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觉得楚淮太好了，他的世界只要有阳光就好，黑暗的东西，还是远离得好。
“不过我听说雪儿有个弟弟，”说起这个，黎羽霏心情就有点郁闷。“只不过相识这么久了，我从未见过那个人。呵呵，估计是个弱不禁风的孱弱少年吧？”不然干嘛一直躲在姐姐身后，哼，可怜虫。
楚淮挑了下眉，这才收回目光，走到床边坐下，“没见过也好，她长得还行，恐怕弟弟也不会太差，你如果对他一见钟情，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这楚淮求生欲挺强，就颜夜雪那张脸不说倾国倾城，也不至于才只是“还行”，就怕夸别的女生颜值高某人会吃醋呗！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头靠在他的肩膀，黎羽霏说：“只看脸的话，谁有学长妖孽呀？我要是能一见钟情，也就对你有可能。”
“可我是！”他说，“你是我的一见倾心，而我对你蓄谋已久……”
午后的阳光洒进卧室，细小的尘埃在光影中飞旋。
他们彼此依偎，画面如童话般美好，恍若永远不会分离！
晚饭时间黎杰他们还没有回来，黎羽霏点了外卖招待楚淮。
电视里播放着娱乐新闻，是关于wing的动态，之前他将来华国的消息被重新提起。
“啪嗒”，黎羽霏的筷子掉到桌子上，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楚淮什么也没问，只是觉得不太对劲。
晚上七点，楚淮打算离开了，黎羽霏不放心他一个人开车回去，就说送他到学校，自己打车回来。
楚淮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打车，我还不放心呢！”
“那你就别走了。”
楚淮捏了下她的脸，“我家宝宝这么迫不及待吗但是在你家，不太好吧？”
“想什么呢？睡客房！”
本来就只是想逗逗她而已，楚淮见好就收，“我叫代驾，这样就都放心了。”
四十分钟后，代驾到了，楚淮说到了会给她发消息报平安。
黎羽霏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车离开。
一小时后，楚淮到达目的地，却不是清辉大学，而是所在位置寸土寸金、以均价十万一平米的“壕”著称的言庭国际。
打开门锁，他走了进去，一边换拖鞋一边给黎羽霏发消息。
这是一个两层的复式楼，整体装修以冷色调为主，连画框都是灰色的，无处不体现主人冷漠的气质。
黎羽霏秒回道：早点休息，晚安喔！
楚淮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宝宝晚安。”
没再收到回复，楚淮退出通讯软件，拨通了一串国外的号码，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对方是个男人，听起来声音也很年轻：“star，请问有什么指示？”
温度从楚淮的眼中退去，眸光冰冷，他不喜欢这个称呼，又无法摆脱宿命的枷锁，语气不带任何感情滴说：“阿晋，给我差一个人，颜夜雪，华裔，人在美国。”
阿晋说：“我马上去查。”
挂断电话，楚淮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茶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客厅没有开灯，屏幕的光映在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越发森冷。
大约过了五分钟，电脑出现一份资料。
“姓名：颜夜雪
性别：女
……”
颜夜雪所有信息一览无余，包括她的身份、家庭成员等等。
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果然还是y城颜家。”
在黎羽霏家看到颜夜雪照片的时候，他总感觉对这个人并不陌生，心中有了隐隐的猜测。
修长的手指滑动滚轮，之后看到了一个名字。
颜曜。
男生的照片不怎么清晰，但依然能看出他俊朗的五官，以及难以忽视的银发。
手指停住，楚淮盯着银发少年的照片，双唇未敏。他想起羽霏说此前两人始终没见过面。
那么以后呢？有颜夜雪这层关系，碰面应该是迟早的事吧？
思即此，胸口更加沉闷，仿佛有巨石堵在那里一般，他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黎杰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因为担心，黎羽霏在客厅等着，听到事情解决了才放下心来。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司徒漾没有出现。以往周末总能看到他，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去了国外，好像谈合同什么的。
黎羽霏至今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主要从来没问过，估计是跑业务的吧？也是够辛苦的。
想到司徒漾坎坷的身世，她叹息了一声。
**
再度来到牧场，黎羽霏的身份和上次不同了，跟楚淮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就连心情也不一样了。
薯片长大了一点，也更活泼了，也许是通人性吧，它围着黎羽霏转圈，尾巴摇个不停。
黎羽霏把它抱起来，从小paint的她第一次与这类小动物如此亲近，薯片竟然还舔她的脸。
黎羽霏笑着闪躲。
楚淮看着这一幕，温柔从眼底溢出来。
他想要的如此简单，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有一个属于他们把宝宝，再养一只宠物，此生圆满。
见黎羽霏如此喜欢薯片，楚淮提议道：“我打算把它留下来，送给你，只属于你。”
昔流浪的小动物们，有移一部分是会被爱心人士领养走的。
“好是好，”黎羽霏放下薯片，看着它跑远，“可是宿舍不让养，放在家里，又怕它会饿肚子。”
爸妈那么忙，连续出差数天是常有的事，养宠物不太现实。
“那就先养在这里，想它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来看它。”
黎羽霏拍了拍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们去了蓝花楹树下，阳光透过树枝斑驳地地落下。
楚淮突然问道：“羽霏，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还会爱我吗？”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黎羽霏心满意足地深呼吸，听到这话，似懂非懂，歪着脑袋看他，楚淮笑容如昔，目不转睛盯着她。
“你不是你，那是谁呀？难道是外星人吗？”黎羽霏用肩膀碰了碰他，“真是这样的话也不错啊，带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星际旅行可好？”
“我是说，假如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黎羽霏挽住他的胳膊，头靠着他无比信赖地说：“你就是你，永远都是都是那个明知危险都会去救陌生人于水火的楚淮；是为我担心、喜欢我的楚淮。万一有一天你失忆了，我也会帮你把过去的自己找回来。我们敌不过岁月，面容变老是很正常的事情，许多许多年以后，你依然会是最帅气的大叔。所以放心吧，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因为，我也会老去啊！”
她以为，楚淮是担心外表的事情。
女孩儿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这样的言语很打动人没错，本来应该是感到甜蜜的事情，楚淮的心却很疼。
楚淮侧头，轻吻她的发。小傻瓜，你怎么这么美好？好到我无法克制自己的爱，我害怕伤害到你，却忍不住向你靠近。
我渴望得到你全部的爱，又惶恐你用情至深。
倘若我只是楚淮，该有多好？
大概是楚淮太受欢迎，谁也不想成为众人的公敌，因此自从他们确认恋情以来，并没有听到太多不好的声音，即便可能偶尔有极少数的柠檬精匿名发布不看好的言论，也被“淮霏恋”的忠实支持者们喷得很惨，最后不得删帖。
每每走在路上，他们就是最受人瞩目的焦点，二人都不是社恐，对此见怪不怪。
半个月后，又是周末，楚淮说想带黎羽霏去看大熊猫，争得黎父黎母的同意后，两人出发了。
某熊猫养殖基地里，看着在“幼儿园”的小熊猫，黎羽霏开心地像个孩子，拿着手机照个不停。
不知道楚淮想了什么办法，竟然能让工作人员抱来一只熊猫到他们面前。
小小的一直熊猫，在饲养员的怀里很乖地吃着竹子。
黎羽霏悄悄对楚淮说：“好可爱，想抱一只带回家。”
楚淮摸摸她的头发，“养在家里是不太可能，不过领养倒是可以实现的。”
说话间，他拿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类似于证书之类的东西，打开给她看。
上面赫然写着有一只名叫“霏霏”的熊猫被领养了，领养人处印着她的名字，上面还盖了红色的章。
黎羽霏惊讶地嘴巴成“o”型，“这个这个？还能这么操作？你什么时候弄的呀？”
交往以来，他们几乎每天都碰面，楚淮没时间来办这件事。
“第一次在牧场碰面之后，我就着手办理手续了，那时候看了你的朋友圈，以前发过很多关于大熊猫的链接，猜你一定喜欢。”
黎羽霏没忍住，也顾不上工作人员在场，一把抱住他，在楚淮左右脸颊亲了一口，“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对于楚淮而言，她的笑容千金不换，这一刻办理手续的周折、花费的金钱，不值一提。
养殖基地所在的s市有一个古镇，全国闻名，每年吸引数以万计的游客前来参观旅游。
他们到达古镇的时候是下午，凹凸不平的路面、古色古香的建筑以及售卖纪念品的小店仿佛都在诉说诉说着悠久的历史。
尽管不是长假，路上的游人还是不少，他们牵着手缓缓走着，时间在这里好像变慢了一般。
古镇有很多卖充满民族气息的饰品服饰的小店，这一路上黎羽霏收获不少，但大多数都拗不过楚淮，他来结账。
吃过晚饭，镇子上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孩童路上嬉戏奔跑。
突然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儿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楚淮走过去，扶起小男孩儿，拍拍他身上的尘土，担心地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黎羽霏在一旁看着，俊美的男生将小孩儿抱了起来，耐心地哄着，询问他住在那里。
那一刻她萌生一个神奇的念头：将来楚淮一定会是个好父亲吧？
楚淮看向身边的女孩儿，她正望着自己，眼神有深刻的情愫，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唇畔带着淡淡的微笑，他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牵起黎羽霏的手，“我们先把小朋友送回家，好吗？”
黎羽霏点头。
他们像是一家三口，暮色中，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小男孩儿的家就在附近，他的父母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经营着一家不大的店铺。
得知事情的经过，将夫妻很是感谢，临走前，非要送他们一点小玩意儿表达心意。
盛情难却，黎羽霏只选了其中一对手链。
孩子的母亲说，这个是她亲手做的，不值什么钱，但承载着他们夫妻二人美好的祝愿，希望他们幸福久久。
晚上，充满年代感的民宿里。
黎羽霏坐在床上，摇晃着右手的手腕，问楚淮：“漂亮吗？”
洁白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由红绳编织的同心结，正是小男孩的妈妈送给他们的那一对。
“你戴什么都好看。”楚淮抓住她的手，细致地摩挲着，掌心下是的心跳。
“就是吧，那些小姐姐说，这个同心结会让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另一只手握着那根略长的同心结，“可是男孩子戴……”
话音未落，楚淮把左手举到她面前，“给我戴上吧，虽然没有这个我们这辈子也不会分开，但是有了它应该能彻底拴住我家宝宝吧？”
黎羽霏心里暖暖的，明明是她希望他也戴上，但又怕他不喜欢，楚淮这么一说就是为了打消她的顾虑。
然后，她的右手握住他的左手，同心结将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虽然不是长假，但这里是旅游胜地，民宿的房间还是比较紧张。
楚淮抱歉地说：“我提前预定的，结果还是只剩下一间房，委屈你了。”
黎羽霏把玩着他的手指，“和你一个房间有什么委屈的？”
她说得理所当然，又毫不设防，有些在楚淮的预料之外，于是忽然想逗逗她，“宝宝就不怕我做坏事，欺负你吗？”
刹那间，黎羽霏脸色通红，几不可闻地说：“我都是大人了，你吓不到我的。就、就算……”她没办法表达出来那个，只觉得心跳如雷，“也可以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没了声音，楚淮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幻听，屏息着问：“你说什么？”
望着他的眼睛，女孩儿目光娇羞，声音怯怯的：“我说，如果我们……也是可以的。”
决定跟楚淮一起外出的时候，黎羽霏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即便在国内，在清辉，情侣搬出去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虽然会感到害怕，但是如果对方是楚淮，应该会很美好吧？
楚淮盯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一丝迟疑或者不情愿。然而并没有，她像一只误入森林的精灵，有些茫然，似乎还有一点新奇。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楚淮的吻落在她的眉眼，落在她的鼻尖，然后吻住她的唇，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唔……”黎羽霏艰难地回应着，双手不自觉攀上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回应着。
他的吻比任何一次炙热，似乎带着无尽的情感与最原始的悸动。
两个人倒在了床上，就在黎羽霏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楚淮终于离开，亲吻她脖颈的动脉，然后眸光深沉地看着她，低哑地问：“你真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黎羽霏不语，而是亲了下他的喉结。
楚淮呼吸一窒，身体里压制许久的野兽即将冲破禁锢，下一秒，更狂烈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黎羽霏如同孤舟，承受着他带来的惊涛骇浪，他热烈却不是温柔的触碰，所到之处仿佛着火了一般。
陌生的躁动促使她紧紧抱着楚淮，想要汲取更多。
突然，限度一阵剧痛，一股暖流袭来，黎羽霏痛苦地低喃一声，楚淮瞬间清醒，紧张地问：“弄疼你了？”
黎羽霏摇头，脸红得像要滴血一般，“我……亲戚来了！”
楚淮愣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而微笑，他坐起来，好像前一刻动情的不是他，“去吧。”
“我没准备需要用的。”黎羽霏懊恼不已，本来下个星期亲戚才会拜访，谁知道这次竟然提前了，因为出来的时间短，就带了点换洗的衣服。
这可怎么整？难不成让楚淮帮忙去买？
楚淮清了清嗓子，脸颊竟也有点红，他起身走到行李箱前，打开，里面竟然准备了黎羽霏迫切需要的东西，“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以防万一就准备了。”
虽然他总是喜欢撩某人，且脸不红心不跳，但说到这个，他也挺不好意思的，更别提之前询问时间了。
黎羽霏差点直呼万岁，过去一看，竟然还有不同长度的。
她拿着带来的睡衣和重要用品，进了浴室。
楚淮只身站在窗前，望楼下的灯火，听着流水声，根本静不下心来。古色古香的建筑平复不了情绪，如果欺负她是个“畜生”的话，那他就不做人了。
半个小时后，黎羽霏走出浴室，穿了套粉色的睡衣，纯棉的保守款。
楚淮正在看杂志，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像只小兔子似的局促地站在那里，脑子里那些不太好的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么乖，怎么舍得欺负？
他说：“刚沏好的红糖水，喝一点吧？”
黎羽霏眨眨眼，他好细心喔。竟然连这个都准备了。
“好。”黎羽霏走过去，捧起杯子，“你也去洗个澡吧？”
楚淮走进浴室，门关上，黎羽霏才舒了一口气。
太丢脸了啦！偏偏是今天，还在那个时候……
想起先前的场景，心脏又不安分起来。
虽然房间没有别人，她还是像被看透了秘密似的，特别心虚。
浴室里，楚淮冲了个冷水澡，即使夏季，这个水温淋在身上还是会不舒服，然而那股躁动，却没有平复。
一小时后楚淮才出来，穿着宽松的短袖和长裤。
黎羽霏已经喝完红糖水，坐在床边，双手抱着小腹，脸色有点苍白。
她连头发都没有吹，黑发如墨披在脸上，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楚淮走过去，蹲下，“很痛？”
她点头，“过两天就好啦，每次都是这样的。”每个月这几天的反应蛮大的，严重的时候都要吃止痛药，可是压根就没准备。
“你受苦了。”也许很多女生都会经历这样的疼痛，但是看她这个样子，简直要心疼死。
楚淮知道她没精神，找出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小姑娘的发丝很柔软，不像她的性格，生气的时候像只小野猫。
他的掌心穿过她的发间，每一下都仿佛落在她的心上，轻轻的，麻酥酥的。
吹干头发，吹风机一关，房间陷入了安静。
楚淮准备打地铺，黎羽霏突然出声：“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她的眼睛大大的，灵动又无辜，楚淮哑然失笑，最怕她这样，最天真的撩最没有解药。
“没有，不早了，该休息了。”
下一秒，黎羽霏抓住他的衣角，“我、我可以帮你的……”
虽然未经人事，但是那些她都知道一点儿，平时蔡佳慧跟徐籽诗看到有意思的带颜色的文也会分享给她，啥也不知道的几个人还一起讨论：哇，还可以这样的吗？好神奇。
“……”楚淮无奈，感觉某个部分又开始蠢蠢欲动，啊不对，应该说本来就没消停，现在更加叫嚣。
他摩挲着拿柔若无骨的小手，内心是有亢奋的，可是他不想那么做。
“谢谢宝宝，但是不用了，说一点都不难受是假的，不过我们有余生那么久去做喜欢做的事情，以后补给我就好了，嗯？”
余生啊？这个词好漫长又好短暂，黎羽霏想，余生大概就是，当他们白发苍苍，依然陪在彼此身旁，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或许会回忆起今天的种种。
忽然间，幸福得想哭。
楚淮将她拥入怀中，“羽霏，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想让你成为我最重要的人，成为我法定的妻子。
“好，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
这是约定，是承诺，说了就不会反悔的，对吧？
人啊，天真不分年纪，用情至深的时候往往智商会降低。
兑现的叫承诺，失言了，那只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那天晚上，楚淮没睡地板，黎羽霏不忍心。
他们躺在床上，羽霏枕着他的胳膊，楚淮的另一只手揉着她的肚肚，帮她缓解头痛。
原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可能什么都不发生，这种情况，无非两个原因，要么不爱，要么太爱。
第二天，黎羽霏是被烫醒的，身边的楚淮双眸紧闭，眉头紧锁，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她忙下床，翻找楚淮的行李，果然找到了感冒药。
黎羽霏把药喂他嘴里，又跑进浴室准备了凉毛巾，放在额头上给他物理降温。
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梦，昏睡中的楚淮时不时叫她的名字，那么地悲伤。
她钻进被子里，抱住瑟瑟发抖的楚淮，一遍遍回应着：“我在，楚淮，我一直在。”
每隔半个小时换一次毛巾，额头的温度却不见下降，黎羽霏心急如焚，原计划今天下午返程，现在看来要延后了。这倒无所谓，主要看他这么难受，真的很心疼。
临近中午，见楚淮没有清醒的迹象，她决定到附近饭店买点平淡的粥什么的，喂他吃下去，如果情况再不好转，下午开车送他去医院。
距离古镇十几公里的地方有个卫生院，不过黎羽霏不放心，还是直接到市区的医院比较踏实。
她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住处，谁知道一开门，迎面撞上了楚淮，他的眼神是前所未见的冰冷，还有那么强烈的恐惧。
药物作用他出了很多汗，衣服贴在身上发丝有种凌乱的美感。
从没见过这样的他，黎羽霏心中一惊：“楚……”
只来得及说出一个音节，她就被楚淮拥入怀中，那么用力，勒得她肋骨都疼了，感觉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再不分离。
他额体温还很烫，甚至有些站不稳，却死死抱着她，沙哑地开口：“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语气脆弱得像个孩子，黎羽霏笑，空出的手拍拍他的后背，“我去买午餐呀，没想到你这个时候醒，就没留字条。”
楚淮这才缓缓放开她，脸上是惊魂未定的后怕，黎羽霏揶揄地说：“哎呀糟糕，是不是把脑子烧不好使了，不然会有那么傻乎乎的念头？”
楚淮的目光慢慢恢复清明，他看了眼印着饭店logo的袋子，“买了什么好吃的？”
他依旧是翩翩少年，刚才的冰冷的楚淮更像是黎羽霏的错觉。
楚淮先去洗了澡换衣服，羽霏刚刚念叨着是什么时候着凉的，他自己在家清楚不过，昨晚洗冷水澡堂的时候呗。
黎羽霏买了白粥还有几样爽口的小菜，他洗好的时候，温度也刚刚好。
楚淮没什么胃口，为了不让她担心，勉强喝了一碗粥，听到羽霏说下午去医院，他说：“不用了，我感觉好多了，再休息一晚上就能彻底退烧，而且这里空气好，医院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影响心情。”
其实，他就是想跟她在这里多呆哪怕一会儿，昨天逛古镇的时候，黎羽霏说她特别喜欢这样的环境，远离尘嚣和烦恼，当时楚淮动了一个念头：等她完成学业，他们就来这个小镇，开一间小小的店，就这么度过余生，也是不错的。
黎羽霏发现，生病的楚淮就像换了一个人，孩子气，还特固执，自己拗不过他，他又那么高，总不能把他绑上车吧？
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比之前低了些，黎羽霏也就妥协了。
整个下午，他们都留在房间没有出去。
楚淮吃了药，没有睡意，他搂着黎羽霏，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的肩膀。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黎羽霏打了好几个哈欠。
“要不然我们不走了，好不好？”楚淮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嗯？”
楚淮吻了下她的额头，说：“留下来，开一家夫妻店，就像昨晚那对小夫妻。”
夫、妻吗？熟悉又陌生的词汇，让黎羽霏的心泛起涟漪。“等我毕业吧，到时候去一个我们喜欢的地方住下来。”
“我有点反悔了，”楚淮叹息道，“恨不得今天就带你去领证。不然，我们回你家把户口本偷出来？”
黎羽霏昏昏欲睡，呢喃地说：“等我三年，到时候……我偷户口本嫁给你。”
楚淮知道，如果是自己求婚的话，应该会得到羽霏父母亲的祝福，应该也会不需要她偷户口本吧？
听着她清浅的呼吸，他的内心一片平静，如果时间就此停留，他愿意用生命之外的一切去交换，而自己，永远陪在她身边。
次日清晨，两人相继醒来，楚淮已经完全退烧，收拾好东西，他们退房离开。
古镇的安静祥和渐渐被都市的喧嚣所取代，这两天经历的一切恍若梦境一般，但又都是真实存在的。
经过两天的相处，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甚至差一点就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个月来拜访的亲戚脾气有点大，到今天小腹还是很疼，幸亏昨天买饭的时候她顺便带了个暖宝宝，抱着还挺舒服。
回去的车速不慢，两人的东西都是从宿舍带出来的，所以直接直接回学校就好。
旷课是在所难免了，所幸今天上午没有魔鬼教授的课，不然给她记了名字，麻烦可就大了。
上午十点，他们回到了清辉，黎羽霏只带了个背包，装着两件衣服，不算重，就没让楚淮送自己。
倒是他带了个行李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过了一个小长假呢！
上午还剩一节课，黎羽霏索性就不去了，在宿舍整理完东西，给母亲发送一条消息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