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哼着歌吊儿郎当地在街上走着,这个点的街道上几乎没人,毕竟没有几个普通人会大晚上的在大街上溜达。
开玩笑,这里可是横滨,是港口mafia的活动范围,谁没事会晚上出来,不怕碰见火拼现场命都没了。
所以这里夜间的街道一点都没有东京的繁华,太宰在街道上别说横着走了,就算是在地上爬都没人会跳出来指责他有辱世风。
所以太宰就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哼嗯……让我看看,老鼠会躲在哪里呢?”太宰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目光四处张望。
等到他的目光触及到一座废弃小楼时,突然勾起了嘴角。
若是认识太宰的人在这里估计已经鸡皮疙瘩掉一地了,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太宰的这个笑容,而他露出这个笑容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换而言之就是,他太宰要开始搞事情了。
昏暗潮湿的地下室,一位穿着大衣戴着绒帽一看就让人觉得他很冷的青年,眼底带着青黑,目光紧紧盯着闪烁的电脑屏幕,一闪一闪的屏幕在昏暗的环境下格外晃眼,但青年却是早已习惯,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觉得疲惫。
手上敲键盘都快敲出了残影。
“没有,没有,没有!”青年向后一仰,有些颓然。
“半年了,那个人消失已经半年了。”费奥多尔不相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他的监控,可他寻找消灭了mimiic的家伙已经半年了,却始终一无所获。
那个人就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踪影。
就连他的死屋之鼠也查不到行踪。
费奥多尔咬着指甲,这是他焦躁时会做的小动作,而此刻他十个手指的指甲已经惨不忍睹了。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忽然他面前的电脑闪烁了几下,然后嘭的一声闷响,屏幕瞬间熄灭,冒出缕缕青烟,就好像撂挑子不干了一样。
“嗯?”费奥多尔有些困惑,自己好不容易组装起来的电脑这是终于报废了?
该不会是天花板漏水导致电线短路。
还是……被老鼠啃了电线?
费奥多尔看着从脚边窜过去的几只老鼠,再看看漏水的天花板,觉得可能二者皆有原因。
不过没了电脑,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组装电脑他可以,但修电脑先不提他会不会,现在手边也根本没有工具。
“唉……算了,本来也没指望这拼凑的电脑能用多久。”
能撑半个月也算是超出他的预期了。
在一片黑暗中费奥多尔的视线丝毫没有受到阻碍,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下室转移到其他地方。
此外还得重新给自己配台电脑。
就在他准备去开门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近。
费奥多尔立刻转头,就看见一台强光手电筒突然打开,强烈的光线让他的眼睛忍不住眯起。
而手电筒的光下,一张阴森恐怖的脸正怪笑着看着他。
嘴里还发出嘎嘎的恐怖怪声。
费奥多尔面色丝毫未动,平淡开口。
“你在做什么?”
太宰问:“你没被吓到?”
费奥多尔反问:“这世上还有比你我更可怕的东西吗?”
这话倒是没说错,鬼见了他俩都得喊一句见鬼了然后溜之大吉。
啊呸!什么没错啊,他太宰治已经弃黑从良了,所以现在还黑着的只有眼前这讨人厌的老鼠好吧。
恶趣味的太宰将手电筒转向费奥多尔,强烈的光线让对方忍不住向后仰抬手遮挡。
在对方彻底炸毛前,太宰将手电筒放在桌上,然后吐槽起了他这地下室的房间。
“啧啧啧,你看看你这主的是什么地方啊,下水道吗?”
太宰摸了把潮湿的桌子,满脸嫌弃。
“不过老鼠住下水道也正常,你应该也习惯了吧。”
费奥多尔拧门把手的手顿了顿,回头看着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样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上蹿下跳挨个吐槽的太宰治,一时间竟猜不透他的想法。
费奥多尔深知自己今晚是摆脱不了这家伙了,于是索性收回了手,今晚不打算转移了。
先将太宰这个麻烦解决再说。
太宰看着他走回来,笑着眯起了得逞的眼。
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门堵住了,现在费奥多尔根本出不去。
“你把门堵住了?”
太宰笑眯眯地点头:“嗯哼!”
“什么时候……”
“就你电脑爆炸的时候。”
好破案了,他的电脑爆炸也是这家伙干的。
费奥多尔沉默了片刻。
太宰好心提醒道:“堵住门的也不是什么重物,也就一块木板,你要是力气够大也是能够推出的哦~”
费奥多尔继续沉默,眼睛死死地盯着太宰。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俩就算合力也不能推开那块木板会怎么办?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会被困死在这里,你就这么想和我同归于尽吗?
“呕!”太宰吐了。
“与我殉情的肯定是漂亮的小姐姐,我怎么可能想不开找你这只西伯利亚大老鼠殉情,你想得美!”
费奥多尔:……
他欲言又止,看着情绪特别激动的太宰治,他好心提醒。
“那个桌子……”
他指了指太宰坐着的那个桌子,就在他的话音还未落下,那个被泡过水的桌子终于不堪重负,啪的一声断裂声响起,桌子塌了。
坐在桌子上的太宰治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揉着摔疼的老腰站起来,就看见费奥多尔已经毫不在意地坐在了沙发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费奥多尔前倾着身体,用手支着下巴看向太宰。
“说吧,你特地跑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太宰也摆出和他一模一样的姿势,同样笑眯眯地反问道:“就不能是我想为民除害?”
费奥多尔勾起唇角,反问:“以同归于尽的方式?”
太宰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很明显对方这话恶心到他了。
谁要和和这只老鼠死在一起啊!
费奥多尔见恶心到太宰,顿时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然而他还没高兴太久,他坐着的沙发因为年久失修又在潮湿的环境放了大半个月,也不堪重负地塌了……
费奥多尔的表情一僵,转头就看见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的太宰治,脸色顿时就黑了。
见死对头出丑,太宰高兴坏了,掏出手机对着费奥多尔那张阴沉的脸拍了一张照片。
他要把这章照片贴武装侦探社门上,人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能看到魔人狼狈的样子。
等太宰笑够了才看见魔人的死亡凝视,然后再对方要吃人的眼神中将手机很宝贝得收进怀里。
费奥多尔:……
果然,他和太宰这家伙天生便是不对付的死敌。
“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太宰这家伙终于想起了正事。
“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费奥多尔冷着脸反问:“合作?”
他猜想了对方的好几种来意却唯独没猜到这个,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让他略微有些惊讶,而且有一上来就吓唬人还堵他门最后还拍他丑照的合作方吗?
诚意都被狗吃了吧!
这种合作还有必要谈吗?怕是下一秒就被打出去了,没打死他都是自己心地善良。
“找我合作,我还以为你恨不得一枪嘣了我。”
太宰也是脸色一沉,如果能一枪嘣了眼前这家伙那他当然乐意,但是他已经不是港口mafia的干部了,现在他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五好青年。
所以太宰脸上堆起假笑道:“怎么会呢,最多也就想把你关进监狱的程度而已,呵呵呵……”
阴阳怪气谁不会啊。
费奥多尔:……
这家伙真的是来找他合作的吗?
太宰也不着急,反正主动权在他手里,不怕魔人不答应,毕竟若是他不答应的话,那他就真的只能困在这里出不去了,而太宰则早就想好了后路。
到时候让钟琳先生把他拉到那个空间,然后摆脱他通知其他人去抓魔人,顺便打开堵住的大门,这样他再回来就能出去了。
他也不怕把魔人得罪死了,反正那时候他俩肯定谈崩了,再说了,他俩之间还差这点仇恨值?
费奥多尔此刻也在思考如何脱身,他可不想和太宰谈什么合作,不论对方究竟是不是诚心的。
只是他不论怎么想也想不通太宰准备如何从这里脱身,他能看得出太宰并不想和他一起被困在这里,这也就意味着他一定有后手。
不怪费奥多尔有多智多近妖也猜不到太宰的后手,因为这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的力量层次,他又没见过又如何能够想到。
太宰笑眯眯地盯着他,就像一只猛兽正在盯着眼前的猎物。
从来都是猎手的费奥多尔:……
那好吧,他就听听太宰治的话,看看能不能套出些有用的情报出来。
然而太宰治的第一句话就扔下了一颗惊雷。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记忆是否被修改了。”
费奥多尔皱眉,但随即否定了,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毫无问题,而且也没有人能够修改死屋之鼠缔造者的记忆,甚至他有时候被抓住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这点他很有自信。
所以他回答:“绝不可能。”
然而太宰摇头:“先别急着否定,如果我说修改你记忆的不是某个人或组织,而是这个世界呢?”
费奥多尔沉默了许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症状持续多久了?需要我帮你联系一下精神病院吗?”
太宰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用!好心的魔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