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鸣下车便看到了司薄年的座驾,助理提醒后他才注意到,前面那台车里面还坐着一个女人。
走近后看清楚对方的脸,司鸣心里的冷意很快泛滥上涌,但他很快收敛起锋芒,又是平时温煦的模样,“恩熙?好久不见啊!”
陆恩熙听到司鸣的声音,首先往司薄年脸上瞟过去,心说你个衰神,跟你在一起就没好运气,但脸上的表情很是从容优雅,摇下车窗露出微笑,“好久不见了司副总。”
早高峰上云班云集,这个点全都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职员,陆恩熙可不想顶风作案跟司薄年一起下车,被一票人当猴子看,紧跟着说,“我约了人谈事情,就在附近,刚好跟司少遇到了,搭个便车,不打扰你们工作,我去前面。”
她说的自然又流畅,但司鸣心里明白的很,搭便车会坐在驾驶席上?
“既然就在附近,忙完先别急着走,中午一起吃饭,我把时间留出来。”
他语气坚决不容拒绝,陆恩熙想找个措辞退掉,又听到司鸣说,“有点事情想跟你当面聊聊,既然遇到了,也省得再刻意约,薄年要是没事也一起?”
八风不动的司薄年一条手臂支在副驾驶的车窗边,凉薄的视线徐徐抬高,“你有空,她未必清闲,有事改天说,今天我有安排。”
完全不给司鸣面子。
司鸣想干什么,他一个眼神就看得出来。
这两天戴家祥那边炸开锅,司鸣也难以脱身,遇到陆恩熙那一刻,他肯定在想天助我也,只要说服陆恩熙,便可以获得一线生机。
简直痴心妄想。
陆恩熙夹在中间为难道,“不好意思了司副总,要不,改天?”
司鸣还能说什么,只好假装不在意的笑笑,“好,不着急,我先上去。”
他离开后,陆恩熙道,“司鸣黑眼圈那么大,最近遇到麻烦了?”
司薄年指引她将车往地库里开,下了限高杆才说,“自作聪明,想利用戴家祥的力量对付我,现在被倒打一耙,善后工作不好做!”
陆恩熙一下想到新闻上沸沸扬扬的负面消息,帝华集团涉嫌商业诈骗,正在接受调查,帝华股票开盘暴跌,戴家祥父子两个焦头烂额,而躺在医院不能出来奔走的戴羽彤,还在被网友疯狂咒骂。
这一家子,可谓水深火热十分吸睛!
“km和帝华合作那么亲密,人家出事儿,你不帮一把啊?”陆恩熙酸溜溜问。
司薄年解开安全带,捏着陆恩熙的下巴尖,笑意不达眼底道,“帮,好歹差点当了我岳父,能不帮吗?”
陆恩熙扯扯嘴角,“没能当成帝华的乘龙快婿,司少很遗憾啊?”
司薄年嘴角蹭着她的唇,一下一下煽风点火,“有人害我未婚妻毁容,我更要出口气,陆律师有什么建议?”
陆恩熙怕被人看到,身子往下缩,奈何男人手臂一伸,圈住她的腰肢,呼吸不断喷洒,撩拨的她耳朵通红,还让躲无可躲,“司少想要什么建议?从法律角度看,报警搜查凶手,做伤残鉴证,聘请律师提出诉讼,该走的程序走一遍,法律自然会给出公正的评断。”
司薄年突然有些喜欢她一本正经讲法律的模样,玩味道,“我要是不想走法律程序呢?”
他压得太低,陆恩熙鞋子已经抵到了最前端,头靠着椅背不断下滑,快要躺下了,“司少想私下里报复?那我给不了你建议。”
司薄年捞起她的手臂,将人一捞,“司鸣想从你这里找到切入点,让你替他求情啊。”
陆恩熙心思百转,最后绕到了司薄年的同一个轨道上,“戴家祥出事,和他有关?”
司薄年压着她上半身,意兴阑珊道,“你还挺聪明。”
和司鸣有关,陆恩熙不得慎重,“那你的意思呢?你想借机打压司鸣,还是单纯敲打?”
“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他玩儿,此事交给你。”
陆恩熙脑袋快炸了,大爷的,你们兄弟俩窝里斗,干嘛拉我下水?你不好惹,司鸣那个笑面虎也不好对付,这不是双面煎蛋,横竖一死吗?
嘴角一抽,陆恩熙苦笑,“我没干过坏事,万一搞砸了呢?”
司薄年嘴角微抽,继而冷笑,“能有多砸?不死人就不算事儿。”
行,她明白了。
陆恩熙不清楚司薄年和司鸣因为戴家祥的事有什么过节,看样子肯定是一个挖坑一个跳,一个伸手一个挨刀。
挨刀的,明显是司鸣。
坐在司薄年的办公室,陆恩熙陷入沉思。
她怎么又来了?
面前摆放着当时替他代理案子时用来办公的笔记本电脑,现在里面多了一些软件,比如,看电影的各种app。
陆恩熙有点迷,司大少几个意思?
作为司少办公室的常客,总裁办的工作人员对陆恩熙都不陌生,尤其他的秘书南希,送咖啡时还特意准备了她喜欢吃的点心,低声说,“陆律师有事随时叫我。”
陆恩熙笑了笑,余光看了眼认真审阅文件的司薄年,压低嗓音问,“最近司少的心情如何?”
南希想了想,“总裁的心情我们看不出来的,不过公司运营很好,应该还不错。”
陆恩熙眨眼,“私事呢?”
南希可不敢当着总裁的面八卦,偷偷道,“等下。”
几分钟后,南希加了陆恩熙的微信,发来消息:【有个秘密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不然我死定了!就是……总裁其实结过婚,他前妻背叛他,跟别的男人跑了,好像最近回来了,总裁的心情,大概不会很好。】
陆恩熙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还是个变了味的瓜。
在少数知情人眼里,她倒是个什么形象?
回完消息,陆恩熙发现司薄年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拿起来,转身去了套间。
房门关闭,隔绝了所有声音。
里面。
“说。”
“老板,查到了。”
“哦?”
“带走容小姐的是个中国男性,三十岁左右,对方背景十分复杂,不排除与黑暗势力勾结的可能,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鹿特丹,我们的人已经潜入了各大医院,各大街区也安排了人手。”
司薄年剑眉发狠的拧紧,刀削的薄唇发出冷漠的回应,“她呢?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