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居正惊呼出声,“怎么回事?他不是24小时严加看守吗?怎么死的?”
季献忠是重要刑犯,身上秘密很多,监狱那边采取的是最高级别的看守规范,就算他想死,也绝不容易成功。
何况前几天传来的消息说,季献忠为了保住命,很积极的配合调查,可谓知无不言。
“中毒死亡,毒发只有几分钟。”
得知季献忠已经死亡,陆遇明与儿子楞在当场。
好不容易抓住的线索,就怎么不明不白的横腰折断。
昭雪之日又一次遥遥无期。
何居正没再停留,当即决定回国,亲自严查。
监狱里怎么会有毒药?
一定有蛛丝马迹,只要查到,就能把断掉的线索连起来。
他走的那天,陆恩熙去机场送别,“这件事牵扯重大,你千万不要急切找凶手给你家添麻烦,其实事情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感激很知足了。”
机场人来人往纷乱嘈杂,何居正不方便说太多,只交代她,“照顾好自己,等我消息,放心吧,这种事我有分寸。”
……
哄睡happy,陆恩熙去客厅倒水。
经过父母的房间,隐约听到他们在聊天。
放轻脚步,凑过去便听见母亲的声音,“熙熙说,咱们以前的房子拍卖了,也不知道院子里的桂树还在不在。”
父亲道,“每年秋天桂花开的时候,就给我们做桂花糕,好几年没吃过那个味道了。”
语气里,充满了遗憾与思念。
母亲轻声道,“总梦到恩赐和熙熙小时候,他们俩在院子里荡秋千踢足球,那时候真热闹……你说,季献忠死了,那些人是不是会放过咱们?那些钱能要回来吗?”
“这些事你不要跟着操心,不是有我和儿子吗?居正也在帮忙,你照顾好身体就行了,别多想。”
“我是心疼熙熙,心疼朵朵,要是陆氏和以前一样,朵朵就不会受这么大的罪。”
父亲咳嗽了几声才说,“以后当着孩子们的面可不要提这些。”
陆恩熙捧着水杯,一低头发现眼泪不知不觉滑落在腮边。
爸妈每天欢欢喜喜,跟她说美国多好,跟她说不想回洛城,也不怀念那里的生活。
但是在他们心里,洛城才是家,如今的生活就是漂泊流浪。
次日,陆恩熙早早便去律所上班,今天尼克的案子开庭,许多卷宗要再次梳理。
陆母给她拿了条厚厚的棉围巾,“冷了,多穿点,你是生过孩子的人,不要学那些小姑娘,露这露那的。”
陆恩熙把自己包裹严实,“好的妈,我哪儿都不露。”
陆母送她到门口,笑着摆摆手,“下班早点回来,你哥你嫂子回来吃饭。”
“好啊!”
晴朗的天空,亮白色的天际漂浮着白云,阳光是温暖,人也精神不少。
走到公司大楼门口,她顿住了脚步。
台阶上,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带微笑,冲她挥着手。
陆恩熙心下一紧,下意识去看四周,“林助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修晨避重就轻的回答,“着急上班吗?有没有时间喝杯咖啡?”
楼下咖啡厅,两人对坐。
许久不见,各自都有不同的生活,也带着各自的秘密,很难像以前那样轻松的相处。
陆恩熙最担心的是司薄年知道她的近况,尤其是happy的存在。
以司薄年的脾气,一定会不惜代价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happy的亲生父亲是他。
林修晨道,“你别紧张,我不是来绑架你的。”
陆恩熙扯扯嘴角,开门见山道,“司少也在纽约?”
“嗯,总裁来办一些重要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不能透露。
陆恩熙也没打算询问,“最近好吗?”
林修晨感叹一声,“怎么说呢?呵呵。”
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公司被恶意竞争,总裁出车祸,好不容易找到的容颜又消失,如今一切都云遮雾罩。
陆恩熙看他脸色凝重,不由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修晨迟疑一下,“你恨总裁吗?”
陆恩熙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其实总裁花了不少力气查陆氏的破产,好不容易查到季献忠头上,把人送进了监狱,没想到,他竟然被人杀了。”
陆恩熙手中的咖啡杯蓦地握紧,“你说,是司少把季献忠送进监狱的?”
林修晨点头,“季献忠位子那么高,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反咬一口,总裁以前虽然怀疑过,但是没轻举妄动,直到不久前才搜集到足够的证据。”
陆恩熙以前拜托过司薄年调查这件事,他当时给的回答并不是那么确定。
没想到他真的做了。
“季献忠一死,再查就很难了,不过还是要谢谢司少。”陆恩熙平淡的说道。
对于司薄年,她不再有那么浓烈的恨,也不再有那么强烈的感动。
甚至可以淡然面对他的好与坏,像现在这样。
林修晨道,“volcano故意针对km,很可能还会采取更极端的方式,你和司少毕竟有过亲密的关系,说不定他们会盯上你,你要多注意,不要大意。”
陆恩熙对此不否认,肖凛的故意靠近,就是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我会的。”
林修晨想了下,后面的话没敢说,“那我不耽误你上班了……对了,你手机号能不能给我一个?还是那句话,就算不考虑总裁,我私下里也想和你做朋友,仅此而已。”
就算她不给,司薄年既然找到她上班的地方,一定有无数办法挖出她的所有联络方式,她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交换完手机号,陆恩熙道,“我知道你们做事了得,但是别把那些招数用在我身上,比如跟踪,窃听之类,这是我作为朋友的请求。”
林修晨道,“如果总裁真要那么做,不会等到现在,你放心吧。”
“但愿如此。”
言罢,陆恩熙走出玻璃门。
酒店,顶层套房。
司薄年合上文件,捏了捏眉心。
电话响起,他拿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