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少臣在哪儿?”
林修晨一愣,怎么总裁不着急去追老婆,反而问一个不相干的人?
戴少臣算什么东西?
别说现在,就连以前总裁和戴羽彤貌合神离扮演假情侣时,戴少臣也不够资格跟总裁对话,哪次见到总裁不是毕恭毕敬跟个哈巴狗一样?
“还在美国,因为引渡条约受限制,戴少臣听到风声之后,临时改变了回国的计划,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他不回来,就意味着帝华集团强拆明辉厂房的案子无法正式开庭,抓到一些不起眼的虾兵蟹将有何用?揪出戴少臣,让他归案伏法,才能彻底了结明辉的后顾之忧,为陆恩熙出气。
司薄年冷声一声,手中的杂志啪地丢在茶几上,目光悠悠的看向窗外,群山连绵,高空浩渺,有几团白云漂浮在灿亮的光中,日头逐渐西斜,很快就是看晚霞的绝美时刻。
他很早就想,和陆恩熙并肩坐在院子的沙发上,互相依偎着眺望西方,看夕阳滑落,在余晖中亲吻。
轻咳一声,司薄年道,“他以为躲在纽约就平安无事?愚蠢!”
林修晨忙低头道,“总裁想怎么安排?”
司薄年道,“帝华集团这两年走的过分顺利了,司鸣在背后给他们输送了不少血液,也不怕营养过剩撑死,给它放放血。”
林修晨马上领会,“是,总裁。”
说完,林修晨就准备回去搞事情。
司薄年抬手道,“happy呢?”
林修晨差点给自己张嘴,蠢!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忘了!!他这个助理当的太舒服,也该放放血!
“查到了,小少爷的本名叫陆久安,照片已经发到你邮箱,总裁放心,派过去的几个人都很警惕,不会打扰小少爷和陆总的生活。”
林修晨还没见到happy的照片,不过稍微脑补一下就能猜到,小宝贝不管长得像爸爸还是妈妈,都是神颜,要是继承父母双方的优点,更是人间极品,将来不知道祸害多少少女。
司薄年沉吟,“久安?恩熙的心愿大概是希望孩子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名字一般,寓意挺好。”
不由得,司薄年想到自己的名字。
他父母的结合并不是因为爱情,母亲生下他时,便知道父亲在外面有女人,所以才心寒意冷的给他取名叫薄年,凉薄寡情,年复一年。
或许那个时候,母亲便看到自己的婚姻没有指望,日后只是漫无止境的痛苦。
司薄年接着说,“陆恩赐的a轮融资尽快安排,保证他这个季度业绩翻倍。”
林修晨心想着,总裁这是明明白白的倒贴帮扶啊。
以前总说陆恩熙嫁给他是为了陆氏的发展,想从km拿钱拿资源,现在倒好,人家不要了,你又兴冲冲的不断往出给。
哎,或早或晚,打脸总会来啊。
……
司薄年打发走林修晨,匆匆回到书房,打开右下角跳动的新邮件提示图标。
即将按下的那一刻,他心突突的狂跳不止,好像胸腔里在擂鼓,血管因为紧张而紧绷着,脸上的肌肉线条也一道道僵紧。
从额头到下颌,再到男人挺拔的脖颈,青筋纵贯,轮廓分明。
他长指握着鼠标,手背上鼓起好几道青紫色的静脉,就要从皮下拱出来。
闭目,他做了长长的深呼吸。
这辈子,他很少紧张到这个程度。
睁开眼,摁下鼠标。
高速运转的网络不再给他缓冲的时间。
下一刻,一张单反相机拍摄的高清大图,跳进了显示屏。
画面中,小小的happy坐在公园椅子上,正低头认真的摆弄魔方,其中两面已经拼好,图片是静止的,他白嫩的小手又好像在灵活调整方向,一步步完成。
司薄年心跳不可遏制的加速,左手握成拳头,抵在唇下,轻呼一口气,点开下一张。
这次,他终于看清了孩子的正脸。
那一刻,他有种时空穿越的错觉。
那孩子……分明像极了小时候的他,若是将他小时候的照片拿出来对比,甚至一眼看出谁是谁。
像他,非常像。
这是恩熙给他生的儿子,她生了一个缩小版的司薄年。
不,仔细看的话,happy的唇线和陆恩熙很像,而不是像他这般菲薄,还有儿子的皮肤,也像极了陆恩熙,作为男孩子,这样的白似乎有些过分了。
但没关系,只要儿子有男子气概,肤色影响不了他的气势。
隔着屏幕,司薄年那颗父亲的心肠,不断膨胀喷张,有火在他体内焚烧。
一想到这是他和恩熙的结晶,他就无法言说欢愉兴奋。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小小的人儿,是他和恩熙生命的延续。
那么奇妙,那么温柔。
照片翻到第三张,是陆遇明夫妻抱着happy的画面。
看得出他们把happy照顾的很好,陆遇明笑容温和,孩子的外婆更是心细,拿着儿童水杯,小心的喂孩子喝水,两位长辈眼神里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司薄年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陆恩熙问他,“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或许陆恩熙是想知道,怎么去教育happy比较好。
作为司家的子孙,自然从小就接受最好的私人教育,家庭教师、保姆多达十几个,稍大一些之后,还有各种各样的特长学习、语言学习、礼仪培养。
可自己有了孩子才发现,他只希望他们的宝贝健康快乐,并不指望他面面俱到无所不能。
司薄年下载图片,存入手机,将图片放在收藏栏。
他的收藏夹只有寥寥几张照片,陆恩熙和happy。
平复下心情,司薄年靠着椅背望窗外,夕阳西下,金光普照,大半个山头被染成橘红色,潋滟得目眩。
他划开手机,找到陆恩熙的号码,拨出。
铃声响了十几秒,迟迟无人接听,司薄年激动的心也逐渐趋于平和,他有些想笑自己,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沉不住气?
终于,铃声结束,那边传来一声甜甜的奶音,“喂?”
司薄年以为是朵朵,柔声道,“宝贝,你姑姑呢?”
“你是说我妈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