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您居然离魂了!这样是有孛天道的,您会受伤!”尤吉看着桑芜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语气焦急又担忧。
桑芜淡淡瞥了一眼尤吉,语气愈发淬着冷意。
“尤吉,你僭越了。”
尤吉像是被人瞬间扼住喉咙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
他垂下头半跪在地上:“请祭司大人恕罪。”
“这一个月便由你去饲蛊。”
“是。”
确认尤吉已经离开,桑芜的唇角忽然涌出一口血来。
他面色惨白,血渍和冰蓝色的眸子碰撞冲击,带着近乎凌虐破碎的美。
偏执又狂热的信仰死开始产生了倾斜。
............
温凌和齐落思经过上一次面基吃饭,很快就成了朋友。
他们两个都是喜欢四处游玩的佛系性格,于是俩人一合计,干脆一起组团出去自驾游比较合适。
“你想好去哪了吗?或者说有心仪的地方吗?”坐在咖啡厅,齐落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温凌,开口问道。
温凌摇了摇头:“我有一阵子没出去了,之前的更新都是库存。下一个地方去哪里还真没想好,不过得找一个好取材的地方才行。”
齐落思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撅了噘嘴沉思了一下,随后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对了,你之前不是去找苗寨但是失败了吗?不如我带你去一些旅游景点的苗寨吧?!”
听见苗寨,温凌瞬间愣住。
“不过苗疆那边有很多毒物,什么蛇啊,蝎子啊,还有各种各样的虫子,不知道你害不害怕。”齐落思自顾自地说着。
“我有点害怕蛇什么的东西,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温凌不愿再去回想在苗寨时的经历。
记忆最后封存的地方,是他离开时山上的那场大雾。
所以他全部的记忆,都留给那场雾好了。
朦胧间不得窥探,就像他从未去过一般。
最后,两人买了飞机票准备去川蜀地区走一走。
那里的人和美食都是热情似火,温凌极其喜欢这里的氛围。
就连齐落思都忍不住夸赞:“这里简直太棒了!!吃的又好吃,人也热情。”
两人拿着摄影机一路走走拍拍,直到再也逛不动了才回到酒店。
温凌洗了个澡随后躺在床上。
酒店的床又大又软,温凌躺在上面很快就迷迷糊糊间有了睡意。
盖好被子,温凌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很多景点没去呢。
就在温凌马上要睡着时,温凌忽然听见隔壁传来极为凄惨的叫喊声。
几乎是瞬间,温凌连忙睁开眼从床上翻身下来。
是齐落思的声音!!
顾不得自己穿的还是浴袍,温凌趿拉着拖鞋快速跑到对门。
温凌抬起手敲了敲门,还不等用力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
没有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齐落思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在房间内响起,温凌顾不得其他,推开门跑了进去。
只见齐落思躺在地上,疯狂捂着自己的手打滚。
“疼!!好疼!!救命啊!!”
温凌按住齐落思的身体:“落思,你怎么了?!”
齐落思的额头和鬓角全是冷汗,她只是不停地打滚,嘴里叫嚷着疼。
温凌抓住齐落思的手腕一看,没有任何伤口,甚至完好无损。
究竟是怎么回事?齐落思的手没有伤口啊!
无奈之下,温凌只能打电话给120说明情况。
救护车来的很快,医护人员手脚麻利的把齐落思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齐落思面色惨白,原本漂亮朝气的脸此刻因为疼痛都皱在一起,甚至有些扭曲。
到了医院,医生仔细检查了齐落思的手,甚至去拍了ct片子,可检查结果就是没有任何问题。
温凌只觉得有些离谱,齐落思疼成那样显然不是装的。
可检查结果却是没有任何病因。
到了凌晨,齐落思终于醒了过来。
温凌躺在临时陪护床上,听见动静很快就醒了过来。
“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温凌仔细地问着齐落思。
齐落思摇了摇头,她看着自己的手指,纤细又修长,根本没有任何的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突然手这么疼啊?难道是之前有过挫伤?”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刚洗完澡准备躺在床上把视频剪辑一下发出去,结果突然手就特别特别疼。”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挫到了,可是我最近根本就没怎么用这只手干过什么粗活,顶多就是拎点衣服什么的。”
两人面面相觑,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你现在手还疼吗?”
齐落思摇了摇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忽然,她的目光微微向下移动,随后又突然触电般地弹开。
温凌有些疑惑,顺着齐落思的目光一看,他身上还穿着酒店的浴袍,因为着急就这么跟着跑出来了,也没换衣服。
“抱,抱歉!当时突然听见你惨叫,一时间着急就穿着这身出来了,不是有意想要冒犯你。”温凌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解释。
齐落思扭着手指点了点头:“我知道,今天多谢你啊,我明天请你吃饭。”
............
第二天,齐落思的手忽然又痛了起来。
她额头青筋绷起,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看起来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医生!医生!!她的手又痛了!”温凌慌慌张张地打开门朝着护士站的小护士们喊道。
齐落思的病房就护士站正对面,小护士们一听,连忙跑进来。
“不对啊,还是没有任何伤口,为什么会疼呢?”
小护士捏着齐落思的手腕反复端详观看,确认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什么扭伤之类的浮肿。
“疼...疼...”齐落思疼的直流眼泪,在床上不停翻滚。
小护士一看,齐落思面颊惨白,额头上都是冷汗,根本不像是装的。
“哪里疼?方便和我们形容一下吗?”
“手上有东西...有东西在咬我的手!!”齐落思呼吸急促,勉强开口说道。
整个医院的小护士都没听说过这种情况,就连主治医生都束手无策。
“这个情况我从来没遇到过,又没有外伤,骨骼脉络都很健康,根本没有什么问题。那这种痛感到底从哪来的呢?太奇怪了。”
下午的时候整个院系开了个大会,专门研究齐落思的这种情况。
可讨论的接过最后依旧是摸不到头脑。
许多猜测也一一被推翻。
温凌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忽然想起了齐落思在形容是说的一句话。
有什么东西在咬她的手...
没有伤口却疼的死去活来,难道是什么鬼怪之说?
于是,由于齐落思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他们的旅行暂时终止。
齐落思语气愧疚又自责:“对不起,都赖我突然手疼,不然该可以多玩好几天呢。”
“没关系,你是病人当然要以你为有限了,你好了以后我们有很多几乎还能再出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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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齐落思一起回到a市后,两人短时间内断了联系。
温凌又一次爬上道观想要去问一问道长。
“道长下山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小道士有礼貌地朝着他行了个道家礼。
温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问问小道士。
“小师傅,我想问一下我有一个朋友和我出去玩之后,突然晚上就说自己的手特别疼,疼的满地打滚又去医院打了针也没什么奇效。这种情况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小道士眯着眼睛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敢问施主的朋友可有什么其他的描述?譬如伤口是如何的疼痛。”
温凌点了点头,开始事无巨细地跟他说。
“那天我们吃饭,她突然就甩了甩手说很疼。起初我们都以为是神经跳,你疼都是很正常的。可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居然疼的满地打滚。”
小道士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若我猜的不错,你的朋友可能是被种蛊了。”
温凌的瞳孔骤然紧缩:“下蛊?!不可能啊,当时我在她面前看着她疼的喊了一声,怎么可能有人下的了蛊。”
小道士摇了摇头:“我若没猜错兴许是离魂之法。但这种方法有违天意,很早就已经没有人再用了。”
“离魂...那是什么?”
“此话施主还是少知道的为妙。”小道士又行了一礼准备离开,似乎并不想多言。
温凌此刻心乱如麻,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这蛊又来自何处?有什么破解办法吗?”
小道士的话愈来愈远,温凌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解铃还须系铃人,因果轮回,皆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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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已经许久许久不做梦的温凌又一次做了梦。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身影,下意识张嘴喊了他一声。
那人影应声回头,温凌却入坠冰窟般僵硬在原地。
昔日里看不见面容的脸今日不知为何看得一清二楚,那张属于桑芜的独一无二的面容就这样映入眼帘。
桑芜的脸色不再冷漠到不近人情。
他一步步逼近温凌,将他困在姻缘树下,眼底带着不达眼底的笑。
“要是想救她,就乖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