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
在陆恩熙准备挂电话时,肖凛喊住她。
“肖律师还有什么话?”
肖凛笑了笑,听上去心情很好,“你还挺聪明的,我对你很感兴趣,陆氏融资这么小的事,你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吗?何必那么麻烦找别人。”
陆恩熙胃里翻滚着恶心,假如她真找肖凛帮忙,就算拿到钱,看着新公司壮大,也会膈应得想吐。
陆恩熙道,“钱是好东西,但掉在马桶里的,我不捡。”
“哈哈哈哈哈!”被她这么冷漠的讽刺只会,肖凛没生气反而开怀大笑,好半天才停下来,“你让我想到三个字,美强惨。ok陆恩熙,我就喜欢挑战高难度,以前不确定的东西,突然有了方向。”
然后,电话中断。
陆恩熙翻了个白眼,放下手机。
而大洋彼岸的纽约,肖凛靠在椅背上,兴致勃勃哼着歌。
april进来,板着脸说,“你还有心情唱歌?看看吧!”
肖凛接过ipad,愉悦的脸上露出一抹狠辣,“司薄年的动作还挺快!”
几分钟前,媒体爆出volcano商业丑闻,将他们三年前强行购买一家科技公司的事情抖露出来,那家公司的老板断了一条手臂,没错,就是他不肯卖公司时,肖凛找人收拾的。
他记得这个吓破胆的男人拖家带口离开纽约去了北欧,司薄年还挺有能耐,居然给找到了。
april严肃道,“他一口咬定当初不肯卖公司,是被人威胁逼迫不得不出售,现在媒体都在围攻volcano,虽然不是要命的事,这么下去肯定动摇公司形象。我提醒过你,对付km和司家,不能牺牲公司利益。”
肖凛无所谓地关掉屏幕,“撞人的司机,搞死了吗?”
april冷哼,“还用你提醒?”
肖凛满意地站起来,揉了揉april的波浪长发,“真是我的好妹妹,咱们流着一样的血,就是比别人配合的默契。”
“别废话了,怎么处理?”
“容易啊,让他改口,反咬km。”
april眼睛一抽,“玛德,他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改口?”
肖凛再次揉揉她的头,“既然确定是司薄年,还不容易吗?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一个生死恋初恋女友,他会好好选择的。”
april恍然大悟,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砝码忘了呢,“容颜也够倒霉的,和谁谈恋爱不好!”
“老天爷就喜欢捉弄人,咱们只是配合演戏。”肖凛菲薄的嘴角上扬,对此不屑一顾。
要说倒霉,谁踏马不倒霉?
摊上司庚尧那样的爹,才把他们逼成今天的模样!
所以,谁也别怪谁,谁也别恨谁。
——
陆恩熙联系不到司薄年,将车停在江边,静静吹海风。
她讨厌司薄年,非常讨厌。
但在关键时刻联系不到他时,心里又极不舒服。
依赖感吗?
其实也算不上,因为她没什么好依赖他的了。
就算公司不上市,就算离开那套别墅,她也不是活不下来,藤老大概也不会被司薄年威逼利诱不再给朵朵看病。
可是为什么,她那么不痛快?
电话再次响起,陆恩熙拿起来,“喂?”
不存号码也挺烦的,永远不知道来电的是谁。
“陆小姐,是我,梁超颖。”
陆恩熙疑惑的皱眉,“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她的新号没告诉几个人,怎么搞的大家都知道?
“司少手机里有存。”梁超颖简单的解释。
陆恩熙听出弦外之音,她在暗示什么?司薄年通讯录她可以随便翻阅?他们的关系非常亲密,这通电话可以代表他们的共同立场?
“梁医生打给我,有事?”
“你给司少打过电话,有急事吗?”
果然亲密,未接来电女朋友随便回拨,“就算有事,也是我和司少的事,跟梁医生没关系。”
梁超颖很温柔大方地笑道,“司少不方便接电话,如果不是特别紧要的,我可以转达。”
“你和司少是恋人吗?”陆恩熙突然问。
梁超颖似乎不好意思了,笑了笑说道,“司少的父母和爷爷,接受我做司少的妻子,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满意?她有什么满不满意?
她只是觉得讽刺,辛辣的讽刺。
司薄年玩弄感情是个高手,仅此而已。
“八卦一声,说不定以后可以卖给狗仔队。”陆恩熙冷声调侃。
梁超颖道,“司少不喜欢解释什么,也不喜欢对媒体说私生活,希望陆小姐保密,另外,陆小姐既然知道我和司少的关系,以后还请注意分寸,万一爆出不好的消息,吃亏受伤的总是女方。”
她在好心提醒她离司薄年远一点吗?
真是搞笑,她有想离他近吗?
陆恩熙不爽的怼回去,“司薄年人呢?什么话都让一个女人出来说,要不要这么怂?”
“陆小姐,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是他做的太难看。”
没什么好交流的,陆恩熙率先挂掉电话。
风吹在脸上,卷走暖意,周身全冷透了。
关上车窗,启动引擎,温度回温之后,陆恩熙拨出一个号码。
“能猜到我是谁吗?”
那边传来唐贺的卧槽,“你还记得我?”
“请你喝酒,喝吗?”
唐琳提醒她,不要伤害唐贺,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她再友好的提醒他一次,顺便大醉一场,她酒量不好,喝不了几杯,但喝酒什么的,图的只是气氛,并不是当成酒桶猛灌。
“喝!当然喝!”
“蓝星。”
“好!”
——
梁超颖心脏狂跳,脚步快要站不住了。
打完电话,她手心全是冷汗。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她竟然做了这样的事。
今天司冠林突然病重,医生在楼上抢救,司薄年也赶了过来。
司鸣他们全都被请到了楼上房间,担心今天是司冠林最后的日子。
司薄年上去时,外套被佣人挂在衣架上了,不大一会儿,她听到短信提示音。
客厅只有她一个人,那一刻,她好像抓到命运的橄榄枝一般,哆哆嗦嗦拿出司薄年的手机。
照顾司薄年时,她一次无意中看到他用密码解锁,深深记在脑海里。
但她没机会碰他的手机,也不敢!
可是现在,她太需要掌握些有用的东西,太需要主动权。
颤抖着手,她浑身战栗不已,手中的仿佛不是个电子产品,而是司薄年的心脏,正被她捧着。
好一会儿才按完密码,她不敢耽误时间,赶紧翻找通话记录。
然后看到了非常刺眼非常冒火的“恩熙”两个字。
没有姓,只有名字!!
只有名字!!
她抖着手,把号码存进手机。
然后将司薄年的手机放进衣服口袋,慌乱地走到院子里。
打完那通电话,梁超颖血液好像在逆流,手脚全都是凉的。
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做坏事。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留住司薄年,她爱惨了这个男人,谁让陆恩熙来抢呢!
她是被逼的,她只是做了所有女人都会做的事——不遗余力,捍卫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