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嘴上不愿意,最后她还是去帮钟琳询问世界意志了。
当然,刚刚他们二人之间的一切对话都是意识内的交流,旁人是听不见的。
片刻后,天理回来了,她带来了世界意志的回答,还有一些关于这个世界阵法相关的知识。
[哝!这是我帮你讨过来的,有了这个世界的阵法知识,弗拉克斯你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会便捷许多。]
天理维系者的分神回来没惊动任何人。
翻看着脑海中多出来的一本像是阵法大全一样的书籍,钟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确实很有帮助,这个世界不论是人还是妖好像都会使用各自的阵法,自己需要插手二者的纷争那便需要对他们的力量体系有一定的了解才行,不然难不成他回回都让天理维系者去问这个世界的意志?
那也太麻烦了,而且容易产生什么变故。
在意识海中翻看资料的钟琳不由感叹一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果然庞大,从这一本书的厚度就能看出来了。
不过这种力量虽然不是这个世界所特有的,但不论是人类还是妖怪,对于力量的使用还是有些浅薄,还没有达到更深的层次,因此对他而言没什么实用价值,倒是有些可惜。
不过有些阵法倒是有趣,或许流云会对这种小东西感兴趣。
粗略的翻了一遍,钟琳已经大致了解了阵法的应用,因此认出这个房间地板下面绘制的阵法是一种困阵,一种针对妖怪的困阵。
至于为什么不困人,那大概是因为除妖师的身手大多都挺孱弱的。
当然这种孱弱是和妖怪相比较而言。
不论是驱使的妖怪还是自己的式神,一旦被控制,那除妖师本身的战斗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绝对打不过有妖怪式神的的场家,再多挣扎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因此的场家主才有那个底气在这里与他们单独会面。
此外好像还有一个检测回答真假的小阵法嵌套其中,就像一台测谎仪。
由此看来,对方大概是把自己当做某种妖怪了,又或许是想用这个阵法控制他,又或者是想从他这里套些什么话。
不过他们这么好奇倒也不奇怪,自己那晚所展现的力量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
上次在便利店内的接触是第一次试探,这次应该是准备付诸行动了,只是不知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
罢了,钟琳悠然地喝着茶,对方想做什么,一会儿便知。
钟琳看向不远处的夏目和名取周一,不动声色地给他们二人套了个护盾,以防万一有人对他们下手用来威胁他。
事实证明,他的提前防备是正确的,只是他预料错了对象。
好在的场静司没让他们多等,他们在这里只坐了半晌,便走了进来,坐于主位。
的场静司丝毫不遮掩自己好奇打量的目光,笑眯眯地看着钟琳。
钟琳垂眸喝茶好似全无感知一般,淡定从容。
反倒是夏目神色紧张,生怕二人动手打起来。
论战力的场先生肯定不是钟琳先生的对手,但是夏目知道现在在这里的钟琳先生只是分身,分身保留钟琳先生几成的实力夏目并不清楚,但这里的人太多了,前面宴会厅聚满了人和妖……
若是动起手来,钟琳先生应该会顾及他人收住手,但的场家族向来是不择手段。
钟琳先生一定会吃亏。
夏目低头在脑中飞快思考如何避免这样的事发生……
而名取周一则神色淡然,同时又有些好奇。
他和的场家算不上交好,甚至有些时候的场家的行事作风也让他很是气愤,但他了解的场家也了解的场静司,没有利益的事他不会去做,同时也绝不会冲动行事,因此既然坐下来谈了,那暂时不可能打起来。
同时他也对这位神秘的钟琳先生的身份感到好奇,这一路上他都没机会询问夏目,总不能当面问吧,那样也太失礼了。
若是钟琳有读心术知道名取周一在想什么的话他一定会大方地表示:你问吧,这不是什么必须隐藏的秘密也没有什么失礼的。
反正他过不了多久这幅分身就得报废,下次再见那就遥遥无期了,他们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有何妨。
就这样,所有人各怀心事,一时间整个房间内无一人说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还是的场静司最为东道主,打破了这一番沉寂。
“阁下觉得的场家的茶点如何?”的场静司端起茶向钟琳示意道。
钟琳淡淡道:“不错……”
就是有点太甜了……
璃月人对于甜点最高的评价就是不太甜,这些和果子对于他而言有些过于甜腻了,因此他吃了一个便不再动一口。
对方又眯了眯眼,似乎在分析他的动作细节以及口味习惯。
但钟琳大大方方任他打量,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若是换个人在这儿,被盯着这么看,哪怕脾气再好也得发火了。
“咳咳……”没办法从其他方面得到更多信息的的场静司不得已放弃了观察钟琳,继续开口想挑起话头。
“阁下貌似不是霓虹国人吧。”
钟琳点头,那是自然。
他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尤其是周身散发的气场与一举一动展现的气度,混在人群中也如鹤立鸡群一般格外显眼。
钟琳先生哪怕只露个衣角都能被认出来……
夏目这么想着,眼睛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钟琳先生,在心中默默点头。
的场静司见钟琳并不反感他的问题,便继续道:“我还不曾知晓阁下名讳。”
“叫我钟琳即可。”
“好的钟琳先生。”的场静司笑眯眯地接过话:“不知钟琳先生家在何地?”
钟琳道:“在很远的地方。”
“那钟琳先生此番远道而来想必是有要事,不知能否与我们说说,我的场家或许能帮上些小忙。”
钟琳道:“我来此是为了送夏目回家。”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因此那道检测真谎话的阵法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下轮到的场静司难受了,他也实在没想到这些刁钻的问题对方能够如此避重就轻地回答。
既然如此,那他就只能祭出底牌了。
“不知钟琳先生可否听说过羽衣狐?”
钟琳端起茶杯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随即微微摇头道:“愿闻其详。”
的场静司的观察力自是察觉到了对方刚刚的那一瞬不自然,随即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上钩了……
他不怕对方没兴趣就怕对方没反应。
于是的场静司缓缓道来:“羽衣狐据说是平安京时期最负盛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母亲,后来安倍晴明去世灵魂进入地狱,她以人为食试图重新孕育安倍晴明助他复活,只是她的手段过于残忍,在数百年前被百鬼之主和阴阳师一起毁灭了躯体,但她的灵魂依旧存在,现在正在京都兴风作浪,将京都整个城市完全被浓郁的妖气笼罩,哪怕是除妖师都无法进入。”
前面都没问题,但是他说最后一句时,阵法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
他最后说谎了!
这个阵法对其内的所有人都有效,只不过除的场家的其他人看不见藏起来的阵法也不知说谎阵法会有微弱的反应这件事。
不过没关系,钟琳知道啊,这倒反而方便了他,如此一来他也可辨别的场静司的情报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前面都是真的最后一句为假……
钟琳暗自思索,所以对方不前往京都支援并不是因为被妖气拦在外面。
难不成是……
罢了罢了,钟琳摇头,具体原因并不重要,他只需要与京都现在状况相关的情报准确即可。
对方去或不去又与他何干,人各有志罢了。
的场静司的话一停,整个房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钟琳垂眸将眼神藏在镜片之下,毫无波澜。
他可不会在这时候因为表现出兴趣而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不然对方保证会顺杆爬和他谈筹码和条件。
反倒是夏目听到这件事竖起了耳朵很是关切这件事。
至于名取周一……
呵,那家伙不用关心,他们也都是老熟人了,对彼此的了解不可为不深,对方眼中的幸灾乐祸可是从进来开始就没丝毫收敛过。
的场静司咬咬牙,继续说道:“过去京都的阴阳师世家花开院设置了数座封印,用于封印羽衣狐的力量以及追随她的几只强大的妖怪,前几日传来消息,封印被羽衣狐破坏了许多个,里面的几只强大的妖怪被放了出来,数座寺庙的僧人主持皆惨死其手,情况不容乐观。”
听到这儿,尤其是听到有好几座寺庙的主持被杀后,夏目彻底坐不住了,神情万分焦急。
要知道,田沼的父亲也是前往京都支援的主持啊!
一想到最重要的朋友因为父亲遭遇不测伤心欲绝,夏目的心脏仿佛停滞了一拍。
不行!这种事绝不可以发生。
而坐在对面的钟琳神色略有古怪,因为刚刚,阵法有反应。
他,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