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辰和段紫萝还在讨论着人生哲学时。
跳蚤屎已经在卖力的搬运着尸体。
邪恶无比的尊者大人并没有说具体要把这些尸体搬多远,只是说扔远多远,那么卑微的跳蚤屎就会尽可能完美的执行尊者大人的命令。
这是跳蚤屎能活到现在的重要原因之一。
跳蚤屎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但事实就是他比他的那些兄弟聪明的多。
以人类的年纪来算,跳蚤屎也有十五岁左右了,很多比他小的兄弟,大部分都是十二三岁被他的阿爸分食掉。
而跳蚤屎被多留了这么久,正是因为他的“聪明”,他会讨阿爸的欢心,他阿爸的任何指令,他都会尽可能完美的做好,绝不会偷奸耍滑。
而现在,跳蚤屎把曾经对他阿爸的“乖巧”用在了白辰身上,甚至尤有胜之。
跳蚤屎有些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小聪明,但他却没有什么野心。
如果非要说野心,那么也就是能好好的活着,天天能吃上肉,这便是跳蚤屎最大的愿望了。
没多久,跳蚤屎就把除魔夷外的所有的尸体都扔到了空地左边山坡下几百米远的一处山沟。
跳蚤屎也想再扔远点,可是又怕离太远尊者大人误以为自己要逃跑。
便只能选择这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看着山沟里堆积到一起的尸体,跳蚤屎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了进去,把那独臂中年魔民尸体上仅存的一根手臂给扯了下来。
“原来那么厉害的阿爸也会死啊。”跳蚤屎看着手中的断臂与叠在其他尸体上的无臂尸体,神色有些呆滞。
很快,近乎是下意识一般,跳蚤屎把手中的手臂送到了嘴边,一口咬下一大块血肉。
“这就是阿爸的味道,好像比阿妈的味道更好不过记不清了。”跳蚤屎咀嚼着,吐字不清。
“心脏的味道应该会更好吧。”跳蚤屎囫囵吞下嘴中的血肉,又在手臂上咬下来了一口。
跳蚤屎突然想到了魔夷的尸体好像还在那边的山坡下,要是被尊者大人看到不悦,那自己就死定了。
跳蚤屎不敢再有丝毫犹豫,连忙向后方的山坡上跑去,他阿爸的断臂依旧被他所拿着,跳蚤屎也舍不得丢弃。
很快跳蚤屎就来到了山坡边,尊者大人似乎并未发现这具尸体还在这里,跳蚤屎顿时略微松了一口气。
也不敢在山坡边偷看一眼白辰和段紫萝,甚至突然听到了段紫萝的笑声,便把跳蚤屎给吓的浑身一颤。
强者身边的女人,绝对不是弱者能觊觎的,就算是多看一眼也是罪过。
跳蚤屎深知这个道理,这是他的几个兄弟以生命为他带来的教训。
跳蚤屎不敢有丝毫停留,连忙用嘴咬住那根断臂,然后双手抓住地面上魔夷的尸体,用力一甩,把他扛到了肩头。
随即跳蚤屎就连忙向下走去。
刚走没几步,跳蚤屎就有些不适的活动了一下肩头,倒不是太重了,而是尸体中的血液流了出来。
“明明刚刚在地上都没流血啊。”跳蚤屎有点想不通。
不过转念一想,那位尊者大人是用冰的强者,或许是因为现在这具魔将尸体才刚解冻吧。
跳蚤屎也没多想,扛着魔夷的尸体继续走,至于脏不脏什么的,对于跳蚤屎来说根本就没有“脏”这个概念。
反倒是跳蚤屎又不禁吞了吞口水,魔将的尸体,对于他这个二阶的小魔民来说绝对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魔民的进阶其实很简单,进食即可。
越是强大生物的身体,对于魔民的诱惑便越大,特别是强大的同族。
但跳蚤屎并没有动歪念头,他怕死。
为了缓解身体的进食欲望,跳蚤屎连忙又把左手拿着的断臂送到嘴边咬下了一大口肉,满足的咀嚼着。
魔卒的血肉,再加上身份的特殊刺激感,令跳蚤屎同样很满足。
就这样,一边吃着手臂,一边扛着魔夷的尸体向那山沟走去。
但跳蚤屎却未注意到,魔夷尸体中流出的血液其实很少,只是细细的几条如黑色丝线般。
并且这些血液并未顺着跳蚤屎的身体滑下,而是接触到跳蚤屎的尸体便直接消失了,仿佛钻入了跳蚤屎的身体中一般。
跳蚤屎不知道的是,白辰的冻结可没这么快融化,更别说白辰还特意加冻过,就是为了让这具魔将尸体能保持新鲜。
在白辰的特意加冻之下,就算放在大太阳下暴晒几天都不一定会融化,现在怎么可能放这么一会就融化了。
没多久跳蚤屎就脚步急促的来到了那堆满尸体的山沟边,小心翼翼的把这具魔将的尸体摆放在一边较为平坦的地面上。
紧接跳蚤屎便连忙跳到了那一小堆“尸山”上,趴在最上面他阿爸的尸体上开始直接用嘴撕扯血肉。
至于那根手臂在路上就被跳蚤屎啃的差不多了,然后随手丢了,本来他是想吃干净点的,毕竟是自己阿爸的手臂。
但不知道为什么,跳蚤屎突然觉得自己很饿,肚子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般,烧的跳蚤屎快要失去理智。
跳蚤屎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么饥饿,明明自己今天已经吃了不少东西了,但跳蚤屎也没功夫多想了,他只想进食。
跳蚤屎没有选择那具对自己诱惑更大的魔将尸体,原因很简单,即使快要失去理智,跳蚤屎依旧怕死。
跳蚤屎扯下一口口血肉,似乎根本就没有咀嚼一般,直接就一整块一整块的往喉咙中吞。
有时候喉咙都被撑的变形了,但跳蚤屎依旧毫无所觉,继续往喉咙中塞,用新的肉把卡着的肉给挤下去。
在跳蚤屎近乎疯狂的进食中,他阿爸的尸体很快除了头部,其他地方的血肉都吃的差不多了。
当然,骨骼间的血肉跳蚤屎啃的并不是很干净,换作平常,跳蚤屎肯定会细心的嗦干净每一丝血肉。
甚至能把骨头也嚼碎一并吞下最好。
但今天不同,跳蚤屎太饿了,没空去慢慢嗦,他只想要大块的血肉。
即使是刚刚还想好好享受的心脏也同样是被囫囵吞下,根本来不及细细品味。
但就在跳蚤屎即将啃食仅剩的头颅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却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