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说笑吗?”
面对拂面的森然阴风,面对巫马祭身后浮现的道道恐怖鬼影,张浩面不改色,声音也依旧平静。
巫马祭不再言语,只是冷冷的盯着张浩,那冰冷的眼神像是要将张浩生吞活剥了一般。
但细看之下,那对眼眸中的意味并非是单纯的怨恨,还有哀怨,不甘……
那些深层的意味组合在一起,竟隐约有种像是在看着抛弃自己的负心汉一般。
对此,张浩依旧平静。
片刻后,张浩嘴唇微动,平静吐字:“别在这里闹。”
“你……”巫马祭再也绷不住了,崩溃的吼道:“你就是仗着我不会对你出手就欺负我!”
张浩嘴唇颤了颤,却没吐出声音。
“呵呵……没错,我是不会动你。”巫马祭笑的有些凄凉,有些歇斯底里:“为了你,我一直压抑着我的‘符号’没有觉醒,但你居然……”
“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张浩轻咬着嘴唇吐字,声音不复之前的平静与淡然。
“很好,你会后悔的!”
如同诅咒般的哀嚎在这个房间内回荡,久久不息。
而巫马祭的身形已经消失。
“嘭。”
张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面无表情。
……
数日后,莲龙郡郡守张漠起突然发现治下天叶县城失联。
数次联系未果,郡守差人前往调查。
又是数日,前往天叶县调查之人仍未回归。
并且这几日又有数座城池失联,张漠起已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一边将此事上禀给了州牧府,一边又派出了数支侦查人手。
三日无果,州牧府并未给出回应,派出之人又如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张漠起决定亲自动身调查。
作为张家旁系之人,能做到“莲龙郡郡守”之位,其能力自非一般。
要知,莲龙郡可是州城虎踞城所在的一郡,乃是整个震州,人口最多,最为繁华的一郡
能坐到这个位置,比起能力,张漠起的实力更不一般,已经是踏足神君境十多年的老牌神君。
即使在整个震州也能算得上一位人物。
而就是这样的一位人物。
在亲自前往调查“天叶县城”之后,同样如石沉大海般,渺无音讯。
数日后,张漠起留在莲龙城的幕僚属下见一直联络不到张漠起,才慌张的将此事上禀州城。
虎踞城,州牧府。
议事厅,张启道端坐于首位,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在其左右,同样是一道道端坐的身影,共计十余人,皆是虎踞城中身居高位之人,随便一个都是跺跺脚整个震州都会震上一震的大人物。
并且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按他们都姓“张”。
虎踞城并非没有外姓高位者,不过在此场议事中却被排除在外。
这是一场张氏一族的内部会议,不管是多少代的支脉,起码要姓“张”,并且位高权重,才有资格入座。
此时,这些外面的大人物在此处都是正襟危坐,一个个表情都严肃无比。
张氏一族的家训很森严,最重“规矩”。
张平朴立于张启道身后,以他的身份,还不够资格落座。
张启道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了几下,张平朴立刻会意,上前一些至张启道身侧,神色肃穆道:
“近日,莲龙郡,长旬郡,雷丘郡,千钧郡……目前共记十七郡,其中,天叶县城,雷岭县城……千刃城,楠木城……
共计八县城,二十一城,全部失联,其中共同点为,皆为‘张姓’执掌之城。
并,莲龙郡郡守张漠起六日亲自前往调查天叶城,至今无任何信息传回。
且,血简已碎……”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漠起居然……”
“这不可能吧……”
一时,数人脸上都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都是认识张漠起的人,对于张漠起的实力不说一清二楚起码也有个大概的认知。
一个神君境的强者怎么可能就这么突然的就死了?
张启道面无表情道:“这件事我已经确认过了,漠起已经死了,并且没有留下魂魄。”
“什么,连魂魄都没留下?”一个光头壮汉拍案怒道:“谁干的?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我张家的人!”
这壮汉赤裸着上半身,壮实的身躯上全是如纹身般繁琐的黑色雷纹。
“暂且不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场预谋的行动,这是一场针对我张家的行动。”
张启道的声音有些冰冷,他并未职责那壮汉的失态,因为此刻他也同样尤为愤怒,只是将愤怒深埋在了心中。
“莲龙郡、雷丘郡在震州中部,长旬郡却是在西北,千钧郡又在东南部,短短时间,这么多地方我张氏之人竟完全失联,这确实是有计划与预谋的行动。
这背后可能是某一股势力盯上了我张家。”一位瘦弱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开口了。
光头大汉冷然道:“不管是什么势力,敢盯上我张家就是自寻死路!”
“这天下,乱了,血色秘境已经出现在扬州了,我震州很久有‘仙境’之忧,此时又不知是谁,甚至连是人还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那文士中年人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光头壮汉怒道:“狗屁的仙境,明明就是一群长了翅膀的鸟人而已,老子见一个捏死一个!”
“好了。”张启道轻拍桌面。
他一出声,整个议事厅顿时变得落针可闻,这便是积年累月而出的威严。
“这次召集你们是有些事要吩咐,雷战,你继续盯着点那所谓仙境的异动,文栩,你代我坐镇虎踞城,我要亲自去天叶城走上一遭。”
“什么!这万万不可啊,请家主三思!”
“还请州牧以大局为重!”
此话一出,顿时又是一片嘈杂,连看起来就很冲动是,那名雷战的光头壮汉也不禁开口劝道:
“家主,这事交给我去吧,怎么说我跟漠起也算相识一场,自要替他手忍仇敌!”
“是啊,雷战的实力应该也够了,家主,您可是我们张氏一族的根基,不可妄动啊。”
那名文栩的文士中年也连忙附和。
“不,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张启道轻拍桌面,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你们就算比漠起强,但也强不了多少,不管是谁,既然能悄无声息的解决漠起,那么自然也能威胁到你们。
我也有许久未动过手了,是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