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鬼皮影被摧毁了,他们动手了。”港口仓库内,藤原荻睁开眼睛说道。
“果不其然,”“旭日东升”的队长渡边由衣笑道,“荻酱,我没说错吧,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如果身边住着强大的邻居,那么与其等着对方来进攻自己,不如先下手为强,消灭对方以绝后患。”渡边由衣一席话明面上是在阐明“旭日东升”的心理活动,但她的队友都明白,她这是在为曾经樱国的侵略开脱。
藤原荻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最后还是没能把组织好的语言说出口。“旭日东升”队伍中有两名试炼者并不认为战争是当年樱国最好的选择,她便是其中之一。但另一个试炼者此时在替补席上当啦啦队呢,仅凭她一人是说不过其他四个队友的。而现在正是英雄聚义的关键阶段,藤原荻也不想激化队伍中的矛盾。
与渡边由衣不同,藤原荻的家族与华夏从未有过亲善,甚至有着血海深仇。她的曾祖父曾是陆军中的一名少佐,风华正茂之时,在沂蒙山中被山炮轰上了西天。在之后,藤原家位于大阪的祖宅也在米军的轰炸中焚毁殆尽。战败后樱国的生活十分艰难,幸存下来的藤原家族的成员不得不四处飘零,彼此之间逐渐断了联系。
从小到大,当父母提起往事时,从来没有向藤原荻灌输过对华夏的仇恨,只是不断地告诫她,战争是魔鬼。因此藤原荻一向认为当代樱国始终对华夏耿耿于怀是不理智的,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向自己的邻居虚心学习,共同发展。因为与大多数同龄人的想法相左,在学校中藤原荻经常会受到欺凌。甚至中学那个严肃的国语老师曾当众指责她给自己祖辈的光荣蒙了羞。
由于同学的排挤,藤原荻愈发地沉默内敛。孤独的孩子在漫长的成长岁月中最终找到了精神寄托,她迷上了华夏传统文化中的皮影戏,成为了一名皮影演员。虽然樱国人大多看不上华夏人,但对于华夏文化却是非常尊重与感兴趣,这让藤原荻靠着自己制作的粗糙皮影以及并不算高超的表演技巧在东京过上了相对优渥的生活。
藤原荻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到华夏找一个皮影戏老师傅当他的关门弟子,但神道神国先行一步,灾监司(负责预测人界自然灾害并尽可能善后,在神道神国是个没有油水的忙差,还经常因为业务能力不行而被天照骂,或是因为业务能力太行救下了太多本身该死的樱国人而被安倍晴明骂)执事也对华夏皮影戏感兴趣,把她先拉过来当试炼者了。
虽然灾监司执事在选人时也没往长远里想,他还年轻(682神龄),不出意外的话尚没有退休打算,招个试炼者一方面是为了能参加此次各神国合作举办的成神试炼找乐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天照要求神道神国每个神位不管是否有退休的打算都要带个试炼者预备着。关于神界陨落的预言他也有耳闻,但没当回事,反正天塌下来有上帝、安拉还有那个劳什子甘地顶着,他们顶不住了还有华夏的天帝,最不济自己的天照也能顶上去,所以自己这种“基层公务员”就没必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选择,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华夏神国与神道神国两国的历史,也是不久之后那场战役的关键拐点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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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可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啊,你说对吧,队长?”佐胜村千夜低身检查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瓦斯罐。“准备反击。”事实上渡边由衣早就想和华夏神国这几支所谓的夺冠热门碰一碰了,眼下即使“驽马十驾”不送上门来,她也会打上门去。
“佐佐木桑,等下你先手,等我命令,去骚扰靳桑,不要让她烧我们的队员,”渡边由衣迅速安排道,“在你出手后我去找徐桑,他的铠甲估计只有我能砍穿。届时由于视线受阻彭桑一定会放出病毒来对我们进行范围攻击,荻酱,他交给你了。”
“胜村桑,在这之后你去对龙桑,你这个点是我最担心的,龙桑的实力上限未知,你一切以小心为上,实在不行就先行撤退,等我们各自完事后来帮你一起对付。”渡边由衣叮嘱道。“放心啦队长,我的运气很好的!”胜村千夜拍着胸口说道,但在迎上渡边由衣的眼神后秒怂,“我明白了!谨遵命令!”
“最后,就是冯桑了,虽然佐佐木桑进场后会极大影响他的发挥,但还是尽早解决掉为好…”渡边由衣转向队伍中最后一个女孩,“纪香酱,你就别跟着我们冲了,留在港口伺机而动,确定冯桑的位置后找机会解决他。我估计他大概率藏在桥顶。另外…注意点你的‘炮弹’威力,别再误伤队友了。”
“啊,队长放心吧!”小早川纪香笑道,一丝丝电流在她的刘海间游走,“我是那种会攻击队友的人吗?”
“会,在这件事上我太有发言权了。”佐佐木源郎心有余悸道,“纪香酱,作为补偿等这次赛事结束后你来札幌请我吃饭可好?”“行了,泡妞的话等灭了‘驽马十驾’再说!”渡边由衣打断道,“上吧!”
“哦…”尚未得到小早川纪香肯定的答复佐佐木源郎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很听话地第一个冲出仓库,径直冲向联通南北城区的铁架桥。
“大姐头,有新的目标出现,一点钟方向仓库门口!”在桥顶观察到这一幕的冯靖宇顾不得隐藏身形,大声喊道。“喂,纪香酱,队长说得没错,他在桥顶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佐佐木源郎的汉语水平并不低,能够听懂冯靖宇所说。既然已被察觉到,他也不再隐藏,整个人瞬间消散,化作一团黄沙,径直扑向“驽马十驾”所在的铁架桥。
“对方这是准备反击吗?阿亮,康康,按照之前所说…”靳蕾话还没说完,佐佐木源郎化成的沙尘暴已包裹住了众人。肆虐的黄沙让“驽马十驾”的试炼者们几乎睁不开眼睛,也淹没了彼此之间的呼喊声。
在靳蕾身前黄沙重新凝结出佐佐木源郎的右臂,一拳捣在她的腹部,靳蕾躲闪不及被打倒在地。“得罪了,靳桑。”佐佐木源郎低声道歉道,然后用凝结出的右手抓住靳蕾的头发把她往远离队友的方向拖去。“你别想!”靳蕾吼道,用力和佐佐木源郎拔起河来,而用的绳子正是自己的头发。
在角力作用下,靳蕾的头皮一点点被拽翻开,血顺着瘦削的脸颊流下,剧痛逼得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但靳蕾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或者叫出声。“你个混蛋!”这样下去受罪的只能是自己,靳蕾从腰间掏出匕首刺向佐佐木源郎的右手,但后者立刻重新化为黄沙躲开了攻击,当靳蕾的匕首划过后又重新化作人手继续抓住靳蕾的头发。
“靳桑,十分抱歉,现在只能请你和我共度一点点时光。”虽然嘴上彬彬有礼,但佐佐木使得招是又黑又狠,不断把没有反抗手段的靳蕾放倒在地,将她一点点拖远。虽然佐佐木也没能力解决掉靳蕾,但只要他的异能没有耗尽,他就能够一直牵制靳蕾。
而另一边,徐康康也按照之前的安排,穿着上了自己的重甲,屹立在桥头巍然不动。在他的对面,一个身材姣好亭亭净植的女子正穿过自己队友化身的沙尘暴冲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