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王景川一个箭步上去,紧紧捂住她的嘴,“神经病吧!”
张梦瑶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呜呜抗议,手脚并用地挣扎捶打,又是踹就是掐,“呜呜!呜呜!!!”
万景川感觉自己日了狗了,拽着她的小胳膊往角落去,“输不起就别玩儿!公开场合污蔑毁谤,你一个律师,懂不懂要承担法律责任!”
张梦瑶瞪圆眼睛,无声控诉,你活该,骂你还是轻的,骂得一点也不亏。
王景川郁闷死了,这辈子阅女无数,就踏马没见过这种,“你脑子缺根弦吧你?我以后还要不要当医生了?”
活该!当不成最好!
张梦瑶心里幸灾乐祸,脸上慷慨正义。
王景川没脸看周围,那些人议论的声音简直要把他淹死。
奥普,骨科,王医生,这不是等于把他昭告全世界吗?
想让他火一把?
王景川暗骂好几个脏字,“你个疯丫头,要不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张梦瑶滚动眼球,心说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一个球拍打断你鼻梁骨,“哼!”
“霍?还哼?够横!”
张梦瑶心想我连戴羽彤都敢打,你又算哪根葱,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哼!”
她接连不服气地哼哼,倒把王景川给弄得没脾气了,松开手,改为拎她脖子,“你叫什么名字?”
张梦瑶嘴巴恢复自由,揉揉捏捏确认没歪,语气张狂道,“要你管?”
敢这么和王景川说话的女人少之又少,几乎没有,“知道我是谁吗?嗯?”
“奥普医院骨科的王医生,我不是说了吗?你要是没听见我再喊一声啊?”
艹!
陆恩熙收了个什么徒弟?混世魔王吧?
王景川气得脑门突突跳,“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怕我卸了你的胳膊?骨科医生别的不好说,但人体骨骼一摸一个准儿。”
张梦瑶手臂被他用力一扯,疼得咧嘴,要哭不哭,“你干什么?放开我!放手!”
这才对,女人就该学会示弱,主动服软。
“怕了?怕了求饶啊,求我,我也许能放过你。”
张梦瑶痛得眼睛起了水汽,快要哭出来,“你……你别乱来,你卸了我的胳膊,我师父肯定找你算账,啊痛痛痛!!”
王景川凑过去脸,阴恻恻地扯嘴角,“求我……啊!”
他话没说完,鼻子突然一痛。
张梦瑶趁他低头,张嘴咬住他的鼻尖,用力嵌入齿尖。
“卧槽!!”
王景川吃痛,被迫放开她,这才将鼻子解救出来,反复揉了数次依然不减痛感。
这是什么奇葩女人?
居然咬鼻子?
张梦瑶活动活动胳膊,吐了吐舌头,“死变|态!”
骂完赶紧溜,躲在陆恩熙身后再也不出来。
王景川被她骂一顿,又挨了一嘴,郁闷得踢开地上的网球,带着满身怨气,“小丫头片子,你最好别犯在我手里。”
张梦瑶缩头缩脑抱着陆恩熙的手臂,乖巧的像个小兔子,“师父,师父,你威胁我,他是不是想打我?”
她的一通操作陆恩熙全看到了,荒唐是荒唐了些,但伤害性并不大,再说王景川让女孩在球场丢人本就不对,算是扯平了,“不会,最多跟你闹着玩,你呀,下次不要跟他冲突就好。”
张梦瑶努努鼻子,“什么男人嘛,跟我偶像差一百条街。”
居然拿他跟何居正比?这个梁子他记住了。
王景川揉完鼻子,轻哼,“小丫头,你当哥吃素的?”
何居正看两个人孩子气般的打闹,笑道,“王大夫先歇会儿,我再带她打一轮。”
张梦瑶一听偶像又要带练,所有不爽烟消云散,“好啊!”
回头又对王景川吐吐舌头,就差给他竖个小拇指了。
王景川脑袋上开始冒烟,从肺管子一直烧到头盖骨,他忍无可忍的抓了抓头发,“熙姐,你就收了这么个徒弟?”
陆恩熙看着何居正和郑梦瑶开打,才笑吟吟转回头,“不好吗?活泼可爱热情开朗,还漂亮。”
王景川严重怀疑陆恩熙看女人的眼光有问题,“熙姐,护犊子也不带这么护的。”
陆恩熙道,“你丢下朋友特意过来,是想给何律师难堪吧?”
被她拆穿,王景川也没尴尬,反而义正言辞,“何居正明摆着对你居心不良,男人对女人献殷勤,无非就是那种目的。”
陆恩熙道,“你对何律师有偏见。”
“他就是个……”王景川想了想,没想到什么贬损的词汇,尽管他对何居正了解不算太多,但外界的评价似乎都不错,“他是个鳏夫。”
陆恩熙蹙蹙眉,“他妻子是为了维护法律的正义才被人害死的,我不觉得这种牺牲可以拿出来当作槽点。”
若是别的事,陆恩熙可以当他是开玩笑,但死者为大,不容任何人调侃。
但这话听在王景川耳朵里,就是对何居正的维护。
胳膊肘已经往外拐了,这还得了?
王景川烦躁地回到朋友那里,无心打球,给司薄年打了个电话过去。
“司少,你是不是该管管你女人了?”
“怎么?”
王景川哼笑,“你女人和别的男人在网球馆眉来眼去,要不是我插一杠子,搞不好晚上就是烛光晚餐和不可描述,你确定你有十成把握追到她?”
司薄年冷下声音,“说重点。”
哟,着急了?
“何居正。”
“知道了。”
然后,电话中断。
王景川勾勾嘴角,心情恢复来时的兴奋,挥动球拍道,“哥几个,开打啊!”
这边。
司薄年安排的专机几个小时后将抵达纽约肯尼迪机场,回国的诸多关卡再次一一确认,忙完这些,他接到父亲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从父亲决定重新追查小雅的死亡真相开始,他接到父亲电话的频率便比往常多一倍不止。
今天让他回家当面谈,是发现了新线索。
司庚尧手里拿着几张照片,最上面是司千雅出事一周前参加同学生日派对拍的,时隔三年,女儿的音容笑貌仍让他悲伤不已,痛失爱女的悲伤并未被时间冲淡,反而随着年龄逐渐奔赴迟暮而越发浓烈。
“这几个人,都是你妹妹的好朋友。”他声音一下苍老了许多。
司家没有任何与司千雅相关的东西了,但阻隔不了父亲的怀念,也阻碍不了司薄年对妹妹的心疼。
父子俩坐在书房里,面色一个比一个沉重。
司薄年看一眼妹妹的笑脸,心口一阵钝痛,“问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