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川:“什么时候?”
贾宴清:“你吃了?”
两人反应不小,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不明就里的女孩们发呆,心想煮水饺值得这么惊讶吗?
司薄年道,“今天。”
王景川嘴巴足以塞下鸡蛋,然后逼着自己淡定的点头,“熙姐煮水饺肯定味道不一般。”
贾宴清有心给陆恩熙穿小鞋,碍于场合,稍微委婉点,“不一般,当然不一般!”
他内涵的是陆恩熙本人。
心机比他想的还深,进度比他想的更快!
邵慕言道,“还做律师?”
陆恩熙感激他切换话题,热络的接下去,“是啊,读了这么多年法律不能丢下,别的我也不会,只能捡起来混饭吃。”
邵慕言道,“做喜欢的事就好,不忘初心。”
话里有几分叹惋。
陆恩熙不想勾起他的伤怀,八卦起来,“脱单没?女朋友在哪儿呢?”
邵慕言道,“一个人不好?还没把自己活明白,不想拖累另外一个。”
陆恩熙微笑,她眼里有欣赏,还有一点点仰慕,对于邵慕言,她是打心底里喜欢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参加他音乐会时,他坐在灯光下,琴键跳跃,从容高雅。
她甚至想,妈呀,全天下也没有一个女人配得上邵慕言!
贾宴清不乐意,“嘛呢,咱们热热闹闹给你办晚会,你晾着一伙人不管,不地道。”
邵慕言拎着水杯,一一扫过陌生和熟悉的面孔,连介绍环节都省了,他们身边的女人很少超过三个月,还没记住脸就变,“整这么一出,是欢迎我,还是图你自己开心?”
王景川将酒杯往贾宴清手里塞,“赶紧的,愿赌服输,三分钟不到,喝了喝了。”
贾宴清也不推辞,先仰头干一杯,“一个人开心不是真开心,我得把大伙儿都哄开心才行,赶紧吃东西,项目多着呢!”
招呼过,贾宴清去片烤全羊,羊头的头一块肉给邵慕言,挺讲究的道,“别说哥们是顺道的,第一口给你,这回能待多久?”
邵慕言拿起刀叉,切成更小的肉片,咀嚼,“刚谈一个收购项目,法务部去尽调,不出意外不用出差。”
提到法务部,陆恩熙插了句,“你们本公司的法务部还是律师库选的?”
考虑到她的职业,邵慕言多说两句,“公司法务得用在刀刃儿上,尽调都是琐碎事,交给别人做的,你应该知道修远律所,他们拿的标。”
修远?何居正所在的律所,也是洛城最大的律所。
陆恩熙道,“知道,他们实力雄厚,资深律师多,交给他们没问题的。”
贾宴清再次不乐意,“吃个饭还谈起工作了?怪我准备的不充分,应该搞个办公桌,弄几台电脑再牵个网线,要不要安排个投影仪?”
邵慕言推给他第二杯酒,“接着喝,别停。”
王景川看热闹,“给老贾喝点芦荟汁败败火。”
邵慕言轻笑,“他败火用得着芦荟汁?”
陆恩熙喜欢邵慕言的另外一点就是不端着,不故作清高,他也会开黄腔跟着大家逗乐,大俗大雅自由切换。
腻歪在贾宴清怀里的女孩舔着唇,“我替他喝一杯可以吗?”
王景川道,“美女哪能喝酒?真心疼他,换个法子。”
贾宴清拍拍女孩的后背,那大手顺着脊骨往下滑到腰,“悦悦唱个小曲儿听听,一晚上净是些庸俗的东西,给我洗洗耳朵。”
孙悦也不扭捏,起身站在草地上,微笑欠身,“那我就献丑给大家唱一段黄梅戏《游龙戏凤》。”
同样是舞蹈学院出来的,身段柔软,唱腔有功底,一扭一摇很像那么回事。
王景川推一把怀里女孩,“陪她跳一段儿,人多才热闹。”
韩静雅犹豫一下,但很快就顺从的笑着走出去,加入了热闹的唱腔,舞蹈和孙悦也很合拍。
孙悦唱完一段儿,主动道,“静静舞蹈跳的这么好,应该也会唱吧?”
王景川道,“静静唱首歌,我不爱老贾那一套,年纪轻轻听什么黄梅戏。”
韩静雅报了几个歌名,贾宴清突然喊停,“好,就这个,大点声儿,山上风大,听不清。”
动感的《处处吻》,她唱的卖力,跳的也卖力,笑容挂在脸上一刻没停。
看上去好像真心喜欢被人玩儿。
王景川靠着椅背,喝酒吃肉看歌舞表演,好像卖力唱跳供大家娱乐的不是他女伴。
贾宴清手指点着大腿敲打节拍,更不把孙悦当回事。八壹中文網
司薄年兴致缺缺,陆恩熙心里笑,脸上认真。
她再次意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这些女孩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想从金主身上得到想要的,就给得出他们想要的,让唱就唱,让跳就跳,让喝就喝,这叫识抬举。
司薄年头微微往她偏一点,“学着点。”
陆恩熙目视前方,“学不来,人家的腰是童子功。”
司薄年道,“柔韧度不行,就提升技能,办法总比困难多。”
陆恩熙故意用力叉起一大块哈密瓜,在他嘴前晃,“司少,我喂你啊。”
司薄年撘眼看到比嘴巴大得多的东西,“就你这样,丢在街头饿死活该。想跟我做交易,就得认清自己是谁,端这么高,指着我哄你?”
陆恩熙咔嚓咬下一口,鲜嫩多汁,很甜,可心里苦,“让我跟她们一样,卖唱卖笑?你品味不至于这么低吧?”
司薄年道,“说对了,男人都一样。还有,你会唱还是会跳?真当自己多招人稀罕?你未必比得上她们。”
陆恩熙闭嘴不再接,酸涩的滋味,往嗓子眼儿冲。
韩静雅唱完,又推荐孙悦,“美女也来一个呗?”
很甜很纯,闻不出火药味。
贾宴清偏头看邵慕言,“问问主角的意思,阿言还想听什么?”
邵慕言在喝酒,小口小口的品,“不是还有别的项目?”
贾宴清喝掉第二杯酒,拍手,“俩妹妹累着了,接下来,是不是得辛苦辛苦熙姐?”
陆恩熙本就心里堵得慌,被他点名后很不痛快,“唱歌跳舞我都不会,给你表演胸口碎大石?”
贾宴清不看司薄年的脸色,“熙姐哪儿能做那种粗鲁的活儿?听说熙姐会玩儿飞镖,秀一把?”
陆恩熙客气推搡,“太久没玩儿手生,我怕投你们身上,误伤大家。”
贾宴清踢开椅子,拿一盒飞镖,“就算投我们身上,我们当绣球接,这有什么?就怕熙姐不给我面子,让我下不来台啊。”
那无辜的语气,多像个正经人。
两个女孩终于捉到机会,一起鼓掌呐喊,“熙姐来一下嘛!来一下嘛!”
一旦有了共同的对手,怨恨再深的人也会成为朋友。
陆恩熙擦擦手指,捏起一个飞镖,对着靶心看一眼,“哟,这么远,我投不过去啊。”
贾宴清拦住她的手臂,补了句,“别急啊熙姐,玩儿就玩儿点有搞头的,咱们打个比赛怎么样?一人十发,赢的人指定输的做一件事,内容不限。”
陆恩熙斜斜的挑起一道秀眉,“不限?”
贾宴清歪着嘴冲她笑,“熙姐不敢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