就看到床榻一旁小矮几上的醒酒汤,她立马端起来咕噜咕噜的一下喝完了。这个紫云真是越来越体贴了,还知道给自己提前备好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