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之影,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必自责,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可以舍弃这些东西的。这不是能通过努力弥补的范畴,你的队友也很好,但是他们,会留在这里,留在过去,而你,将会继续迈向下一个路口。”
“他们两个,都会留在这里对吧。”
“对的,作为区域boss的我,重复检测了好多遍,他们两个的心境和能力,都不足以支撑他们出来。这你也是知道的。”
“死在你所编织的梦境中吗?”
“那种状态,和死了没有区别。只有我知晓他们的存在,我会在内存不足的时候,删除之前吞噬的人。”
“那么说,其实对于他们自己来将,还有一段时间的活头?”
“是,所以我才尝试编织个好一点的梦境给你队友,不过没有用,自己画地为牢,别人是没有办法拯救的。”
秦念的神情稍稍平复了些,手紧紧攥着,放在口袋里,像是在酝酿什么。
拨开一层一层厚厚的尘土,红色盖子从里面打开,爬出来的身影,脱下在坟堆里红的有些诡异的喜服,李雨桐仍旧穿着平日里洗的有些掉色的那件衣服。
“真是可惜,因为是在任务里,怕弄脏秦念哥哥让摇摆哥和我一起挑的新衣服,还是穿着这件衣服,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在九队小双小祥的书中看到过,补偿机制,没有受到家庭重视,被利用的孩子,更容易变得孝顺。
但这是不对的。
但是当事人意识不到,因为想要得到认可,想要得到家庭对他的认可,反而会比从小被宠爱的一方付出的更多。这也是不公平的。
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对抗这种“从来如此”。否则老师就不会死了。
我能怎么样呢?我永远会被这些“从来如此”压制,束缚,归入尘土。得益于游戏给我带来短暂的这一场梦,否则,我到死都没能走出这个村落。”
“林姐姐一定要记得提前准备好酒啊,秦念哥哥以后就要花更多的钱在商店中直接购买成品食物了,摇摆哥总是忘记在任务结束后给关节按摩冰敷,这可不行,还有齐司印,不要在那么邋遢了,要学会整理的房间啊。”
“我,要回到改回的地方,继续做该做的事情了。”
李雨桐熟练走回村落,沿途扫了一筐落叶,背在背上,作为部分柴火,又准备了新的晚饭,然后向着浸泡着好多衣服的木盆走去。
她就这样,像还活着的时候一样,白天回记忆中的村子干活,只为了得到那两位刻薄的没有人性的老人的认可,有时因为干的慢被嘲讽,有时会被亲弟弟欺辱。
夜晚回到那个红色盖子下面。
像被驯服了一样,不对,很久之前就已经被驯服了,画地为牢,觉得这样就很好,然后永远困在梦里,困在这片记忆作用下的牢笼中。
秦念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手上空空,尝试抓起一片叶子,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触摸不到,攥起拳头恶狠狠的打在村门口的石柱上,无事发生,感觉不到疼痛。
习得性无助:因为每次的反抗都是无效的,反抗没有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所以,就渐渐放弃了反抗。
谁欺负她她就束手就擒,任由别人欺凌,欺负她的人看到就更加肆意的欺凌践踏她,这个过程很痛苦,就像一只即将被猫吃掉的老鼠,心知肚明自己终要被吃掉,在临死前还要再巨大的恐惧中被耍弄一番。
于是她从极其痛苦的成长经历中学会,抵抗无效,只能加剧痛苦,还不如直接举白旗投降。
但是,我们之所以研究动物习性就是为了更好的克制它,基因让我们胖,我们要瘦,基因让我们变老,我们要冻龄,基因让我们背叛,我们要忠诚。
抵御身体里的动物性,才能散发人性的光辉,让自己活的不像一个动物。
“就呆在这里也挺好,但是,最少,不要这样啊,不要像以前一样,弱小,无助,任人欺凌啊。毕竟,你可是八队的成员,刘雨桐,你可是我们的闪闪发光的魔法辅助啊。”
秦念从口袋里掏出瓦尔哈拉的战斗号角的那一刻,这个梦境,注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借由你生来就有的力量,撕碎过去的回忆。不再被规则限制,不再自我束缚。”
号角发出阵阵轰鸣,秦念的外貌衣着也在不断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变成白骨,然后融入阴影中,他的周围的一切在一瞬间变黑。
噩梦之影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疑惑地以原本小孩的身体,像秦念的方式一样,降落在这片区域。
“秦念,你怎么了?这是?”
“噩梦之影,我需要你的帮助。”
黑暗中传来这低沉的像地狱一样的声音,让噩梦之影瞬间开始慌乱起来。
“秦念,到底怎么了,你!”
看到阴影中那像地狱恶鬼仰望人间般的眼神,噩梦之影感到生存空间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偷偷闭上左眼,尝试造出随时可以供自己逃生的梦境空间。
“你不用害怕。”
秦念的声音摧枯拉朽,萦绕在噩梦之影耳边。
“你,,,想要做什么,说吧,我照做。”
“在这个区域的另一侧,编织出之前童话般的梦境,要最好的学校,最好的屋子,最好的衣服,最好的父母,最好亲人,最融洽的家庭。快!”
“可是,没有意义了啊!”直到这个节骨眼上,噩梦之影还在尝试劝诫。
“假的也好,本来就是假的,谁都可能是假的,就比如之前幽灵船的任务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否认他们不存在,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是存在的,在我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不能存在。”
心理慰藉吗?噩梦之影点了点头,开始开始用右眼编织。
而一旁的秦念,在说完这句话后,快速跑进村子里,随意打开一户人家的门。
本来透明的他,却在这时变成了一个通体漆黑的不可名状之物,已经面目全非。
他每走一步,地上就会滴下墨水一样大小不一的点子。
一家不落的围着圈敲门,然后每一户,都传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他点燃一户人家,然后朝着李雨桐的家中走去。
“谁呀!”
还未等老人开门,他整个人连带着木门一起就被穿透,闻声而来的另一位老人还有一个调皮的小孩,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头颅被高高扬起,鲜血喷涌而出。
“你居然!”
比起看上去就很鲜艳,和别的蘑菇不一样的毒蘑菇,平平无奇,表面上一副家常样子的蘑菇,更加危险。
他们不值得可怜,他们是手上沾满鲜血的人,他们是杀人凶手的后代,他们是永远意识不到自己错误的人。
真是愚蠢,还在为这些东西伤心,悲痛吗?明明是一个不被别人当然看的人,他拽着李雨桐的手,向着建到一半的糖果色小镇的方向走去。
火势越烧越大,有着把李雨桐的半边梦境都烧成灰烬的趋势。
“这里是?你是?”
看着熟悉的南瓜车,还有来接自己的兔子侍女,李雨桐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黢黑的看不清脸的人影。
“横竖都是在欺骗自己,不如到一个条件更好的地方。”
“谢谢。”
“不用感谢,我只是觉得你太蠢了。”
你留在过去,留在我们为你编织的好的过去吧。
广场舞的音乐还在响着,倒在地上的人影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居然奇行种般的重新站了起来。
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忽略掉车上闪烁着的灯光,还有被一群被带走叫喊。
【d-麦角酸二乙胺(lysergicaciddiethylamide),也称为“麦角二乙酰胺”,常简称为“lsd”,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lsd的一次典型剂量只有100微克,仅相当于一粒沙子重量的十分之一。lsd能造成使用者4到12小时的感官、感觉、记忆和自我意识的强烈化与变化,可作化学武器使用。
由实验室,最强效的混合化学药品之一。无色,带有一点点苦味。
使用会改变情绪和心情。
被包装成不同形态:贴纸,邮票或者液体凝胶状直接售卖。
只需要一点就能持续15到20小时,非常危险且药性很强。
acid。
破坏大脑,改变思维认知。
生理成瘾性不强的,主要是致幻导致的心理成瘾。
阿美莉卡垮掉的一代几乎一代人都或多或少吸过lsd和安非他命。
见手青至幻计量+慢性毒药+上瘾剂。
lsd致命在发挥作用剂量极其微小,一方面使人神经高度活跃造成损伤,另一方面可能会残留在体内间歇性发作。
少了半个脑子看待事物确实会有新的见解。
cia,60年代用来测谎的,但是发现服用后,人的行为不受控制了。就不用了。
你问他核弹密码,他回答彩虹小马,根本无法交流。】
这些是叶摇摆收集的资料,他已经很久没有写过字了,所以字迹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已经是他们之中不错的人了,其他人识不识字,还会不会用笔都不一定。
“大哥真的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这种药更重要。韩哥,真过分,我们可是小时候的朋友啊。”
原来他口中的大哥,就是那个带他通过这种方式逃离原生家庭的韩哥。
叶摇摆毫不在意,即使被捅了这么多刀,一点也不生气,拍拍屁股,又向他口中的大哥,贴了过去。
秦念看着他不断流血的上伤口,心疼溢于言表。
其实很久之前,秦念就注意到了,尽管会表现出不同的表情,但是叶摇摆,情绪从来都特别稳定。
在关键时刻,还能嘻嘻哈哈,开玩笑,转移话题。
其实不是刻意为止,而是这种寄人篱下,被其他精神小伙嫉妒的成藏环境已经把他训练成了一个内心十分强大的人。
皮质醇:肾上腺应应激激素,当一个人被羞辱,这种激素就会升高。
但是,如果一个人从小生存的环境就是一直被欺压,为了自保,基因就会把这个警报关掉。
就好比你家里装了一个报警器,如果偶尔进个小偷,这个警报器就会做出反应,但如果你家时时刻刻都在进小偷,警报器每分每秒都在响,那么它就会坏掉,再进小偷把家里搬空了,警报器也没有反应。
所以他不在意,从不在意,只是坚定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去给我买包烟!”
“给我带袋槟榔!”
“去把这箱啤酒也搬过去!”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生活,自己把苦水咽下,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这群坏种嬉笑打闹。
还是坐在边缘,一个存在感很低,尽可能不让其他同伙注意到他的地方。
对应从小被欺负的遭遇,尽可能地躲着,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
所以习惯了凡事自己解决,除非真的解决不了,才会求助于人。
所以,对生活中的一点小事都超级满足,广场舞,切尔西,分到的金币,升级的技能,角斗战场的小屋子,还有吃饭时高兴的样子。
“诶呦,这么俊的小哥,要不要和我们玩玩。”
看着漂亮但是胖有股暴发户气势的几个年长女人,叶摇摆仍是笑呵呵的夸赞了一番。
“当然想了,但是我大哥让我办的事我还没完成呢,会被说的。”
“什么事啊?”
“看挺多老妹穿的衣服,想跟我大哥说一声给嫂子也安排上这小皮裙,但是我看着你们的身材,再对比了一下,觉得衣服都是事小,主要还是因为姐姐们漂亮。”
哈哈哈哈哈。
“噩梦之影,给他也编织一个好一点的梦,别让他继续受人欺负了,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像给李雨桐一样给叶摇摆编织虚假的梦境吗?因为你这个队友,没有梦想,甚至连一点渴望的东西都没有,所以我无法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