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想吐。
可能她对男人的抵触到了生理性上的程度,被男人靠近,嗅到他们身上散发的雄性味道,就忍不住犯恶心。
她皱着眉头,忍住吐出来的冲动,微仰头,看着肖凛那张并不难看却极不顺眼的脸,“我不需要为任何人守什么,纯粹对你反感,在我呕吐之前,放开!”
她不是开玩笑,不是威胁,面上痛苦隐忍的表情,足以让肖凛明白,这个女人对自己多么不待见。
肖凛感到一阵挫败。
玛德,他竟然被一个女人恶心的想吐?
这个认知太糟心了!
摩天轮终于到最高点,设计人员很精心的布置了浪漫情景,每一个达到顶点的盒子都会闪烁霓虹灯,提醒乘客他们正处于美好的时刻。
但是这一刻的霓虹灯成了笑话。
肖凛潇洒地笑了笑,松开陆恩熙,坐回对面的椅子,“我很奇怪,你怎么会这样?被渣男伤害过?谁?你儿子的爸爸?”
听到肖凛漫不经心提到happy和司薄年,陆恩熙拳头一下握紧,她绝对不是开玩笑,而是冷着脸一字一句提醒,“肖律师,不要触碰我的底线,我或许在力气上不如你,也没你心狠手辣,但你千万别低估一个母亲的决心。”
女人本弱,为母则刚,这是陆恩熙当了妈妈以后深刻体会的真理。
任何人试图伤害她的孩子,她绝对拿出一万分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回击。
肖凛心脏不自然地快了一拍,这些年刀尖上舔血过日子,他早就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居然在一个女人的眼神里,体会到了久违的忌惮。
弄死陆恩熙易如反掌,别说她,只要他豁得出去,司薄年的命都不在话下,但很奇怪,肖凛不想那么迅速的解决他们,反而想好好的玩弄一番,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硬,看看不可一世的司家,有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高贵。
肖凛抖抖肩膀,扯开嘴角道,“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要反应这么大,搞的好像我是你八辈子的仇人,anyway,我是拿枪威胁你,但我也救过你,功过相抵,起码咱们可以从朋友做起,对朋友的好意,拜托给点好脸色嘛。”
陆恩熙讨厌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没好气地说,“你抱着什么目的接近我,你心里有数,不要把自己伪装的这么纯洁无害,你很聪明,也别把别人当成傻子。”
肖凛怔了怔,但也只是一刹那。
他不觉得陆恩熙有能耐知道他的身份,她应该也没办法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肖凛依然摆出无奈的苦瓜脸表情,“说说看,你为什么对男人这么排斥?你不说清楚的话,我总觉得你被人强暴过。”
陆恩熙一道眼神斜睨过去。
肖凛反而被她瞪笑了,“真的假的?”
陆恩熙扯扯嘴角,“被你说对了,然后我杀了那个人,从头到脚,捅了三十刀,死无全尸。”
肖凛:“……”
结束和肖凛不愉快的晚餐,陆恩熙开车回去。
山脚的晚上没有娱乐活动,十分静谧,山道上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关闭的窗户偶尔传来几声趁着夜色捕猎的鸟鸣。
爬上山道,陆恩熙从后视镜看到不远处山坳里一片灯火。
她依稀记得那里是唐贺家。
这两年唐贺没联系她,也不知和范若怡感情进展如何。
想着心事,车子开到别墅外面。
“陆姐,你回来了?”
小龙腿脚快,第一个跑出来迎接。
陆恩熙拎着给他们带来的点心,交他手里,“祥龙记的杏仁酥,很好吃。”
说完,陆恩熙咳了咳问,“司少这里有别的客人吗?”
小龙端详着盒子看了下,“客人?没有啊,这里除了林助理和梁医生,没其他人来过……哦对,司少的父母和爷爷以前来过,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再来了,他们来的时候挺吓人的,好像吵架了,我也不知道吵的什么,反正当时很吓人,师父不让我出门,还说这种事我不该听。”
寥寥数语,陆恩熙大概脑补出司家的一地鸡毛。
“拿着点心给你师父尝尝,我去找朵朵。”
小龙笑呵呵说,“朵朵一晚上都在司少书房,玩儿的很开心。”
陆恩熙有些难以相信,就司薄年那个脾气,他能陪一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子那么久?
陆恩熙放慢脚步,走书房门外特意多看了几眼,生怕遇到不和谐的画面。
书房安静无声,司薄年坐在椅子上看文件,只开着一盏落地阅读灯,灯影拖出男人长长的身影。
旁边沙发上,朵朵乖乖躺着,身上盖了条毛绒绒的厚实毯子。
画面温馨得不可思议。
陆恩熙竟有点不忍打破。
“朵朵睡着了?”陆恩熙问了句废话作为开场白。
司薄年抬头,放下文件,看看还在熟睡的孩子,“嗯,玩儿累了,才睡着,”顿了顿说,“你的事忙完了?”
陆恩熙点头,走进书房,低头看到朵朵可怜的小脸儿,“麻烦你了,我这就抱她回去。”
司薄年喉结滚落几下,看着她的背影道,“朵朵的病,藤老会想办法,我也在联系其他医生,以现在的医学水平,应该可以治愈,你别太害怕。”
陆恩熙不习惯司薄年这么温情,头也不回道,“我没什么怕的,早就习惯了。”
司薄年被噎,“她刚睡下,你等会儿再抱,弄醒了可能会闹。”
陆恩熙想说你当谁都跟你一样那么大的起床气吗?
“没事,朵朵很乖。”
司薄年还想找个多留她待一会儿的理由,然后电话响了,他拿起,当着陆恩熙的面接听,“说。”
“老板,肖凛和少奶奶结束见面之后回了酒店,没什么异常。”
“好。”
放下电话,司薄年道,“你认识肖凛?”
陆恩熙背对着他,当即就冷笑出声,“派人跟踪我是吗?”
司薄年没否认,而是说,“肖凛的身份还有待考察,他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你要当心。”
当心?我最该当心的是你。
想了想,陆恩熙决定暂时压下了不愉快,以大局为重,把白天没说的话说完,事关km和司家,就算她对司薄年成见很深很厌烦,如果因为她的知而不说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她一定会后悔。
“司少,有件事或许你也考虑过,你可以当我多此一举。”
司薄年被她说的有些疑惑,“你还没说什么事,怎么就觉得多此一举?”
陆恩熙道,“我怀疑当初胁迫我大哥盗用km资金和炸毁你们工程的是同一人,对方很可能和司家有私人恩怨,他们要么在针对你,要么在针对整个司家,你可以从这个角度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