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梁景行抱着简初从浴室出来。
他弯腰将她放进床里,她疲乏地睁眼醒来,望着自己丈夫近在咫尺的眉眼,“老公。”
“嗯?”梁景行嗓音沙哑,还含着尚未完全消退的欲念,扯过旁边的毯子。
“我有点渴了。”简初放下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说。
梁景行帮她把毯子给盖好,俯身亲了亲她,“等着。”
“好。”
简初笑眯眯地说,梁景行起身绕过床尾,往外走去。
简初一个人躺在床上,等了一小会儿,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浴室那边,她又掀开身上的毯子,翻身起床。
浴室的地上凌乱地扔着两人的衣物,她弯腰捡起,随手扔进洗衣篮里,而后拿起洗手台上自己的手机。
她点开看了下有没有需要处理的消息,边低头看着,边转身往外走。
这时,梁景行也端着水杯进来了。
简初回了条温宁发来的微信,抬起头跟他说,“我明天会请温宁来家里吃饭,提前跟你说一声。”
最近搬了新家,加上先前一直住着温宁的公寓,简初想着要请她好好吃顿饭,但是前段时间刚过完年,大家手头上都有很多事情要忙,最近才终于抽得出空来。
“那刚好。”梁景行踱步过来,将水杯递给她,“贺之洲昨天还跟我说,让我们两个去他那作客。”
他笑了下,“还说让你带上温宁一起去。”
显然,请他们夫妻两个是次要的,想要让她把温宁带过去才是主要的。简初抿了两口白开水,轻哼一声,“他还挺会给自己制造机会。”
“是啊,我们就顺便帮帮他,明天把他也请来。”梁景行搂过她的肩说。
简初摇了下头,断然不同意,“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梁景行垂眸问她。
简初抬眸睇他一眼,反问道:“离婚的时候他不是很爽快吗?”
梁景行:“……”
“但他后来也在尽力挽回了。”梁景行拿走她手上的杯子,边搂着她往床边走,边小心劝。
“他挽回了温宁就必须要同意?”简初不以为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后悔药吃。”
“而且啊。”她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公,“梁景行我告诉你,如果哪天你跟我离婚了,再想复合?没门!”
梁景行一听这个明显急了,“你看,我们在说他们两个,你干嘛往我们自己身上扯?”
“我就是提前给你打一下预防针。”简初掀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转身弯腰上床,“我这辈子只结一次婚,离了就不会再有了。”
她掀开毯子躺下来,仰面盯着他说:“要是哪天你敢像贺之洲那样跟我离婚,他现在的处境就是你的下场。”
“离什么婚?我肯定不离婚。”梁景行马上把自己撇得干净,将水杯放床头,弯下腰来,双臂撑开在她身侧,“我还要跟我老婆生孩子呢。”
说到生孩子,简初的注意力一下又被转移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说……刚刚那会儿,有没有可能……”
“不好说。”梁景行坏笑起来,捏着她下巴,“得多来两次,概率才能大点。”
简初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抬手搂住他的脖颈,“那你来呀。”
她总是轻而易举就能让他兴奋,梁景行发了狠似的咬住她的唇,“小妖精。”
次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
中午吃了饭后腻歪一会儿,梁景行就出发去贺之洲那了。
简初跟做饭阿姨确认好晚上的菜单,然后准备了些花茶和甜品,等温宁的到来。
等待的时间里,她闲着没事,就到花房那给梁景行为她种的玫瑰花浇浇水。
这个季节恰好迎来了玫瑰开花期,一株株都冒出了花骨朵,简初用心地浇灌着。
浇到一半时,温宁来了。
“先前就听说梁总要给你建一座玻璃花房,然后亲手在里面种满玫瑰。”温宁推开花房门,望着这遍地即将盛开的玫瑰,多少有些羡慕,“还真的是。”
“你听谁说的?”简初含笑转头看她,脸上的幸福溢于言表。
“听……”温宁也替她开心,但是说到这里,却又突然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简初也倏然反应过来。
贺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商,梁景行要建别墅,很有可能是请贺之洲帮忙安排建造的。
而建造这栋别墅时,温宁应该还没有跟贺之洲走到离婚那一步,她应该是从贺之洲那听来的。
既然提到贺之洲,简初也顺便把梁景行昨晚跟她说的事,转告给了温宁听。
“他说请我和梁景行去他那作客。”简初边拎着花洒继续浇水,边跟她讲,“然后想让我把你带过去。”
“意图是什么你也知道。”她转头看向温宁,“本来梁景行说干脆把贺之洲也请过来,但我没同意,主要还是想先听一下你这边的意思。”
“如果你想要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现在就让梁景行把他带过来。”
温宁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用了。”
梁景行这次过来南城,足足待了一周,每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努力跟简初造人。
简初也特意放下工作室的工作,积极配合。
然而一周过后,梁景行又得出发去各个地区出差。不过,他每隔几天还是会回来一次,待上两三天又走。
简初从药店买了一袋验孕棒回来,每次跟他同房过后一段时间,她就测试一下,可迟迟不见动静。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简初开始变得有些焦虑。
毕竟六月份马上就要到了。
这晚,两人刚刚酣畅淋漓的结束一次,简初不禁大发感慨,“你说你这么厉害,怎么就是不能让我受孕呢?”
闻言,还意犹未尽地趴在她身上的男人遽然抬起头,额前碎发都被汗湿了,可见他适才有多卖力。
他轻挑了下眉眼,性感的喉结跟着滚动,“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嗯?”他捏她脸。
简初闭着的眼睛睁开,握上他捏自己脸的手,笑说:“夸你呢。”
说着,她又抬手拨弄了下他额前汗湿的碎发,“老公最棒了!”
梁景行被夸得又起劲,捏着她下巴又狠狠亲她。
孩子不孩子的不重要,他就想不停弄她。
这一晚,注定又不会平静。
又过了大概一周,简初照例拆了根验孕棒给自己检查。
她坐在马桶上,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拿在手里盯着。
不同的是,这一次,上面竟然渐渐浮现出两条红线来。
她眼睛一亮,脊背都跟着直起来,但又怕测试不准,按捺住心跳,赶紧又起身拿了盒新的拆开。
她连续又验了两根,一共三根,两根都非常清晰地显示两条红线,一根显示得稍微模糊一些。
这种情况,怀孕的可能性很大了吧?她激动地跑到外面去,拿起床头柜子上的手机,给梁景行发了条消息。
字都懒得打了,直接发的语音。
梁景行!我好像有了!
紧接着,她又拍了下手里的验孕结果给他。
三根验孕棒并排,全部一起拍给他看。
下一秒,梁景行的回复跳出来:我马上回来。
当天中午,梁景行就从新加坡赶回来了,带她去医院正式验了一次,然后拿着确定已经怀孕的检查报告,马不停蹄地飞回了北江。
夫妻两到老宅的时候,老爷子正和邹叔在院子里给吞金兽洗澡。
夕阳已西下,整个院子被天边美丽的彩霞映照得五彩斑斓,像一副漂亮的画。
“爷爷。”
两个年轻人齐声开口,而后相视一笑。
吞金兽浑身湿漉漉地站在草地上,摇着尾巴,冲夫妻两个热情地叫唤了一声。
梁震霆回过头,微微眯了眯眼,眼神下意识聚焦在简初肚子上。
随着两人的走近,梁震霆看得愈发清楚。
“怎么,已经生了?”他现在是百分百确定先前怀孕是假,语气里明显带着揶揄。
梁景行也不跟他解释那么多了,牵着简初的手,踏着草地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孕检报告递给他。
梁震霆垂眸扫了眼,眼神渐渐清亮起来,拿沾湿的手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接过那张纸重头到尾又认真看了一遍。
他粲然一笑,惊喜地抬头看向简初,“这回,是真的了?”
简初含笑点点头,“是的爷爷。”
“哎呀!”老爷子舒心一笑,完全被马上要有小曾孙的快乐冲昏头脑,也就懒得跟他们计较先前诓他的事了,“快快快,快进屋。”
说着,他领着简初就往屋里走,“你们这大老远赶回来,饿了吧?”
“快进来吃饭。”
从那之后,简初才算真正了解了什么叫“母凭子贵”。
梁震霆在得知她真的怀孕后,不过两天的时间,就专门安排了两个人照顾她,一个是专业的营养师,一个是有多年照顾孕妇经验的保姆。
这天晚上,简初吃过她们特别做的营养餐,放下碗筷,摸着自己那说不清是被孩子还是被晚饭微微撑起的肚皮,感慨地说:“我感觉,皇太后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梁景行被她逗笑,也吃好了,放下筷子,端起手边水杯喝了两口。
陈姨过来收拾碗筷,梁景行起身绕过桌子,伸手递给她,“来吧,皇太后,我扶你下去散散步。”
天天这么吃,简初也怕自己胖成球,所以每天会保证一定的运动量。
梁景行也愿意陪她,她很高兴,抬手搭上他的手,笑说:“起驾!”
正值夏天,两人下楼散步了半小时,就出了一身的汗。
身上黏黏腻腻的不舒服,简初回来就要洗澡,负责照顾她的保姆马上给她拿了衣物,陪她进去。
简初实在不习惯被别人伺候,毕竟洗澡是这么私密的事,她走到门口停了停,转头对那保姆说:“不用陪,我自己就行。”
“就怕摔倒。”那保姆尽职尽责,“梁老爷子交代了,一定要保证您万无一失。”
“但是我……”
“我来吧。”
梁景行见两人僵持在那,解着衬衫袖口往浴室来。
“也行。”那保姆点点头,“不过……”
她顿了下,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两个年轻人,“但是,你们得忍住,不那什么。”
“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你们知道吧?”
保姆认真地提醒,简初和梁景行对视一眼,尴尬脸红地赶紧转身进了浴室。
保姆将简初的睡衣递给梁景行,也不太自在地埋头走开了。
梁景行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假装若无其事地,跟着简初的脚步进了浴室。
但是他一进去,简初又将他往外面推了推,“你还是别了。”
“为什么?”梁景行抱着她的衣服,不解地看着她。
她不想被保姆看光,他可以理解,但是他跟她,已经赤诚相待多少次了?帮她洗澡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
怎么还突然害羞起来了?
简初脸一红,伸手将他怀里抱着的睡衣夺过来,“我怕你一会儿忍不住,对我兽性大发。”
梁景行:“……”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还是自己的老婆最了解自己的老公啊!