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渊手中的短刀也捏在手中轻轻转了个圈,他依旧轻笑,眼底带着疯狂:“我的脑袋想落下小兔子的怀里,我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阿翌闻言,笑容也开始变得崩坏起来:“当然,我会把你的脑袋做成台灯,日日夜夜照着我们两个。”
温凌被他们的疯批发言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瘫坐在地上看着他们打斗到一起几乎快成残影。
这两个人居然认识!
他们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真实身份?
温凌攥着手心有些惴惴不安,两人下手极狠,都是奔着致命的杀招去的。
郁泽渊的刀又快又准,阿翌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地拆招,两人你来我往打的温凌心惊肉跳。
温凌张了张嘴,站在不远处大声道:“你们不要再打了!”
两人打斗的手微微一顿,温凌着急地想要拉架,结果不小心踩在枯树枝上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手心被擦破,温凌疼的闷哼一声。
阿翌微微蹙眉,微微侧头躲开郁泽渊刺过来的刀刃,一个闪身跳到温凌身旁。
“伸手我看看。”
温凌伸出细嫩的手心,树枝和石子将皮肤擦破留下了血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还真是娇弱的身体。”郁泽渊双手环胸看着温凌破了的手掌,轻轻舔了舔唇角。
“那件东西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最好就别惹我。”阿翌把温凌打横抱起,语气不咸不淡地轻笑一声:“不然我不介意把它砸烂。”
郁泽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他扯了扯嘴角:“如果下个月之前我还没有看见它,那无论你砸不砸烂,我都会拿走一样你最珍视的东西。”
温凌听得云里雾里,他对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并不感兴趣。
现在对于温凌来说最大的愿望,就是活下去,然后顺利回家。
在这里的日子简直就是堪比地狱,没有规矩无视法律,强者可以罔顾任何人的性命。
在这座岛上,他根本就是所有人的猎物。
“小兔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郁泽渊朝着温凌wink了一下,随后消失在了树洞旁边的灌木丛里。
阿翌掏出温凌的医药包,慢条斯理地帮他处理着伤口,似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温凌对于两人之间的对话以及所有的过往只字未提。
不能问的,知道的越多,和这里的牵绊越多,他就越不可能离开这里。
阿翌看着温凌紧张的直咬嘴唇,却又佯装淡定的模样,忍不住弯唇轻笑。
他的小家伙可真是可爱的要命啊。
这么聪明,让他该怎么办好呢?
明明害怕的要死却还是装着混不在意,怕知道的多会惹上是非缠身?
没用的,知不知道与否都不重要,这么干净漂亮的孩子,他不会放走的。
炙热又迷恋的目光晦涩地在温凌身上游走,他像是狂热的信徒寻找到了永生的信仰,从而疯了般攀附。
他要渎神,要将那个不染尘埃的小家伙扯下云端坠入和他一样的血腥之中。
............
岛上的人只剩下最后二十个,物资越来越稀缺,角逐也越来越血腥激烈。
他们开始不满足于在孤岛的外围游荡,已经试探着走进了深林之中。
阿翌仍旧神出鬼没的,白天不见踪影,晚上会带一些蔬果或者野味回来。
自从上次过后,温凌再也没有见过郁泽渊,这也刚好让他松了口气。
那个家伙看他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像是要碾碎血肉拆吃入腹一般。
温凌依旧在树洞的边缘徘徊,他手中还拎着刚摘下来的苹果,看着地上不属于他和阿翌的脚印,心几乎是瞬间就提了起来。
已经有人找到这附近了,剩下的二十个人能从百人斩里存活下来,一定不会是简单角色。
想到这,温凌快速用树叶扫平自己走过的足迹,随后回到了树洞。
他们刚刚找到这条路,还不敢往里面久留,可是树洞被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必须得想办法了。
晚上,阿翌手中捏着水蜜桃递给温凌。
脆甜的水蜜桃在味蕾上炸开,温凌抱着桃子小口小口地啃着。
“我今天捡苹果的时候发现周围有其他人的脚印,这里可能要被发现了,我们要不赶紧搬走吧?”
谁知阿翌只是勾了勾唇:“不必,他们进不来。”
进不来?
温凌没理解阿翌话中的深意,但看着他笃定的表情,只能把满肚子的担忧咽了回去。
阿翌是比他更了解这里的,现在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杀戮游戏最后的幸存者算上温凌他们两个只剩下最后十个人了,角逐进入空前的激烈状态。
温凌拨开灌木丛看在面前的断肢时,面色惨白的失声尖叫。
“噗嗤,我就说吧,一个人腿就能把他吓成这样儿,这家伙能活到现在可真是命好。”黑发女人捂着嘴笑的开怀,她坐在树上看着身旁的两个男人,三个人的目光齐齐扫向温凌。
为首的男人眼睛上带着一道细长的疤痕,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凌,开口道:“直接杀了吧,即便是藏身能藏到现在,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一旁手持双刀的长发男人点了点头:“确实,这里的路线连我们都用了一周的时间才摸清,他居然早就在几周之前就已经进来了。”
温凌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他只觉得手脚冰凉一片,大脑发出尖锐的警告。
逃,一定要逃!!
快逃啊!!
身体像是被人死死盯住了一般,温凌根本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看着手握双刀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两把刀都闪着骇人的寒光。
刀极快地刺了过来,温凌的身体出于本能躲了一下,可脖子却还是被割破了一道口子。
瞬时间,血液顺着脖子将整个衣领都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反应挺快。”长发男人嘴巴里叼着树枝,笑了一下,随后又一次抬起刀:“那么,你能躲几下呢?”
第二下刺中了肩膀,剧烈的疼痛让温凌闷哼一声,眼泪顺着眼角扑簌簌地落下,他疼的几乎有些难以呼吸。
黑发公主切的女人皱着眉头:“你在玩什么?要杀就赶紧给人个痛快,看的老娘心烦。”
长发男人闻言竟然大笑了一声:“不是吧,你这一周你杀的人堆起来都够喂老虎的了,现在居然因为这么个小屁孩儿心软了?”
女人看着温凌满身是血疼的直掉泪的模样,心中忽然就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啐了一口:“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毕竟在这种地方,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说着,她抬眼看了眼长发男人,示意他动手。
伤口已经开始麻木,大脑的思考能力急剧迟缓,温凌抬起脑袋看着天空,有些呆愣。
他应该是要死了吧?
为什么会上错船呢?明明...明明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属于这里的啊...
“你说谁命不好?”低沉的嗓音中夹着玩味,阿翌坐在树枝上手肘拄着膝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三个人,眼底带着猩红的杀意。
手中的匕首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指骨苍白修长的手上翻转跃动。
“你,你是!!”几个人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了。
“嘘,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既然你们说了命不好,那便不要怪我了。”
手中的匕首投掷的瞬间,长发男人的头便应声飞溅出猩红的血液。
他的身体轰然倒地,没了声息。
公主切女人咬着牙看向阿翌:“我们在遵守游戏规则,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岛上还有不能杀的人?”
阿翌轻笑着,他甚至懒得去看那躺在地上的尸体。
“当然可以杀,这个岛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杀,这是游戏规则。”下一秒,他的匕首又掷了出去,直逼刀疤眼的面门:“可是我也没说,我不能杀你们啊。”
“来吧,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阿翌俊美又妖冶的面容在这一刻彻底绽放,没了虚伪的温煦伪装,他舔了舔尖锐的牙齿,眼底带着狂热的杀戮欲。
刀疤眼捏着手中的武士刀表情凝重,他握紧了武器冲了出去。
温凌大口大口喘着气,可肺部的氧气却仍然越来越稀薄。
他可以听见冷兵器的金属碰撞声,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聚焦眸子去看。
意识彻底坠入黑暗时,温凌说什么都感觉不到,身子冷到仿佛坠入冰川之中彻底长眠。
或许....真的要死了吧?
............
温凌没死成,他睁开眼时,原本简陋的树洞消失不见,奢华又糜丽的吊坠水晶灯在头顶熠熠生辉,看的温凌仍旧仿佛身在梦中。
撑起身子想要做起来,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温凌忍着剧痛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臂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
他光脚下床,看着不远处阳台外面的风景,整个人如遭雷击。
孤岛上又聚集了一百多个人,他们都围绕在这座建筑的广场上,人头攒动。
站在广场最高处如上位者一般的男人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
他身姿修长面容俊美精致,看着下面的人时勾着唇角薄唇一张一合。
这个人...
是阿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