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化无言以对为嘶喊,“司薄年!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自重!就算不懂自重,也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司薄年的应对方式依然是八风不动的淡然,“陆恩熙,你为什么不肯承认面对自己的欲望?你我都是成年人,长期得不得失望,会出问题。”
“放屁!我像某些狗,野地里乱发情!拿开你的狗爪子,让我下去。”
司薄年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越发往她鼻尖上贴,“不想和我谈恋爱,不愿意复婚,连我的吻都不想要?是不想要,还是自尊心作祟逼着自己拒绝?”
不想要吗?
被他吻着时,分明是舒服的,他两片薄唇盖在她唇上,触感让她心颤。
但那份心颤,又让她懊恼和惭愧。
曾经发过的誓言,做过的决定,都成了一堆屁话。
而她不想重蹈覆辙。
陆恩熙冷笑一声,“司少说的没错,我是成年人,有正常的需求,所以即便不是你,我也可以接受,毕竟眼一闭,灯一关,是谁一点也不重要。”
司薄年被她气到了,“你……”
“不爽是吧?我被你啃,也是这么不爽!”
平复好心情后,陆恩熙推着司薄年回酒店,走到大厅的灯光下,才发现司薄年白色的衬衣沾了一片片紫色的薰衣草,汁液把他的衣服弄得花花绿绿,像无规则的扎染。
而他被扯破的裤子,刚好是膝盖下面,根本没办法遮挡。
司薄年道,“你就这么让我进去?”
陆恩熙硬着头皮道,“不然呢?你在外面等?”
“让修晨送个衣服下来。”
陆恩熙哼了声,“呵呵,既然这么好面子,早干嘛去了,活该。”
司薄年回头看看她,“你以为自己很得体?”
陆恩熙借用落地窗的玻璃瞅了眼,发现自己嘴唇血红,上衣的扣子开了几颗,露出里面的颜色。
她窘迫的想原地遁走,仓促整理好自己,在轮椅上踹了一脚,“再有下次,我弄死你!”
司薄年只是笑笑,“再说。”
林修晨拿着衣服下来时,一眼就看到总裁浑身上下的狼狈,他自然不敢发问,只是沉默的伺候司薄年穿好衣服。
怒气消退后,陆恩熙后知后觉道,“朵朵呢?”
林修晨道,“小龙在花园发现她自己在玩,怕不安全,就带她先上去了,这会儿在藤老他们的房间。”
陆恩熙脸颊又热了热。
到新西兰的第一个晚上,在错乱和心慌中匆匆过去。
心事腾云驾雾,连梦都做得乱七八糟。
离谱的是,陆恩熙竟然梦到她和司薄年翻云覆雨,负距离抱在一起。
次日。
陆恩熙被电话吵醒。
昨天太累,竟然没有倒时差的困扰,一觉睡到当地时间的早上七点,电话铃声打断了她不该有的梦,也把她拉回了现实。
摸摸额头,竟然一手的汗。
找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陆恩熙眼睛眯着,看到一串挺长的陌生号码。
“喂?哪位?”
“哪位?连我都不记得?”
耳边,声音分明是熟悉的,有些刺耳,有些不爽。
“段晓薇?找我什么事?”
从段晓薇被她赶出洛城,再也不敢回国之后,她们就断了联系。
段晓薇还挺有两下子,居然打听到她的新号码。
“接到我的电话,就那么不开心吗?我听你的话,再也没回国,你还不满意?”
陆恩熙冷笑,“想让我满意?你这点诚意还不够。”
“恩熙,咱们毕竟是姐妹,亲人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真要那么狠心吗?”
“说清楚,咱们只是表姐妹,没那么亲。”
段晓薇笑了笑,有些讨好,“恩熙,你还在怪我啊?我当时被戴羽彤洗脑了,一时犯傻才做了那些事,其实我很后悔,我爸也训我一顿呢,让我一定给你道歉,这不,我好不容易才从我爸那里要到你的号码,赶紧打给你了。”
朵朵还在睡觉,陆恩熙不想吵醒她,掀开被子,走到阳台。
晨光中城市苏醒,明媚清透的光线把风景照亮,远山幻影,海洋无边,银光在水面雀跃,美好的不可思议。
惊艳之后,陆恩熙环臂,黑着脸说,“段晓薇,咱们之间没必要客套,有屁快放,别影响我心情。”
段晓薇陪笑道,“可不可以借我点钱?我要的不多的。”
“呵呵,借钱?你怎么张得开嘴?”
“我知道我没脸找你帮忙,但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哥的餐厅被人砸了,损失惨重,到现在都没法营业,我爸身体不好……我那点工资,实在不够用。”
段晓薇还在那边絮絮叨叨的念着,陆恩熙不耐烦道,“够了段晓薇,你有脸张嘴算你有本事,但我不想帮!”
说完,陆恩熙挂了电话。
惯得她!脸皮可真厚。
犹豫片刻,陆恩熙给母亲打了沟通电话。
简单的寒暄之后,陆恩熙问,“妈,我舅舅最近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毛病,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你表哥的店好像出了点事。”
“段晓薇说的竟然是真的,妈……这样,你给舅舅卡了转点钱应急,别让段晓薇知道。”
说完,陆恩熙放下手机。
店怎么突然被砸?他得罪了谁?
在餐厅吃过早餐,工作人员有序的安排众人出行游玩。
十几个人,分成四个小团队。
几乎不出预料,陆恩熙和司薄年、朵朵、林修晨是一个小整体。
陆恩熙换了身宽松的运动套装,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冷着脸靠车边,“林助理,麻烦你今天好好看着点你家总裁,别再不小心掉进花丛里。”
林修晨装无知,“花丛?我倒是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司薄年嘴角带笑,意味深长,“言之有理。”
陆恩熙磨了磨牙,“呵呵!”
朵朵一脸懵懂。
车子畅通无阻的前行,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海边。
冬季的海风不烈不急,抚在脸上是软的。
陆恩熙呼吸着海风的咸咸味道,心肺都被洗涤了一遍。
司薄年坐轮椅不方便去松软的沙子里,便坐在远一些的地方,安静的闭目养神。
朵朵当然闲不住,蹦蹦跶跶在海边捡贝壳。
林修晨因为要处理工作,时不时就要接听电话。
四个人,兵分四路,看上去好像没多大关联,又分外的搭调。
直到,林修晨再次接完电话回来,环顾四周,没看到朵朵的身影。
“陆小姐,朵朵呢?”
陆恩熙摘下墨镜,环视偌大的沙滩,哪里还有朵朵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