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颔首:“知道了。”
说罢,他直接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天上隐约出现了一些星斗。
云眉仰望天际,看着偶尔滑落的流星,低声道:“从小我就喜欢看星星,总觉得看星星的时候,身心额外放松。”
“那就好好看一会!”杨翌侧目,浮在栏杆上的手掌一寸一寸向云眉挪去。
直到完全盖在她柔若无骨的手上。
起初云眉还有些不太适应,想要抽回手,可动了几下发现并没有什么用,索性就不往回收了。
两人仰望着夜空,直到深夜。
“翌哥,我有点困了……”
……
又是崭新的一天,清早起来,杨翌看向窗外,见树叶草地都有些湿润,低声嘀咕道:“昨晚什么时候下雨了?”
在他身旁,云眉歪着脑袋,口角流淌着口水,殷湿了半个枕头。
瘦弱的身体在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字,直接占据了大半个床榻。
杨翌轻轻为她盖上被,自己去厨房忙活起来。
吃过早饭,云眉像往常一样去了公司。
进了公司大门以后,很多同事都在向她这边望着。
起初她还不是很在意,直到上了楼进了办公室以后,旁边的几个人也都不停打量着她。
她疑惑道:“我怎么了?为什么一路上你们都是这种眼神看着我?”
坐在她对面的一个戴眼镜的女生道:“云眉姐,今天看你面色特别红润,和往常不太一样,所以才多看你两眼啊。”
云眉一听,顿时脸红不已,低声说道:“就你嘴甜……”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稍微有些秃顶的肥胖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是这个办公室的科室主任,名叫林庆元,同时也是云眉的族叔。
林庆元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到云眉身前,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扔:“家族那边晋升你当这个科室的副主任,以后勤快一点。”
说罢,他就直接转过身去离开了。
云眉有点没弄清楚情况,愣愣地看着林庆元的背影。
这才一天时间,她就从一个文案变成了科室副主任?
云家真的是越来越不可救药了。
另一边,杨翌拿出城市的地图,手中笔尖不断落下,在一些空无人烟的位置画上了一连串的标记。
这些标记过的地方都是他认为可以开发的。
眼下这些地方还都没有人竞拍,去城市城建督办那里,疏通一下关系应该能买下来一块。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这个时候,是该用到云老爷子的时候了。
随后,他把带有标记的地图照了两张照片,发给齐云,嘱咐道:“一会跟云家老爷子沟通一下,问问他能不能疏通城建督办那边,给我们批下来一块地。”
十五分钟后。
“老板,云家老爷子说了,想批地可以,但是到最后要给他结算百分之二十的辛苦费。”
杨翌闻言,冷哼了一声,这个云老头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他标注的这些地方基本都离市区很远,平时也都没有客车通到那里,环境虽然可以说是一流,但想要全部售出恐怕会很难。
毕竟还有很多贫困的人是买不起房子的。
他仔细思考了以下云老头的要求,摩挲着下巴嘟囔道:“百分之二十……哼哼,这个地方要是想全卖出去,还不知道要那一年呢,你开口就要百分之二十。”
他直接拿起电话,给齐云发了个信息:“答应他,反正钱款一两年之内是收不回来的,你告诉他,回本以后再结账。”
“是。”齐云低声应是。
既然搞定了地皮,眉翌公司就可以正式开始开工了。
杨翌两脚一蹬,椅子直接划到了窗前,坐在窗边向外望去,他的心情一阵舒畅。
反正他在这里投资房地产主要目的又不是为了赚钱,只要能够借此混入城市,在利用一些手段侵吞了林、陈、严三家的资产,可比做什么狗屁房地产赚钱多了。
闲了一小会,他感觉有些无聊,公司那边有齐云在打理,自己也成了甩手掌柜,干脆就好好享受一番人生吧……
一转眼,六天过去……
这六天的时间里,杨翌再没接到来自齐云的“骚扰电话”,每天晚上等着云眉下班归来,日子过的十分惬意。
这种慢节奏的生活,他已经太久没有过了。
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怀里搂着娇滴滴的云眉,轻叹道:“明天城市世博馆有一个书画展览,有兴趣一起去看看不?”
“你说的事钱烈宪办的那场啊?”云眉盖着被,只露出了半个嫩滑的香肩,仰头笑问道。
杨翌侧目看她:“对啊。有兴趣一起不?”
云眉脖子一拧:“陈老板,怕是你忘了,云家可是这次画展的主要赞助方之一,我们作为云家的人,当然要全部出席了。”
“对哈,我忘了。”杨翌嘿嘿一笑。
两人对视了许久,慢慢蒙上了被子。
次日。
城市世博馆外车水马龙,处处悬挂着钱烈宪的巨幅海报。
“恭迎当代画家钱烈宪莅临城市!”
“恭祝本次画展圆满成功!”
……
一个个硕大的充气拱门横跨在马路上面,红底金字横在拱门中央,凸显三分庄重。
杨翌叼着一根牙签,穿了一套休闲服饰向着世博馆大门走去。
今天是画展的第一天,所以来这里的人额外多。
为了更好的弘扬绘画文化,这次画展也是破天荒的没有收取门票。
一时间,世博馆外一片水泄不通。
穿过拥挤的人群,杨翌总算进了大厅。
大厅中央,一幅长二十米宽十米的巨幅水彩高高悬挂,这是钱烈宪仅次于燕州五卷外最得意的作品。
现在燕州五卷在杨翌手中,他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拿幅作品出来展示。
杨翌仰面望去,看着行云流水般的痕迹,心中一阵怅然。
创作画品讲究的是一个心境,只有心境到了一定层次,创作出来的作品才会浑然天成。
他曾经尝试过很多次,可是心境就是没有一点点变化过,每次想要投身创作一个作品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繁杂的事情将他思路打断。
随着人流往里面走去。
到了二楼,人明显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