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居正授权陆恩熙的小徒弟替自己打官司，证据链已经足够完整，幼儿园门口抹黑他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但比那个更严肃的，便是林舒对他的抹黑诬陷。
不过林舒污蔑他的案子，交给了修远的律师代理。
今天他特意来一趟，是想在开庭前见林舒一面。
毕竟有过短暂的同事关系，就算恩断义绝对簿公堂，何居正也不想做的太绝。
他不确定林舒住的楼栋，这边停车位又紧张，他只好把车停在外面，边走边找老校区楼层分布。
如此遇到林舒，全在他意料之外。
何居正看她狼狈的模样，心头感慨颇多。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便是他最想说的。
何居正从口袋里掏出小包纸巾，整个递给她，“林律师，想不想谈谈？”
林舒抱着手帕纸，攥紧不敢松，猛然间，她以为何居正是来原谅她的，“何律师……你想跟我聊什么？你……你还要知道什么？你来取证的是不是？我不是故意抹黑的，我发誓我也是受害者，是戴少臣，他逼我这么做的，何律师，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撤诉好不好？”
她颤巍巍伸手，试图抓住何居正的裤脚，但是被何居正后退半步避开了。
林舒愣住。
她仰着头，呆呆望着他。
何居正面无表情，冷肃得像个陌生人。
和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面都不同。
放在以前，何居正一定弯腰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温柔的开口说一些暖心的话。
因为她跟何居正一起看望过被告和原告，看到他即便面对又脏又臭的老头子，一样弯腰下蹲放低姿态……
可是，今天他没有。
何居正依旧居高临下，他伟岸的身高越发不可攀附，视线落在她手上，“你手里的车钥匙，是不是戴少臣给的？”
林舒触电般将手中的钥匙背在身后，极力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何居正彻底失望了，最后一点仁慈也被林舒亲自掐灭。
往上流传她接受了一枚车钥匙，何居正怀疑林舒收受了重金，却仍有一丝期许。
此刻，他彻底断定了。
“你从戴少臣那里，还得到了什么？”
“我真没做，真没有！！！什么也没有了！”林舒涕泪横流，颤抖的身子几乎蹲不住，“我没有，戴少臣他就是在骗我！”
何居正道，“是没有，还是你没做到他想要的，他临时变卦不肯兑现？林舒，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何律师你等等我，你听我说，我可以……我可以公开道歉，我愿意无偿把戴少臣抹黑你的证据交代出来！！你放我一马，求求你何律师，我输掉官司就完了，我好不容易才来到洛城……”
何居正打断她，“你所知道的一切，到了法庭自然会说，就算在法院不肯说，进了监狱，你还敢不说？好自为之林舒，下次见面，应该就是监狱了。”
“何律师！！！”林舒扯着嗓子喊，可她没能追上何居正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上车，车尾消失在尽头。
……
医院。
张梦瑶在医院楼下拿到分诊号，然后在综合服务台问了骨科所在的楼层。
正寻觅王景川的办公室，等着护士台叫号，一眼认出了坐在椅子上的曹珊。
这么巧？
“曹律师？”
曹珊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有些惊慌的回头，见是张梦瑶，笑容顿时僵硬，“张律师……你……你怎么在这里？”
张梦瑶自然地坐到她身边空位，“来这里当然是看病，不然呢？”
曹珊心虚得顺了顺头发，“是……是啊，我……我以为你……来看张主任。”
“他在住院部，跟骨科不搭噶！”
“啊……是啊。”
张梦瑶扫一眼她的衣着，看个病打扮这么漂亮，有必要吗？
正想着，机器人女声喊她名字，“张梦瑶，请到骨科1号诊室……”
“我先去了。”张梦瑶拎起包，大步走向王景川的值班室。
曹珊一看她进的房间，心紧了紧。
张梦瑶难道也喜欢王景川，特意挂他的号？
那……她不是多了个竞争对手？
曹珊忙拿出粉盒，在一群中老年患者中间，毫无顾忌地补起妆。
里面。
张梦瑶进门，关门，客客气气对正在电脑后面写资料的人喊了声，“王医生，你好！”
王景川早就看到了今天挂号的人有张梦瑶，重名是常见的，但张梦瑶说要挂他的号，应该不会出意外。
于是，他特意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制造忙碌尽职的假象，不是说认真的男人最帅？
他得给小丫头留个好印象！
张梦瑶只看到王景川的圆润后脑勺，以为他没听到，又喊了一次，“王医生？”
“嗯？”王景川这才错愕抬头，“张律师？哎呀不好意思，刚在研究病人的病例，忙出神了。”
张梦瑶对医生的工作不是很熟悉，看他旁边是个ct显示器，上面是腿部骨头，他手里是打印出的病例单，点点头道，“没事没事，王医生你对病人这么负责，真好！”
“应该的，医生嘛，应该以病人为主，”王景川说着忙摆手道，“坐，坐下说话。”
张梦瑶规矩地坐下，“那个，我的病症就是腰椎疼，你也知道的，上次你说得拍片子，那我是不是得拍个片子再拿给你？”
王景川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道，“拍片子之前我得先检查检查，你过来这边，趴下，我给你看看。”
张梦瑶看到办公室有张小床，应该是特意给病人准备的，上面铺着一次性隔离纸，“哦好的！”
脱下外套，张梦瑶上身是黑色的紧身内搭，下面是蓝色牛仔裤，如此一来，身材曲线展露无疑。
完全是……漫画身材！
王景川脑子一热，眼神飘了。
他一开始就觉得张梦瑶性格可爱，很对他的口味，哪儿能想到，小丫头身材更对他的口味。
“王医生？”
怎么今天王景川智商不在线？
“哦？对……就这里，趴下。”
张梦瑶依照他的吩咐，趴下。
王景川看着她流水青山般的后背曲线，双手局促的搓了搓。
作为一个接受了七年医学教育，看过无数患者，早已在脑袋里焊死了“医者眼里无性别”观念的资深医生，王景川这次，完全无从下手。
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背，隔着衣服，摸到她薄薄的后背，王景川呼吸一窒，鼻子一热……
啪嗒！
一滴鼻血滴在了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