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之影!你在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该死!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在李雨桐无数个弹壳般梦境中的秦念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在界面交汇的时候,才能短暂的喘口气,发出声响。
此刻的他声嘶力竭的在黑幕上叫喊着。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我唯一的办法,不忍心看的话,我就把你带回去。”
短暂的沉默后,秦念摇了摇头,然后迅速转身,试图用双手解开封装李雨桐的大盖子,可是他连触碰都触碰不到,只能作为一个透明人。
无能为力的幽灵,用来形容他最为合适了。
气的有脑溢血症状的他无力的瘫倒在一边,点开了叶摇摆那边的视角。
“假发一带,西服一搭,就来这么高,伏特加,雷霆嘎巴!”
“韩哥,要不要这么那什么,我感觉多少有点不好呢?”
“你不懂,咱能那么快被别人认可吗?还不得靠共同语言,搭个在一起。”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找他们玩啊?”
“来,老弟,你看看我家,再看看你家,锅碗朝天,唇枪舌战,剑拔弩张的样子,能回去吗?”
“不能,也不想。”
“有钱吗?去网吧的钱,或者去面馆的钱。”
“家里有,但是我不想回去。”
“学习好吗?这个年纪去打工别人要你吗?”
“可能会压十个月工资吧,被举报雇佣童工会一分钱都拿不到的。”
“零下三十五度的天,无家可归,在外头有活路吗?”
“你可能会冻死,但是我穿的这个貂应该不会。”
“诶,不是我说,你家也真是的,明明不差钱还成天打的乐乐翻。”
“韩哥,其实你家也不差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啥!”
“好嘞,韩哥,我学。”
这是叶摇摆小时候的样子,还是瘦的跟个奇行种一样,脸从小就很长。穿着一身富有暴发户气质的行头,小小年起,和另一个看上去就很精神的黄毛小伙走在一起。
“真不是我说,从我有意识的那天起,就没消停过,天天打,夜夜打,还不止他俩,老一辈的也一见面就眼红,张口闭口的骂。”
“那为什么要结婚呢?”
“兄弟,再过两年你就明白了,是真的漂亮啊,一个个一眼望去,瞳仁的颜色都不一样,边境地区本来混血就多,那大高个,大长腿,关键还老的慢,年轻的时候你能忍得住?
但真的是,脾气太差了,不过也确是工作,养家。可人是总不满足的,更何况忍的时间长了,总有忍不住反扑的时候,架不住基因上的记仇和翻小常啊,咱这地区,就是特殊,就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拿你母亲来讲,核心诉求是什么?”
“钱,她总嫌弃父亲挣得不多。”
“那你父亲来将,核心诉求是什么?”
“情绪价值,他希望母亲没有那么多的攻击性。”
“攻击性?”
“对,已经不是暴脾气了,是怨毒生出的攻击性。”
“那拿你母亲现在的颜值,即使把你这个累赘也算上,能不能在其他地区换到不专一但是提供大量金钱的供养者?”
“能。”
“那拿你父亲的正直,还有想好好过日子的这份专一,去换一个样貌没有这么好,工作能力不强,但是温顺安稳的对象。”
“也能。”
听了韩哥的分析,才渐渐从这场长达十几年的战斗中清醒。
原来,还是那个核心,供给和诉求不一样,你给了不需要的东西。
就好像一个人喜欢吃梨,但是你一直喂他吃苹果。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因为年轻,因为爱情,因为当时的缺点没有那么明显。
而且,样貌也能被看做一部分的情绪价值。
专一也能提供供养者的一部分金钱。
可是随着时间,孩子,还有家庭琐事,所有的一切都被无限放大。
无非是图了不适合自己的东西,本来得不到的东西,没有能力改变对方,还不愿意撒手。
打成那样还能继续过,不失本心,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神情。
但是对孩子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
因为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个战场。
所以跟着年龄比我大几岁的韩哥,加入了这种当时在我看来很土的活动。
但是后来就慢慢习惯了,因为爱好是爱好,生活是生活,喜欢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通过社会摇来找一个在大雪寒天是时候,比较温暖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