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沉香珠串在蔚老爷子的手中有节奏地拨弄着。
蔚老爷子扫了眼手机上的照片,再看看凑在自己面前的小孙女。
紧皱的眉心简直深到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在一阵可怕的安静之后,蔚老爷子终于再次开口:“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蔚明曦心里发怵,在整个蔚家爷爷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存在,绝对的独裁统治者。
可她实在不想跟一个完全不了解、不认识、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过一辈子。
于是,鼓足了勇气:“反正我哥也不可能娶一个女人回家了,既然这样,那就把我的赘婿让给我哥好了,反正爷爷您只是要履行婚约,这样也不算是悔婚啊!”
“胡说!”蔚岳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声如洪钟。
蔚明曦仿佛都感到自己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蔚岳山:“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这些话都是谁教给你的?”
“没、没人教我,”
蔚明曦被吼得有点怂,不敢跟爷爷硬刚,硬着头皮陪着笑脸循循善诱。
“爷爷您想想啊,您不觉得我哥真的比我更合适吗?您是没看见,我哥跟那个叶凛他们两个人……”
“住口!”蔚老爷子沉声喝斥,佛珠被拍在案几上的瞬间,几颗珠子应声碎裂。
守在院外的黑衣护卫们也不由得神情微变。
这别人家都是少爷上房揭瓦,小姐端庄优雅,可他们家倒是反着来。
少主容止优雅,君子如兰,可这明曦小姐却像只跳蚤似的不消停,三天两头挨顿揍,关键是揍完了还不长记性,好了伤疤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接着蹦跶接着作,又执着又皮实。
蔚老爷子说道:“明曦,我最后再说一遍,和叶家的婚约是我当年亲口许下的,我们蔚家人从来不会失信于人,你和叶凛已经结婚,他就是你的丈夫,今天这种混账话不要再让我听见。”
蔚明曦心有不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可是爷爷,这都什么年代了,您就只想着不能失信于人,您考虑过我吗?
再说我也没有胡说,叶家那么想把叶凛塞进我们蔚家,不过就是想巴结上我们蔚家谋求好处,那是跟我结婚还是跟我哥又有什么区别?他们才不会在意。
和叶家的婚约我不能接受,但是我哥他可以啊!您是没看见,我哥他一直护着那个叶凛,就好像他们才是小两口,而且那个叶凛奇奇怪怪的,我早就怀疑他就是个受。”
虽然在她的心里,叶凛是完全配不上她哥哥的,可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反正……
她哥哥此生大概是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哼!你还有脸说?”蔚老爷子不悦道,“叶凛是你的丈夫,你自己不照顾还要你哥哥替你操心,如今你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明曦,我看你是反省得还不够。”
“爷爷……”蔚明曦心头顿时打了个激灵,苦着脸跪了下去,但还是不愿意放弃,“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是路边捡来的我早就有觉悟了,但我哥是亲的呀,您就当是为我哥的幸福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