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人们一直视为信仰，视为前进方向的神，存在的意义居然是为了抑制人类前进的脚步。
就算是为了避免毁灭的降临，但这也足够让他们的信仰产生动摇了。
“可如果抑制人类进步是为了不吸引毁灭的降临，那为何帝君会选择假死，让刚诞生的小帝君掌权。”
刻晴很是不解，明明知道这样最后的结果便是璃月的权利会掌握到人类手中，不是说人类发展会引来毁灭吗？为何帝君最后还是选择这么做？
“这个问题我来帮哥哥回答吧！”钟琳很积极地举起手：“毕竟这件事上我和哥哥的意见是一致的。”
“哥哥选择假死退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磨损，但这其实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小帝君，可否稍稍打断一下。”钟琳的话刚起个头凝光开口到：“磨损是什么？”
钟琳一拍额头，差点忘了，刻晴与凝光不知道磨损是什么。
削岳为凝光解惑：“就像人类年纪大了会忘记很多事情，我们这样寿命漫长的仙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遗忘掉过去的很多人和事。”
“削岳你这解释地和没解释有什么区别？”留云不满地回怼道：“哪有这么轻描淡写，磨损对于长生种而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这个若陀最有发言权：“不仅仅是遗忘，磨损还会让人逐渐失去理智，变得暴躁易怒，最后彻底丧失人格。”
“人类寿命短暂感受不到磨损，但那是连身为岩神的摩拉克斯都无法抵御的时间的力量……”
钟离点头感叹道：“或许在许多年以后，我也会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面目全非，所以……”
“所以您选择退位，让小帝君协助人类逐渐掌握命运。”留云忍不住嗔怪：“连我们几个都被您蒙在鼓里呢！”
何止，当时除了萍姥姥和魈，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
但那本就是一场大型的考核，当然不可能透题。
“其实哥哥原本的计划中并没有我，我的诞生更多的是一个意外。”
留云皱起了眉反驳：“阿琳切莫这般形容自己，你的诞生璃月的所有人都很高兴。”
甘雨赞同地说道：“没错，小帝君的诞生不是意外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
刻晴与凝光还有削岳理水他们也纷纷点头。
“不是这样的。”钟琳连忙解释，他真的不是对自己的诞生有消极的情绪，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是她们会错意了。
“当然大家的话我还是很感动的，能够与大家相识也是我此生之幸。”
安抚完大家的的情绪后钟琳继续说道：“不过我刚刚的话并没有自轻的意思，就只是字面含义，哥哥寻到我是个意外，不过就算哥哥没有恰巧找到我，他也准备在那天假死。”
钟离点头承认了：“阿琳说的确为事实，我原本的计划便是如此，但我也明白这是一剂猛药，一直与神同行的璃月突然有一天失去了神的指引，茫然，惊慌，混乱是不可避免的，但那时的我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再加上我对诸位的信任，便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说着，钟离温柔地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脑袋：“不过幸而我在一天于璃月山间行走之时，发觉有力量与我共鸣，于是便在一处山崖下发现了还未出世的阿琳，与他的意识交流后发现他与我的理念想法几乎一致，于是便想到让他来代替我引导人类逐渐独立要比原本的计划好得多。”
钟琳抬起头看着哥哥：“所以这就是哥哥你把璃月扔给刚刚破壳的我的理由？”
钟离轻笑着低声说了句抱歉，钟琳反倒被这一声道歉砸懵了，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没有责怪哥哥的意思，刚刚只是开玩笑！”
钟离道：“我明白，但也确实是我让还小的你扛起了那么重的责任。”
“其实担子也没有多重。”毕竟有凝光刻晴和甘雨她们帮忙分担：“还有不要拿我当小孩子。”
钟离笑着揉他的头，垂眸不语。
钟琳：……
凝光有些担忧地询问：“既然帝君已是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抉择，那帝君如今的身体是不是……”
“怎……怎么可能！凝光你别杞人忧天，帝君身体肯定好着呢！”
刻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颤抖的声音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钟离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不必太过担忧，虽然磨损不可逆转，但多亏了阿琳，找到了能够延缓磨损的办法，所以哪怕再过数千年也不会有事。”
钟离的话宛如一颗定心丸，让刻晴和凝光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么既然磨损并不是帝君做出决定的主要原因，那主要原因是什么？”
还是钟琳作出回答：“这就要说回刚刚提到的世界毁灭一事，熵减是不可避免的，世界不可能真正走向无序，因此哪怕是在七神统治的刻意引导下，熵依然是负增长，所以毁灭只是延缓并非不会到来。”
“想必大家也都察觉到了，最近深渊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虽然其中有所以深渊教团掺和在里面的原因，但深渊力量在不断壮大是事实，这意味着可能毁灭之日也许不远了。”
“那么人类就面临了两种选择，一种是继续原本的生活，因为长期抑制文明的发展，在面对连神都无法抵御的灭世灾难之时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淡然接受毁灭的命运。”
“这种选择的好处是，毁灭虽会降临但并不会马上降临，可能得等到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之后。”
“但这与待宰的羔羊何异？”刻晴坚决不同意这种选择，这样无异于为了苟活一段时间而放弃了武器。
钟琳也料到了刻晴的反应，继续说道：“所以我和哥哥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虽然这样毁灭的进程会加快，但比起什么都不做等死，硬碰硬拼一下或许能获得几分生机。”
“更何况我一直在世界外寻找能够战胜深渊的办法，虽然目前暂时没有寻到，但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与他们交流或许能增加我们对抗深渊的筹码。”
听到小帝君这话甘雨她们突然想起小帝君经常会不知所踪，虽然他说是出去走走，但从未告知她们去了哪里，七国之内也没有小帝君的消息，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一样。
为此甘雨还跑去询问的帝君，在得到小帝君一切安好的答复后才松了口气。
后来小帝君再突然失踪她们虽然还是经常担心但也不再深究，如今看来，当时的小帝君应该是去茫茫宇宙中寻找拯救世界的办法了。
“小帝君……”众人皆用怜惜的目光看向钟琳，钟琳被看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小帝君辛苦了。”
“不辛苦，真的！没骗你们！”
他第一次去是被天理的维系者传送过去的，搭上线再之后就是轻车熟路了。
“对此我准备让大家与他们世界的人交流一番，地点就这我的洞天之中好了，这里其实已经不在提瓦特了，而是另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所以我们在这里交流这些隐秘的信息并不会为我们的世界招来灾祸。”
“不过回去后这些事情都是禁忌，尤其是今后与其他世界交流得来的知识，大家在我的洞天中谈论没有关系，但绝不可直接应用在我们的世界，也不可向外透露分毫，不然都会给璃月引来灾厄。”
众人郑重点头，感觉刚刚签下的契约更加沉重了。
“哦对了，还有一点要提醒大家，深渊所使用的禁忌的知识也是来自世界之外，但这种知识本身就蕴含着深渊的力量，会侵蚀意识乃至灵魂，因此深渊的知识大家绝不可触碰，那不能拯救世界，而是会将世界推入深渊。”
深渊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都很清楚，那是比愚人众还令人厌恶的存在，它们的知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对深渊深恶痛绝的众人肯定是不会越过这条线，给他们发誓守护的璃月招来灾难。
“那么关于与其他世界交流一事小帝君可有安排。”谈话快结束时凝光问道，因为她觉得这件事由自己出面作为璃月人的代表最为合适。
钟琳想了想回答道：“嗯……这事先不急，我刚刚虽然提出来了，但还未真正拟好计划，两个世界往来的通道架设也需要时间，另外交流的人选还需要筛选，人员的选拔就交由凝光你来拟定吧。”
“选出来的人选最好是能常驻在洞天之中。”
因为需要他们研究从其他世界的知识，同时尽量避免节外生枝，因此常驻洞天就是最好的选择。
凝光点头：“我明白，小帝君尽管放心，而且帝君这么大的洞天也需要有人来帮忙打理一番，不然这里半点人气都没有有些冷清了。”
这……倒也是。
.钟琳确实没想到打理洞天这一茬，先前也完全将洞天抛在脑后了。
不过洞天的规模，凝光安排的人肯定不够。
那自己要不要从其他世界邀请一些人过来帮忙呢？
今后，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忙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